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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可能是郑洋借了他妈妈的电话打给她,但隔了一晚,好好睡了一觉,身体利索了,唐晚意的情绪也整理得差不多,已经做好处理事情的准备,所以她拿起手机。
  顾燚的手机恰恰也于此时进来电话。
  唐晚意瞄见他的屏幕显示的是“陆昉”。
  两人便各自接各自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唐晚意的听筒里传来的既非郑洋也非郑妈妈的声音,而是自称医院护士的人,告诉她手机的主人在路上晕倒了,现在人在他们医院里,请家属立刻赶去。
  之所以打到唐晚意这边,是因为郑洋妈妈的手机通讯录里,存为“儿子”的那个号码打不通,所以护士打来存为“儿媳妇”的这个号码。
  结束了和护士的通话,唐晚意就尝试给郑洋打了一通。
  确实如护士所言,关机了。
  唐晚意转而翻出许哲的号码。
  许哲的电话通了。他倒能依旧在她面前伪善地维持平日的态度:“嫂子,怎么了?”
  唐晚意则比以往冷淡多了:“郑洋现在人在哪儿?”
  “嫂子怎么问我?他不是去你家等了你一晚上?”
  “那你去找他吧,告诉他,他妈妈在医院里。”
  挂断后,唐晚意就换回昨晚那身衣服,跟顾燚道别:“我现在要走了。”
  “去哪儿?我送你。”顾燚穿外套,“我也要出门。回趟陆家。”
  “那不顺路,谢谢了。我自己打车。”唐晚意拎上她的包。
  “也行。”这回顾燚没强求,只是把消炎药和药膏塞进她包里,“晚上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再帮你涂。”
  唐晚意的脸因为他的话一秒钟烧起来。
  顾燚却还没完,故意晃了晃那盒避yun药:“这个就先留我这儿。或许很快有机会再用到。”
  紧接着他凑近她耳畔,悠悠荡荡道:“昨晚的经验告诉你,你可能应该随身准备套。”
  “……”唐晚意想打人!
  -
  唐晚意很快到医院。
  伍碧琴刚从晕厥中清醒,唐晚意忙上忙下帮伍碧琴补了几道手续,又张罗伍碧琴排队做差的几项检查。
  等床位的时候,郑洋姗姗来迟。
  伍碧琴为此责怪郑洋,唐晚意把事情都差不多办完了,他才赶到。
  当然,伍碧琴还是心疼郑洋的,摸着郑洋没有刮的邋遢胡子和一脸没睡好的模样,问郑洋是不是又加班了。
  郑洋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看一下唐晚意,扯谎道:“嗯,昨晚在公司加班。天亮刚补了会儿觉,没留意到手机没电了。”
  伍碧琴叹气:“身体要紧,工作上不要太拼命。我又不靠你养老。好不容易周末,你应该和晚意一起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的言外之意其实就是催促他们生小孩,这一年来唐晚意不知道听多少次了,唯独今天这次,没有丝毫难为情。
  郑洋转移话题:“妈你再歇会儿吧。等下我去听听医生怎么说。”
  伍碧琴摆摆手:“我没事,肯定就是早上少吃了顿饭,低血糖。你别担心了。我的问题一直不在身体,在心结,你又不是不晓得。”
  “妈……”
  伍碧琴抓过唐晚意的手,亲近地揉了揉,自顾自继续道:“女人的青春最宝贵,耽误不得,晚意都和你谈了八年了,你还不和她结婚,是想拖着不负责任吗?”
  她这番话完全是从唐晚意的立场考虑,外人如果见到这副场景,定然以为伍碧琴是唐晚意的妈妈,向女婿催婚。
  一直以来伍碧琴对唐晚意也确实是很好的。
  唐晚意不言语,交由郑洋自己看着办。
  郑洋说:“妈,我和晚意已经在选日子了,很快会去领证的。”
  简直和昨晚他告诉陈老三要重新领先在起跑线上一样荒谬。唐晚意蹙了眉,没有当场质问他。
  伍碧琴肉眼可见地开心,开始唠叨她手里有几个黄道吉日。
  直到护士来通知空出床位了,伍碧琴住进病房,疲累地睡过去,才得到消停。
  两人来到病房外的过道上,郑洋的声音听起来好似很脱力:“谢谢你,宝贝。”
  唐晚意微抿唇:“我可以再帮你守你妈妈。你趁这个时候把自己捯饬了。”
  郑洋打量她的衣服:“你昨晚没回家,去哪儿了?”
  “酒店。”昨晚在去诊所的路上,唐晚意追问过顾燚,顾燚把彼时的情形言简意赅告诉她了。
  既然郑洋抓奸未遂,对她和顾燚还停留在怀疑的层面,那么最后那层窗户纸便暂且先维持着,不捅破。
  只是唐晚意没想明白,郑洋怎么就突然锁定顾燚?
  她质疑顾燚是不是又背着她搞小动作,顾燚否认了。
  唐晚意不认为郑洋相信她的这个回答,但郑洋并未打破砂锅追究到底。
  他扶住她的双肩:“很抱歉,昨晚你遭遇了那种事情,我身为男朋友却没有第一时间保护到你。你现在还好吗?”
  唐晚意没什么表情:“如果我不好呢?”
  “对不起。”郑洋将她拉入怀中,“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原谅阿哲的。他那样的朋友不交也罢。以后我会和他断绝来往的。”
  唐晚意感到可笑,推开他:“你还在把我当傻子耍吗?”
  郑洋抓着她的手不放:“我从没有把你当傻子耍。”
  唐晚意不想再和他打哑谜,打算挑明:“我已经知道你和许哲——”
  “不是的。”郑洋打断她,“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是我想得怎样?”唐晚意捋开他的手,“事到如今你就不要狡辩了。否则你解释给我听,许哲肮脏手段的原因。”
  郑洋面若霜色,嘴唇翕动着,却半晌哑口。
  唐晚意轻轻笑了笑:“看,留给你整晚的时间,你都编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搪塞我。”
  许哲的声音这时候传来:“是我的错。”
  唐晚意应言转头。
  许哲的神色平静,语气亦平静,说:“是我借着兄弟的名义亲近阿洋,蛊惑他堕入深渊,一直是我单方面纠缠他。”
  “阿哲……”郑洋怔怔然喃喃。
  唐晚意突然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搁她面前上演感人肺腑的虐恋情深吗?
  她自愧弗如,真心诚意道:“阿洋,你该和我分手,不是和许哲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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