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车开了几天,虽然与自己以前那辆是同款,驾驶上总觉得有些不同,心中为自己曾经那辆小车默哀一分钟,开着崭新的小红车,去往百丽谈合同。
原本这种事情并不需要她出面,October的声誉很好,又是老租户,只要潘姐出面就可以续约。不知道百丽那方面出了什么问题,续约的事情始终谈不下来。
没有病不死人呀!宋朝合计这是百丽要涨房租,就想找黄经现协商一下,黄经理以各种理由推诿不见她。
宋朝收到可靠消息,黄经理正在百丽开会,她掐着点走进了百丽的总经理室,秘书小姐见她眼生就拦住了她。
“这位小姐你有预约么?”
宋朝是来堵人的,提前打招呼那个黄经理还不早有准备,堵了前门堵不住后门,黄经理要是有心躲她,翻个窗户都能跑了。
“我是October的老板,找你们黄总谈一下店铺续约的事情。”
那就是没有预约了,秘书小姐见惯了以各种名义来找黄总的人,黄总对女人的抵抗力一向很低,说白就是好色。
上下打量了宋朝一眼,在女人的眼里她太瘦了,不知在那个色鬼黄总眼中是怎么样的风景,必竟男人和女人看异性的眼光不同。
“这个样子,黄总在开会,你去会客室等一下,我去知会一下黄总。”
秘书嘴上说着知会黄总,实际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什么也没做,平日里来找黄总的女人太多了,她与黄总已经达成了一种共识。
人先好声好气的请到会客室,黄总想见人就自动现身,不想见扭身就走。要是人等着急了,秘书就告知黄总的会不知开到什么时候,等不了人自然就走了。
要说这人,同人不同命,秘书小姐十年寒窗苦读,最终落个听人差遣的活计。那个黄经理只是生在那兰家,又不是主家,家里仆人生的家生子,在古代顶多算个包衣。
天子家的包衣,虽然出身低微,却呼吸通帝座,是天子的家臣。黄总只一个那兰家家生子的身份,就比得上普通人十年苦读。
黄总人品不行,能力也一般,可他就是得那兰老爷子的喜欢,偌大个百丽商场全交给他打理。
半个小时后,开会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秘书向黄经理低语了几句,因酒色熏染有些发黄的眼球,望向会客厅透明的玻璃幕墙,影影绰绰的女性独有线条,撩得他鼻子发痒。
黄总与宋朝素无往来,就更谈不上什么个人私怨,他卡着October的续约合同不放,完全是听命行事。
“请宋总到我的办公室,通知下去我要会客,两个小时内不见任何人。”
秘书当然知道他话里面的意思,这两个小时可是能做许多事情。秘书通知宋朝,并识趣的关好办公室的门。
终于见到百丽的经理,他不只姓黄,满脑袋积满了黄色废料,年过三十就脚步轻浮,眼底发黄,下眼袋大的可以夹死蚊子。
“黄经理,你好,我是October的老板。”
黄经理玩过的女人很多,他大概将她们分为几种,娇而不媚头脑简单用哄,又娇又媚最实际用钱,还有那种浪得飞起来的女人,一个眼神过去就可以。而宋朝与以往那些女人不同,看似柔弱如娇花照水,却眼神清明,是个脑袋里有丘壑的女人。
“你好宋小姐,这几天太忙,都挤不出来时间见你,让你空等了好几天。”
“黄经理贵人事忙,店铺续约是小事,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只要在合约上面签个字就行。”
黄经理面露难色“宋小姐,October与百丽合作了三年,一直合作愉快,October无论业绩和风评都很好,百丽也想与你再次合作,可是我确实有些为难。”
“是什么样的困难,让黄经理如此难做。”
“你看宋小姐坐了这么久,也没给你倒杯水喝,都怪我忙晕了头。我这有上好的绿茶,是客户送的,我给你泡一杯。”
欲情故纵,这位黄经理想玩什么,宋朝心里打起十二分警惕。
青绿的叶子,在热水中舒缓展开,黄经理最爱茶,泡得一手好茶,凭着这手泡茶的功夫,博得那兰老爷子的喜欢。
“别看我挂个经理的名头,就是一个打工仔,上面交待的事情,我也很难做。”
杯子放到宋朝近前,暗自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女人身上的香千奇百怪,处子的味道有点像青柠,浪荡的女人身体散发着迷情香的味道,男人很远就能闻到。而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极淡的冷香。
身后炙热男性身躯离得她很近,宋朝十分的不舒服,黄经理久浸酒色,骨子已经被黄色的毒泡黑,虽然身上用了很浓的香水,却也挡不住浸到骨子里臭味。
“宋小姐,你偿偿我的手艺,我家老爷子都赞不绝口。”
背后伸出一只手,慢慢将杯子推向她的手边,一双眼不tຊ断下瞄,似乎欲从领子口钻进去,一览胸前无尽春色。
黄总好色,却也不是无脑之人,他之所以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全因为背后有人撑腰。他也偷偷查过宋朝的底细,一个无根无靠山的外地人,开了一家小珠宝设计公司,根本无法与那兰家相提并论。
知道了她底细,背后又有人指使,做起坏事来更加肆无忌惮。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宋朝忍无可忍,手边的杯子用力一摔,杯子中的热水溅了黄经理手背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告诉你上面那位,做为男人不要太小气,要不然容易变丑。”
抓起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黄经理手上冒着阵阵热气,可见烫得不轻。
右手包得跟猪蹄一样,三十几岁的大男人,站在排练场的一角,活像个受气小媳妇。那兰清一身白色水衣,脚踩薄踩鞋,单手抱鸳鸯双剑。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忧闷舞婆娑,
赢秦无道把江山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
成败兴亡一刹那
一大段唱词,柔美凄丽,那兰清双手舞剑,身段优美资势潇洒,即有女性的柔,也有伴君王征战沙场的韧。黄经理看的如痴如醉,满脑子幻想那兰清若是个女人的模样。
那兰清双剑摆成斜一字,左手反刺蹲身一亮,眼神斜睨了他一眼,皱眉厌恶的轻皱。慢慢起身,手中的双剑向他的方向刺去,两把剑寒光凛凛,上下翻飞,吓得黄经理连连后退。
“大少爷,饶命”
那兰清手中的这俩把剑,不只是京剧的道具,是名师用精钢所制,销铁如泥都不为过。剑风在他的面前一扫,几屡头发飘然而落。
黄经理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大少爷,你手下留情。”
那兰清腕花一扭,收起手中的双剑“就你这个怂货,浪费了老爷子,给你起的名字。”
黄经理名为黄传芳,意为流芳百世,看他一脸肾虚样,英年早逝还差不多。
“冤枉啊,一切我可是按着您的吩咐,您看看我的手,被那位宋小姐,一杯子开水泼下,差点就熟了。”
那兰清驻足凝眸,手上的剑指向他的咽喉“你和你妹妹都是蠢货,什么年代了老爷子还想养家奴,就你们这种货色,丢那兰家的脸。”
黄传芳的妹妹黄郁芳,胸大无脑以为爬上了权少顷的床,就可以胡作非为,结果断了两根手指,抢救及时手指是接回去了,失去了百分之七十的功能。
“我是蠢了些,可对那兰家是忠心耿耿。”
黄传芳可说除了忠心是一无是处,可偏偏那个食古不化的老爹,对他的忠心是颇为赞赏。还说什么君明臣不必贤,什么时代的那用君臣那一套,偏于一隅的成明大君,每天晚上做噩梦,就怕有人罢了他的王位。
“我问你,我让你给宋朝制造些不痛快,谁让你色心大发去骚扰人家了么”
黄传芳正想为自己开脱,颈边的剑又近了几分,立刻将谎话咽了下去。这位大少爷看着是个戏子,心思手段要比迂腐的老爷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唱了戏,要是他有这个资本,早就恣意挥霍那兰家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我只是想戏耍她一下,没想到她脾气太大,上来就拿开水泼我。她还说大少爷,做为男人太小气,还诅咒你会变丑。”
那兰清上挑的眼眸一寒,手腕子抖了一抖,那欺雪赛雪的剑刃,立刻在黄传芳颈边的颤了颤,好的兵器削铁如泥,刃口切开空气会引起共鸣,黄传芳只觉耳中一阵嗡鸣,他屁门一松差点拉了。
“这次我真的没说谎,她真的说您太小气。”
那兰清最看不起他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猥琐又毫无骨气的男人,真怕这种人的血污了自己的剑。唰的一声,那兰清收回手中的剑,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的赏心悦目。
“合约的事你自己摆平。对了,事前忘记提醒你,那个宋朝是爵爷的人,你自求多福吧。”
双雷贯耳,不足以形容此时黄传芳的境地,他想追赶那抹幸灾乐祸离开的身影,他的衣箱将其拦了下来。那兰清的衣箱名为助理,实为保镖兼保姆,个个身手了得。
在帝都宁犯天颜,莫惹权爷,这位权爷就是权倾朝野的权少顷,他出手狠毒是出了名的。自家妹妹原本意气风发,多少年轻新贵追求的对象,此时像个风婆子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
宋朝知道黄传芳会主动找上她,没有想到来如此快,而且还带着一份可谓丧权辱国的合同。百丽那间店铺,几乎白菜的价租给她,一租就是十年,水、电和一切管理费用全免。
“黄经理,这份合同我不能接受。”
自宋朝好看的眉毛拧起,黄传芳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只是高级打工仔,百丽真正幕后老板是那兰家,合同上所拟的事项是他能给予宋朝最大的优慧。
“宋小姐,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你是爵爷的人,你就高抬手,放过我吧。”
“黄经理,人在世间走哪个没有三亲六故,你这般踩低捧高,哪天夜里遇见了鬼,伤得不只是你的手。”
“您教训的是。”
“教训不敢当,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我是一个正经生意人,这份合同我不接受。”
黄传芳面如死灰般离开,几个小时后,他又捧了一份合同找上她,上面的内容让宋朝的眉头快打结了。这次不但换成百丽最好楼层黄金店铺位置,租金和一切杂费全免。
没等她开口,黄传芳语带哭声肯求“宋小姐,我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了,若是这份合约被老爷看到,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黄传芳没胆也没骨气,最近在乎自己这条小命,这份同合要是被人捅到那兰老爷那里,他不死也要脱成皮。
叹了口气,宋朝将事先准备好的合同将给他。
“我也准备了一份合同,你看一下,如果同意,就签个字。”
黄传芳哭丧着脸打开合同,上面的内容为之一惊,没有霸王条款,也没有提出十分苛刻的条件,上面的内容十分正常,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租凭合同。
“宋小姐,你这是。”黄传芳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说过我是正经生意人,只想通过正常的手段租用店铺,上面的价格与上次的价格持平,租期三年,水、电、费一应杂费我自己负担。”
黄传芳却不敢相信她的话,害怕这是一个陷阱,更害怕权少顷报复的手段。
宋朝取出一支笔交给他“放心你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爵爷,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黄经理签个字吧。”
得到宋朝的保证,他还哪敢有什么意见,接过笔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合同一式两份,黄传芳将合同收好就想走。
“宋小姐,没有其它事情,我先告辞了。”
“求黄经理帮我传句话,我想见那兰清。”
想起那兰清两柄寒光闪闪的剑,他两股打颤,可人家刚刚放过他,再为难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