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时忙完手里的一切回到医院时,温向晚已经不见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静的让人发冷。
那冷像是冬天的江南,湿气带着寒意直往骨髓里钻。
他疯了一样,打电话给温向晚。
可是没有人接。
回应他的。
只有一室的寂然和听筒里冰冷的嘟声。
他心慌到不行,无法接受那个人忽然不在身边,要永远离他而去。
慕景时狠狠按下手上的伤口。
剧烈的痛让理智回归,他打电话给陈泽如,抓嫌疑犯似的在城里找人!
直到陈泽如噤若寒蝉的提醒:“慕总,夫人有没有可能是回家了?”
慕景时如梦初醒般拍了拍自己的头。
瞧他。
真的是急疯了。
万一温向晚回家了呢?
他当即驱车,匆忙往家里赶。
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不断在心里幻想着。
等他回到家,温向晚已经在那了。
她会像往常一样,温柔笑着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给他洗手羹汤。3
那样岁月静好。让人安心。
到家门口开门时,慕景时甚至对着手机反复练习了一个笑容。
准备见温向晚的那一秒就抱住她。
然后温声对她认错。
这些年是他太混蛋,以后不会了。
外面那些野花蝴蝶他通通都断掉。
他先陪她把病治好,然后好好过日子。
等她的身体好了,他们再生一个孩子。
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天真的以为,温向晚会原谅他,温向晚不会死。
现在科技发达,他有的是钱,从死神手里抢人算什么?
可他推开门。
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慕景时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去,发了狂将公寓每个房间都找了个遍……
她的生活用品都还在。
他的衣服全都熨烫平整,冰箱里的一应食材也全都换过新。
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温向晚不在。
巨大的恐慌顿时笼罩住慕景时。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心口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温向晚。
习惯到光是想想未来没有她,心就像是被人剜走一样疼……
慕景时当即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不能用的手段威逼利诱也用上了。
整个海市都震动了,商界政界布下天罗地网要找一个人。
慕景时表面依旧还是那个淡然从容的集团总裁,坐镇盛泽。
只有知情人知道,他这些天不眠不休,上亿的资金像是流水一样花出去,只为了找温向晚。
那个曾经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
慕景时平静的面容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没想到饶是这样,仍旧是一个月后,他才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说有温向晚的消息。
慕景时心里的那股恐慌又再度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更甚。
他在京市谈的生意不要了,当即买最近的机票回了海市。
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接待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工。
慕景时呼吸一滞,失落中带着不可置信。
悔恨更是像刮骨刀,一刀刀剐心。
也剐的他眼眶通红:“她人呢?是不是还在躲着我?”
“我已经知道错了,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
她怎么可能舍得真的离开他!?她爱了他十年……
但面前的护工皱了皱眉,态度冰冷。
“您不用再找了,温小姐已经去世了,因为排不上墓地,我就把她的骨灰洒进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