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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般若带着弟弟周宏,欢天喜地地去了博雅书院学习,谁知道在学校里,被人打成了猪头。周宏放学回到家里,哭哭啼啼,向姐姐周般若告状。
周般若万分心疼,赶忙问弟弟,
“弟弟,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弟弟周宏嚎啕大哭,哭了好久,才抽抽泣泣地说,
“姐姐,学堂里有个叫林子鹏的学员,他骂姐姐是周家的二傻子,还说我是你的弟弟,肯定也是傻子,不是傻子也很傻子差不多。我气不过,跟他理论几句,他上来就打我。”
“还有我大伯的儿子周胜哥哥,tຊ也跟着上来打我。我年龄小,打不赢他们,所以就被打成这样了。”
说完,他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般若赶紧安抚他,又问,
“你没有跟上课的老师说吗?”
“说了,可是上课的老师说了,我一个傻子的弟弟就该挨打,傻子就该呆在有傻子的地方,到书院里来凑什么热闹?还说哪里凉快就让我去哪里呆着去!”
周宏虽然年纪小,可是口齿伶俐,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个清清楚楚。周般若听了,气的双眼通红,要不是天晚了,估计学院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现在就想冲到学院去,找那些人理论一番。
现在,她也只好安慰弟弟,这件事姐姐会帮她处理好,让他放心,而且保证以后不会让他遇到类似的情况发生。
弟弟这才止住抽泣,破涕为笑。周般若赶紧找来跌打损伤的药,给弟弟脸上清洗一遍,又涂上药膏。这才让人送弟弟去母亲那里。
周般若又怕母亲担心,又让人传话给母亲,弟弟被打的这件事,她明天会亲自去一趟书院,把事情处理好,让母亲放心。
母亲刘氏看到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又是一番心疼,把儿子抱在怀里,哭哭啼啼。直到听了下人的传话,她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周般若就带着弟弟周宏,还有晋王给他安排的两个女护卫苏雪、柳婷,两个丫鬟小红、小青,还跟了几个暗卫,乘坐自己刚买的马车,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博雅书院。
当然,周般若昨晚就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工作都由管事诗怡在暗中打点。昨晚她和管事诗怡就分析了,这些主动闹事的人,可能与兰州城某个势力有关,还牵扯到了大娘的儿子周成,还有那个不主持公道,反而冷嘲热讽的教书先生。都大有可疑。
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可关系到弟弟今后能不能顺利在博雅书院上课的事,马虎不得。今天此去,必须马到成功,否则,就对不起她小神医的名头。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博雅书院,下了马车,周般若径直带着弟弟去找了掌教先生,说明来意,并说了弟弟周宏昨天刚来上第一天课,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事情,还有教书先生说的侮辱人的话,她也转述给了掌教先生。
掌教先生长着一张白白胖胖的、和气生财的圆脸,说话满脸笑容,声音亲和。咋一看到弟弟周宏还肿着的脸,脸色就变了。骂道,
“这个林翰文,怎么如此不负责任,是把博雅书院的教规当儿戏吗?”
说完,还摸了摸周宏的脑袋,又摸摸他还青仲着的脸。
从掌教那里打听到,原来弟弟周宏那个班级的教书先生名叫林翰文,是周家大娘林兰的亲哥哥。林子鹏更是他自己的亲儿子。帮凶周成也是周家大娘的亲儿子。而且现在他们都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周家的庇护之人。
最后掌教先生还意味深长地说,
“这位小姐,我看这件事你还是小心为妙,能忍则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家财大气粗,在兰州城内就是一霸。我劝你还是别招惹的好。”
周般若听到掌教先生这样说,似乎他很忌惮四大家族之一的周家。她想,管他什么周家李家,打了弟弟就是错了,这次不讨回公道,说不定下次,他们会更加猖狂,更加肆无忌惮。怎么可能说算了就算了。于是她说,
“掌教大人,这是晋王府为兰州百姓开的书院,不是他周家开的学堂,凭什么他们说打人就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公道了?”
“掌教大人,你要是为难,我就不麻烦你了。不过,请您转告院长大人,今天这个理我周般若讨定了。我在兰州城小神医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书院要是不给个说法,不知道兰州城的老百姓答应不答应?”
掌教听说她就是前些日子,在兰州帮助老百姓治疗伤寒疫病的周神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兰州城人人都说,有个少女小神医,医术出神入化,短短一个月就治好了千百年来,一直困扰人们的伤寒病,说得神乎其神。敢情这位小主就是那个小神医呀!
掌教可是个善于见风使舵,哪方也不得罪,一派和气生财,一贯会和稀泥的人。不管周般若是不是小神医,他都不会得罪。于是他赶紧对周般若说,
“这位姑娘你放心,我这就去跟院长大人禀报,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上报给他。我相信,院长大人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答复的。”
他说话态度温和,不急不缓,说话更是滴水不漏。真是人情的高手。
“那就劳烦掌教大人了。多谢!”
辞别了掌教,周般若就带着弟弟周宏去了昨天上课的教室。这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跟周宏年龄相仿的人。那些人看到鼻青脸肿的周宏带着一个小姐姐来了,都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时候,一个身体壮实、一脸横肉的大个子男孩站了起来,冲着周般若她们叫道,
“周宏,你这个野杂种,昨天还没有打怕吗?今天还敢来?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林!”
说完,他又瞅瞅周宏身边的小姐姐,讥笑地说,
“哦,你今天还带了帮手来,她就是你那个傻子二姐吧?今天,我正好一并收拾了。你不知道,我有一个嗜好,就是专门整治傻子。”
说完还放肆地大笑起来。
周般若像看小丑一样冷冷地看着他。想看看他接下来到底如何整治傻子。
林子鹏虽然是个孩子,可流氓地痞的尿性十足。只见他晃着肩膀,迈着狠步,大摇大摆,煞有介事地朝着周般若她们走过来。这时大伯家的儿子周胜也跟着起哄,
“对!打死傻子!打死傻子!我们跟傻子不共戴天!”
林子鹏走过来以后,抡起拳头就往周宏脸上招呼过来。周宏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伸手护住自己的脸。周般若眼疾手快,将周宏往身边一拉,林子鹏扑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一头碰到了墙上,又被反弹回来,摔倒在地。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个大包。
林子鹏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摔懵了。他捂着脑袋爬起来,看到还站在一旁什么事也没有的周宏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指着周宏破口大骂,
“你这个狗杂种,我打你,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又是朝着周宏挥过来一拳头。还没有等他的拳头使过来,他的身上就多了一双手,只见这双手一把把他抓起来,像提小鸡一样,一下子把他扔得老远, 摔得他“吱呀”一声,学老鼠的叫声,接着又是学狗的“汪汪”叫。
来人原来是周般若的贴身女侍卫苏雪,她看到情形不对,这才跟过来出手的。别看她是一个娇媚的姑娘,袅袅婷婷,她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玉手观音”,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自出江湖以来,打遍天下无敌手,更是以“辣手摧花”的狠辣手段令人胆寒。
要不是周般若提前叮嘱她,只是惩罚几个顽皮的孩子,不用出狠手,不然,恐怕林子鹏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林子鹏今天出了两拳,就吃亏了两次,觉得很不对劲。他也是个狠人,嗷嗷叫了几声之后,不顾身上的疼痛,又爬起来怂恿周胜,
“周胜,你是死的吗?还不赶快跟我一起上,我们一起打他们!”
周胜此刻哪里还敢上,见林子鹏连吃了两次亏,早已经躲在桌子底下,吓得浑身发抖。其他学员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林子鹏喊了半天,也不见周胜的人影,气的又是破口大骂,
“周胜,你这个孬种,我好歹是替你家出头,遇事你只会躲起来,滚蛋!滚蛋!”
这时,授课老师林翰文终于走进了课堂,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林子鹏就倒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他边倒在地上打滚,边哭喊着,
“爹!爹!你儿子我被人打惨了,头上磕了一个大包,腿也差点摔断了。呜呜呜,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周般若心想,他一个不大的十来岁的孩子,还挺会演的,她还没有动手呢。看来他平时没少撒泼耍赖呀。然后,他又用手指着周般若她们,恶狠狠地吼叫道,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爹,快点找人把她们抓起来,砍断她们的手脚,再慢慢折磨她们!”
一个小孩子,居然如此狠毒。周般若心里很不舒服,她今天要是不来,弟弟非被他们打死不可。
还没等周般若说话,授课先生阴沉着脸,走过去扶起要他的儿子,可他的儿子却推开他爹的手,叫嚣道,
“爹,我不起来,除非你先收拾了他们,我再起来。”
授课老师无奈,抬起头阴鸷地看着周般若她们,厉声喝到,
“是谁打tຊ了我儿子,先来给我儿子叩头认罪,再自断一条手臂,否则,我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周般若的心里更不悦了。她冷笑着说,
“博雅书院的一个教书先生,何时变得如此有江湖匪气了。你不是教别人熟读圣贤书,立德明理,做人要仁义礼智信吗?看来,你自己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配教育别人吗?”
周般若虽然声音不高,但是每一句话都说得清脆,如金属一般掷地有声。
授课先生林瀚文听了勃然大怒,张口就骂,
“你是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在此胡闹,口无遮拦。这里是读书之地,岂是你这个无知刁民可以置喙的?”
这时他儿子林子鹏又嚎叫道,
“爹,我知道,她就是周宏的姐姐周家二傻子。爹,别跟她争论,直接找人来打死他们。”
授课先生林瀚文听说这个女人就是周家的二傻子,他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周般若的脸骂道,
“我说是谁呢?你一个傻子,居然也敢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还动手打人。你说你傻就傻吧,还充当什么神医,真是丢人现眼,我呸!”
周般若简直气笑了。她像刀子一样的眼神扫向林瀚文,语气冰冷地说,
“那你来说说,我是怎么招摇撞骗的?兰州城那么多人的伤寒病难道是你治好的?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打人了?就算我打了,你又能如何?你儿子惹事在先,殴打我弟弟。我们还回去天经地义。”
林瀚文嗤笑一声,
“治好伤寒病?我看你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碰巧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小神医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还有其它治病救人的本事?”
周般若反唇相讥,
“你没有看见是吧?等你哪天病得要死了,你就能看见我是怎么把你治好的。不过你这种人本来就不配活着,即使把你治好了,阎王爷也会再把你收去。”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傻子吗?我们来比试比试,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个傻子?”
“你不是自称自己是老学究吗?那我来考考你,我出一副上联,你来对下联。半个时辰之内,对对出来的,算赢,对不出来,算输。怎么样?”
讲授先生听了,满心欢喜,心里想,不就是对对子吗?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我们要划出道道来,你要是输了,必须给我的儿子叩头认罪。我要是输了,甘愿退出博雅书院,永不再回来。怎么样?
周般若像看啥子一样看着林瀚文,心里想,待会儿我看你怎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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