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只有田间的风吹过。
许亭州看着白茵茵眼里闪烁的光芒,别过脸:“考上再说。”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回了许家。
白茵茵当即下定决心,朝着他的背影喊:“小叔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上的!”
结果话音刚落,她正准备去学校。
一盆洗菜水忽然从头泼下,把白茵茵浑身都淋的湿透。
她回头,就看见白耀祖在门口笑得恶心:“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白茵茵气不打一处来,可想到刚刚对许亭州的承诺。
她硬生生按下心里的愤怒,想进门换衣服,却听见许母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亭州,你以后少跟隔壁那个招娣接触,招娣那个颠婆,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说出去丢你团长的面子。”
白茵茵呼吸一窒。
接着又听许亭州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嗯。”
白茵茵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一阵凉风吹来,她身上的凉意沁入骨髓,心里也湿漉漉的。
每一次跳动都隐隐作痛。
或许她确实配不上小叔,但她一定会努力,做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小叔身边!
白茵茵松开掐的满是指甲印的掌心,恢复斗志换身衣服准备去学习。
然而自己睡觉的杂物间,她才发现自己放衣服不翼而飞!
白茵茵倒吸了一口气,冲了出去就看见自己的衣服都在水池子里。
白耀祖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叫你抢我的鸡蛋,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白茵茵憋了一肚子火,直接冲进了白耀祖房间,将他的衣服全部丢在地上,然后用力的踩在脚下。
许母有一句话没说错,那就是她确实颠。
但只有发癫,她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否则就只能像原身一样,被奴役到累死!
白茵茵拿起桌旁的大剪刀指向白耀祖,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我是不是说了别惹我,再惹我我就让你再也当不了男人。”
“这个家里谁再惹我,我们就一起去死!”
白耀祖被吓到脸色苍白,跌倒在地上!
白茵茵这才出了口气,随便找了套白耀祖的衣服换上,又偷偷从灶台拿了一个白面馍馍,赶着去学校复习。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一定要考上!
穿回八零年代唯一的好处,就是高考题目不难。
一直下午太阳落山,她才收起书本往回走。
不想到村口,就看见许亭州和陈玉曼并肩在山坡上走着。
陈玉曼穿着碎花连衣裙被风轻轻吹起,一脸娇羞的低着头跟许亭州说着什么。
白茵茵心口一紧,正要开口。
就看见陈玉曼踮起脚,轻轻亲了一口许亭州的脸颊!
一时间,白茵茵的心像是被人狠捏了下。
痛到痉挛。
原本要说的话,也像是砂砾一样卡在喉间!
这时,许亭州和陈玉曼走了过来。
白茵茵以为许亭州会说些什么,可他只是当做没看见。
反而是陈玉曼捂嘴笑了笑,冲她打招呼:“表妹快回家吧,这么晚在外面不安全。”
白茵茵咬着发白的唇,支支吾吾开口:“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陈玉曼抬了抬下巴,语气高傲:“聊小叔团里的事,表妹没去过不知道呢。”
白茵茵确实没有去过,她每天除了干活就是上学。
但她不在乎陈玉曼的鄙夷。
她只想知道许亭州为什么和陈玉曼那么亲密!
白茵茵咽了咽发苦的喉咙,紧紧看着许亭州:“小叔,你今天早上还答应过我……”
话没说完,许亭州就带着陈玉曼直接越过她走了。
白茵茵的话戛然而止,脸色苍白。
几乎是下意识,她转过身去想叫住许亭州,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冷淡!
却忽然被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拽住,直接拖走。
“你个贱货,敢在老子家里作威作福欺负老子的儿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白茵茵甚至没来的及出声,就被连拖带拽的进了屋。
许亭州觉察不对回头的时候,只隐约听见沉闷的棍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