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书婷那时候就明白了。
她对周子元的作用就是一个已经旧了的花瓶。
看腻了，厌倦了，也就没有了摆在客厅里的价值。
自然要收拢到不见天光的库房里，慢慢落灰，等着被遗忘。
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沈书婷得了抑郁症。
整天整天的流泪。
后来就是看病、吃药，等到稍微好起来一点的时候，沈书婷也想过割舍和周子元青梅竹马、年少成婚的感情。
她找了律师，写了离婚协议。
送到周子元面前的时候，他看都没看，漫不经心的将离婚协议压在桌面上。
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弯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婷婷，你已经三十岁了，离开我之后很难找到条件比我更好的男人。”
他望着她的眼神好像在嘲弄她的天真。
顿了顿，声音没有起伏，无比现实的提醒她：“而且，你不能生，我可以不要孩子，他们能接受吗？”
枕边人，最懂得什么样的话杀人诛心。
沈书婷身体不好，受孕困难，医生说她可能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
那个时候沈书婷就明白了。
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是不会再顾忌你的死活，不会心疼你眼中的泪。
回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沈书婷已经不会难过了。
怎么可能还会吃醋。
以前还有几分失望透顶。
如今爱和恨都被消磨光了。
最多只剩下一点不甘心。
沈书婷清楚，她从周子元这里，绞尽脑汁也只能再得到一点钱。
周子元回来也没同她客气，她睡得昏沉，五指被人扣紧，攥在掌心，抵在枕边。
他的亲吻，叫人透不过气来。
沈书婷睁开眼，踢了他一脚。
灯光昏暗，周子元的脸上竟有几分难得的温柔：“你不用动。”
她挣扎了下：“困了。”
他扣住她的脚踝，指腹贴着她的大腿：“不用你卖力气。”
说着手指往里探了探，忽然顿了下，亲了亲她的唇：“怎么肿了？我上次难道不是对你很客气吗？”
本来困得脑袋迷糊的沈书婷顿时清醒了几分。
心都提了起来。
上次、还是前几天她在梁伽玉的家里，那人没轻没重，把她折腾的够呛。
她别开眼，面不改色含糊了过去：“不知道，真困了，还很累。”
周子元放下她的裙摆：“行吧，好好睡一觉，晚安。”
隔天沈书婷睡醒还以为昨晚是在做梦。
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下午才出门，准时赶到和林暖约好的美容院。
这世上的事总是那么巧合。
沈书婷和林暖才做完项目，恰好在休息厅里撞上了温迩。
她小脸水嫩嫩的，抱着水杯，咬着吸管，看着娇娇的很可爱。
她朋友在旁暧.昧打趣：“你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是周总送你的新礼物？”
温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脸上笑容娇羞：“他上周还带我去滑雪了，私人的度假区，超级豪华，还有几个他的朋友，都带了女朋友。”
“周总可真宠你。”不过朋友又犹犹豫豫，接着说：“可他是有老婆的吧，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时候离婚？”
温迩用力咬着吸管，脸上的笑变得牵强了几分。
周子元从来不在她面前提他的妻子，肯定是不喜欢，周围人才三缄其口。
就连上周去滑雪，他那些朋友瞧见她，不也什么都没说吗？只是笑笑。
度假区的工作人员都对她客客气气，俨然将她当成了周子元的伴侣来尊重。
温迩压着心里的不安，她抬了抬下巴，骄纵又自信地道：“他又不喜欢他老婆。而且他老婆肯定没我年轻漂亮，都是糟糠之妻了。”
沈书婷听着糟糠之妻这四个字。
也没多生气。
这还真是一个无比精准的形容词。
她可不就是周子元的糟糠之妻吗？是被他厌弃的白月光。
沈书婷还没怎么着，林暖却气坏了，上前两步，看起来甚至要去扇温迩的耳光。
她连忙拦住了林暖，倒不是她有多大方。
而是她怕事后，周子元又来找她麻烦。
温迩还在继续：“我从来没有听他在我面前提过他老婆，你说这得讨厌成什么样。”
“而且他们以前是隐婚，我感觉他和他老婆像是迫不得已的联姻。”
“结婚是被迫，我才是真爱。”
沈书婷听着温迩说的话，有些想笑，她没忍住，还真的就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