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还没个结果,今天饭桌上,孟圆又话里话外的让祝金安难堪。
祝词安心里实在有些难安,他虽有些怀疑姜添丁,但好歹没证据。
祝金安的事,他却总是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他忙将姜添丁扶到椅子上坐下,说。
“妈,您年纪大了,该儿子孝顺您了,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努力,帮金安凑齐彩礼和三金钱的。”
孟圆是恨铁不成钢,怪只怪姜添丁太会做戏。
明明是自己使手段陷害祝词安,活生生让她导演成了祝词安自作孽不可活。
倒显得祝金安顶替他上大学是解救了祝词安一样。
至于原主和祝词安的婚事,更是祝金安悔婚在后,姜添丁生怕原主父亲把顶替名额的事捅出去,仗着原主名声不好嫁不出去,这才又往回捞,让她嫁给祝词安的。
要不是原主真傻,每天将“只要能经常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奉为圭臬,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孟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做出一副笑脸上前,讨好地拉着祝词安的胳膊说。
“词安,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该添的添,该买的买。不过妈,这兄弟媳妇第一次来就这么不欢而散,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祝金安有些心烦地把手抽出来。偷偷的瞄了姜添丁一眼,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这两天的事,倒是让祝词安心里多了些许疑惑,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现在倒变得漏洞百出。
他凝神看着姜添丁。
“妈,你说当年?”
“儿,当年的事,你就别再说了。孟圆,金安也要结婚了,你们的事也该了了。这样,大家翻篇儿,你以后和词安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说罢,姜添丁赶紧逃离现场,生怕多待一会儿就露出马脚。
日头渐渐散了,四处炊烟起来,孟圆肚子也咕咕地叫唤起来。
她起身往厨房去,打开面粉,看着那块五花肉。
要是一顿吃完的话,明天就没有了,罢了,切成肉末,摊成饼。
剩下的,明天还可以炒一盘菜。
现在正是春天,田野里四处都是野菜,关键是这个年代,大家都没有打药,野菜都很新鲜又肥。
梦圆端着簸箕到院子下头的土里,绕着旁边,采了很多蒲公英。
拿回厨房洗净抄下水,切细后打了三颗鸡蛋,扑鼻的香味直击脑门。
热锅下油,鸡蛋和蒲公英下锅,滋滋啦啦地开始响起来。
一股来自大自然的香气从厨房往屋子四处窜。
两个孩子忙跑到厨房门口,扒在门框上朝里头看,口水顺着嘴角流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孟圆将摊好的饼和蒲公英炒蛋装进盘子。
齐活儿。
“吃饭了。”
一声呼喊,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答。
孟圆再喊一声。
“吃饭了。”
还是没人应答。
除了两个孩子站在门口略带防备地看着自己,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上前问。
“小祝愿,快去叫爸爸吃饭了。”
祝愿盯着孟圆,小脑袋不停地摇晃。
祝福机灵些,忙上前将祝愿护在身后,指着盘子里的东西。奶声奶气地说。
“我们怕有毒!”
孟圆扑哧一下笑出声。
“有毒,你小脑瓜怎么这么聪明呀。快去,叫爸爸吃饭了。”
祝福见状,忙拉着祝愿哒哒哒地跑去找祝词安。
不多会儿,祝词安就板着脸进厨房,见到眼前的景象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
孟圆不仅胖,还又懒又馋,这些年,她几乎不进厨房,便是偶尔下一次厨房,姜添丁和祝词安都是远远地躲着,等她造完再去收拾。
可今天的厨房,不仅干净整洁,灶台上的肉饼和鸡蛋,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平时从来舍不得给自己吃点好东西的祝词安,闻到久违的肉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你做的?”
孟圆端着两个盘子递到祝词安手里,娴熟地转身去拿碗筷。
“不是我,还是你呀。快吃饭吧。”
随即,她又拍了拍祝词安的屁股。
祝词安连忙后退转身,红着脸说。
“第四次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孟圆满脸问号,什么第四次了?不希望下次?什么下次?
肚子咕咕咕的叫嚷,孟圆拿着碗筷一手稳着小祝愿的脑袋,轻柔的说。
“走吧,饿了。”
饭桌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动手。
就连小祝福和小祝愿,也都站在原地不动,两个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孩子,愣是有了些人情世故在里头。
孟圆见状,拿了一块肉饼放进嘴里,满口肉香,还有面粉的清香,爽!
她又夹了些蒲公英炒鸡蛋放进嘴里。
招呼着大家。
“词安,你们快吃啊。”
见孟圆咽下嘴里的食物,祝词安把饼分给大家。
两个孩子先不敢吃,见祝词安吃了一口,才跟着咬下去,从前没有品尝过的香气袭来,两个孩子忍不住敞开肚子吃起来。
手里的饼吃完,两个孩子不舍地舔了舔手指头。
孟圆见状,又心疼又好笑,紧接着又拿了一块饼递给孩子。
“想吃就吃吧,不够妈妈明天又做。”
她们哪里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吃不够,根本吃不够。
两个小手牢牢地贴在桌面上,只等着祝词安一声令下,她们便接过饼来。
一顿满足后,祝词安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重任。
端着空盘就往厨房去。
孟圆跟在身后,笑盈盈地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勤快。”
祝词安别过脸,闭着嘴巴不说话,手上动作不停,娴熟地将碗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
但其实他心里慌得一匹。
这些年和孟圆的感情不能说是情深似海,只能说是形同陌路。
孟圆这么夸自己,是祝词安万万没想到的。
洗完碗,祝词安从厨房出来,梦圆侧身让到,又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天黑了,早些休息吧。”
祝词安脸色一僵,厉声道。
“第三次了,我说过,不希望有下次。”
“哈?第三次?”
孟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祝词安说的是拍屁股。
坏了坏了,自己当幼师最喜欢的就是rua小孩子的脸和屁股。
每次有孩子从自己跟前经过,她总要伸手拍拍,这个习惯已经长进骨髓里了。
用在祝词安身上,好像真的不那么妥当。
孟圆忙将双手垂放在两侧,整个人贴在墙上,给祝词安让出更宽的空间。
“那个,不好意思,我习惯了。我改,我改。”
祝词安一听这话,她这是在服软?
她这是想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