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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银,咱俩之间一直有一场没打完的架,要不就今天吧,你打赢了我,你带着你的人安全出境,但你要是输了,把杀了我国战士的人交出来。”
  白银撕下一块衣服布条包住自己的手腕,“狂飙,我不信你,老大以前说过,你这个人不好对付,让我们不要和你对上。”
  荀国彬心底已经烦躁,面上却不显,“我记得你今年才四十岁吧,怎么就变的啰里吧嗦的,你老大还说他要长生呢,不还是被我一枪爆了头!”
  白银“哈”了一声,气急,扔掉自己腰间的枪,“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确实应该有个了结了。”
  其他人很快退出了村子,白银慢慢走到荀国彬身边,荀国彬透过他很快看了一眼身后,彭虎等人已经在靠近。
  白银松展开身子,双拳像模像样地架起,“我的拳法还是你教的,你说你们中国的功夫讲究快中有静,静中有慢,虽然我到现在都觉得你说的是废话,但是我已经看透了你出拳的漏洞,你今天必死无疑。”
  荀国彬站直了身子无奈地摇摇头,突然用中文开始说,“白银,你十岁的时候呢,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你二十岁的时候呢,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现在到了四十岁,你觉得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吗?”
  白银听的云里雾里,“我只是略懂中文,但你叽里呱啦什么山什么水的我不感兴趣,我不爱旅游。”
  荀国彬长叹了一口气,“否定规律你都不知道,哦!我忘记了,你这人可不喜欢看书,我早就劝你没事干的时候多读书,你看,现在文盲了吧,这可是《资本论》中……”
  “狂飙!你说这么多废话!是又想耍什么花招!赶紧动手。”
  荀国彬揉了揉胳膊肘,踢了踢腿,看着悠闲,其实心中万分焦灼,彭虎和王海志怎么还没把炸弹拆除,他可不想真的和白银动手。
  785为何只能叫785,而白银却有名字,显而易见,有代码的人多的是,能有名字的可不多。
  说实话,荀国彬还是有点忌惮白银的,这老小子不好对付,即使自己打赢了,也会带一身伤。
  “狂飙!”
  荀国彬耳边的风夹带着自己的代号穿过,他闪身躲过白银的出拳,两人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每一脚每一拳都是往死了下手。
  荀国彬向后滚了几圈,手掌撑着地面站起来,“呸“一声吐掉口中的血,“学的不错啊。”
  白银谢谢他的夸奖,“你还手啊!”
  荀国彬站稳了身子,“白银,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四十岁的你,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吗?”
  白银舌头抵在上牙槽吸了口气,,“废话,山tຊ水不是山水能是什么!”
  荀国彬呵了一声,“要不我劝你多看书呢,书里面说了……”终于看到彭虎比划着完成的手势,荀国彬彻底歇下心,再不废话,可以好好对付眼前的大敌,“没什么,既然你不懂就算了。”
  这么一说又把白银搞得难受,“你赶紧说是什么意思!”
  荀国彬将手随意地背到身后伸展揉搓,一边说:“行吧,既然你这么恳求我,我就可怜可怜你……白银,我以前教给你的拳法你学的很好,可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变的,你在熟悉那套拳法的时间里,我已经修改了里面的一些招式,有了新的见解,今天就拿你来试试手!”
  说时迟那时快,最后一个字落下,荀国彬的身子已经闪到白银面前,五分力的掌心击在白银胸骨,只听见白银闷哼一声朝前扑去,荀国彬侧身一转将人接住,手掌紧握将一股气送到胳膊上,胳膊弹起的瞬间白银已飞出去五米远。
  白银整个身子趴在地上,试图撑着站起来,可内脏就像是爆裂一般,他的手腕根本使不上力气,“噗!”
  鲜红的血溅在荀国彬身上,荀国彬不耐烦地抹了下,他还说过来看看人死没,早知道等人死透再过来看。
  这招他已经参透好久,可后果太严重,一直没人让他试,今天一看,果然厉害,他爹留下的东西也就这点有用了。
  荀国彬蹲下来,转着他的脑袋歪了脖子,“白银,要怪只能怪785,谁让他非得找我相认呢。”
  他当年执行的任务是绝密,外人看来只知道他当年出国救了大人物,所以升的很快,实际上他在M国呆了四年,险些把命丢在那里。
  荀国彬轻拍了拍白银的脸,“不会让你死的,还得拿着你去谈判呢。”
  白银恶狠狠地盯着荀国彬,眼神既是恐惧又是仇恨,“你不是个人!”
  “我们中国功夫博大精深,岂是你窥视了一点就能精通的。”
  白银不甘心的嘴巴微张,喃胡不清:“中…国…功…夫…”说完后嘴角缓缓流出一条红褐色的血带。
  荀国彬抬起脚尖踩在白银不安分的手腕上,掀开他的外套,果然腰间缠着一圈炸药包。
  “你想跟我同归于尽啊?也不是不行……彭虎!”
  很快,彭虎提着刚才被救出的小女孩走进来,脸上还有点不解,他不确定荀国彬要的是不是这个。
  王志说:“我刚才退出来的时候,荀团说一会儿他一喊你就带着她走进去。”
  彭虎确认了三遍,指着那个小女孩,“你确定是她?”
  王志迟疑地点头。
  接着彭虎就提着安达进去了,“荀……大……狂飙,人带到了。”
  荀国彬瞥了彭虎一眼,脑子转的真慢,他不就是代号多点吗?
  大漠狂飙——霍去病。
  和战友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叫大漠,当年在海外卧底的时候他叫狂飙。
  白银眼看到安达被带进来,猩红的双眼凸起,嘴巴“哇哇哇哇”地叫,荀国彬知道了,荀国彬什么都知道了。
  荀国彬把安达叫过来,问她认识白银吗?
  安达摇头又点头。
  荀国彬凑近白银耳边,“你女儿对你不是很熟悉呢?要不要我告诉她你是干什么的?贩毒?倒军火?杀人?抢劫?”
  白银僵着脖子死盯着荀国彬,“啊啊!”,可他已经不出什么话了,他的下巴已经被荀国彬拧歪。
  “两条路,你和她都死在这里;你死在这里,我带她离开。”
  这个选择题没有悬念,白银呜咽着,“嗯嗯!”第二条。
  荀国彬回了声好,紧接着又问:“绿色你就眨眼,黄色你就不动。”
  白银晃了下神,但没犹豫,眨了一下眼睛,荀国彬看彭虎点了点头,下一秒就把脱臼的下巴给他掰回去了。
  “回答正确。”他们的人刚才已经拆除炸弹了,剪断了绿色那根,问白银就是确定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投降了。
  白银刚安好的下巴还不能说话,他看了一眼安达,安达也怯生生看着他,突然问他:“你是爸爸吗?”
  白银脑袋空白一片,下意识哽咽着点头。
  安迪一听哭了起来,边跑边叫着:“我爸爸是坏蛋啊呜呜我爸爸怎么是个坏蛋啊!”
  荀国彬回头看了一眼,白银望着女儿出神地落寞样子让他觉得好笑,他们那种脑袋在裤腰带上的人生什么孩子。
  这男人要真是想保护自己女儿,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来,这分明是害了孩子。
  当荀国彬看到白银亲自抓着一个人质的时候就怀疑了,尤其是他提出让王志换,白银竟然还不把那个小女孩放掉,甚至还要带上飞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人质对他有其他意义。
  荀国彬甚至恶劣的怀疑了白银现在的性对象。
  “哎!”荀国彬被撞了一下。
  安迪竟然冲着过来抱住了荀国彬,眼泪都抹到了他身上,“叔叔,我爸爸竟然是个坏蛋,呜呜呜我不想要坏蛋爸爸我想要军人爸爸。”
  荀国彬把人推开扔到彭虎怀里,彭虎举着双手一脸无措,“团长,我有女儿!”说着把人又推给了荀国彬。
  趁着荀国彬还没发火,王志将安达拉着带走了,这时王海志跑过来汇报情况,“一共十一人,全部束手。”
  十一个人被围成了一个圈,荀国彬瞧了一眼,身上的枪、刀都已经卸掉了,但还是觉得不安心,“海志,除了白银身上的炸药包,再去检查一下看其他人有没有藏炸药……”
  “轰!”
  “啊!”
  “趴下!”
  ……
  仅仅一两秒的时间,浓厚的硝火味四散,荀国彬的后背被一样重物砸住,他闷哼了一声,翻过身一看,眼神瞬间凌厉,朝着那边撕心裂肺地喊:“王志!”
  “王志啊!”
  来不及了,那边烈焰烧的火红……
  彭虎哭着把王志的那只胳膊装好,浑身就找到这么一件,还是砸到荀国彬背上才得以保存。
  荀国彬在那里来回走着,眼眶瞪着像发怒的狮子,忽的掏出枪在零碎的几块四肢上砰砰砰打!
  王志拉着安达走开后,安达害怕,一直紧紧拽着他的手,拽着去瞧她不喜欢的坏蛋爸爸。除了白银,剩下的十个人中,不知道是谁身上还缠着炸药包,让大家同归于尽。
  一发子弹打完,荀国彬颓然的靠在墙上,王海志给了他根烟,”荀团长,是我的错……“
  荀国彬顿时抬眸,凛冽的眼神看向王海志,”要说废话就滚!“
  王海志的话哑在嗓子眼,又酸又涩,“团长,让我送王志回家好不好?”
  “我亲自去。”烈士是要被埋在陵园的,但烈士的用品和荣誉可以送回家。
  荀国彬留了最后一口烟,插在地上,双手合十举过自己的头顶,“大哥对不住你,下辈子早点来找我,大哥好好弥补你!”
  王海志在一边站着,眼泪哗哗哗地往地上掉落,王志是他们三个营长中最小的,因为家里实在穷,就给他改大了两岁让去参军,本来是不要他的,可他看着瘦,跑起来像一股风。
  后来在部队吃的壮士了,乐呵呵地说要回老家让他老娘看看,让他老娘给他说个媳妇。
  可当兵十五年,守在这边境线上一次都没回去。
  王海志不敢想,明明前几分钟王志还在和彭虎斗嘴,怎么现在就剩下……那一只胳膊。
  彭虎打扫好废墟过来,学着荀国彬的样子给王志点上烟,“志啊!跟着哥哥们的气味走啊!我们带你回家了。”
  王海志再控制不住,“砰“一声跪在地上,都是他,都是因为他!要是他再仔细一点就能检查出炸药包了。
  彭虎没拦王海志,他知道,这事情得王海志自己想通。
  “那个点燃炸药包的人在最后一刻紧紧抱住了王志和安达,白银应该是为了救安达,所以他们四个人的尸首……其他人尸首还算完整,有三人甚至是咬舌自尽的。”
  荀国彬动了下自己的腿,“都装上飞机,给对面扔过去。”
  “荀团!”
  荀国彬扶着额头面色阴沉,“先把尸体收好吧,等师长安排。”
  彭虎瞧着荀国彬很不对劲,“团长,你怎么了?”刚问完就看到荀国彬的大腿裤子那那里突然间被血渗透,“团长,你的腿!”
  荀国彬撕了条布子紧紧缠住,“问题不大。”
  王海志正跪着,荀国彬腿上的血就在他面前冒个不停,他想起当时荀国彬边喊着那句“趴下”,边拽着他和彭虎护在身子底下,他跪着挪动了两步,果然,荀国彬后背已经被血浸透了,都是飞溅打进身体的碎片。
  荀国彬推开众人,坐在车上假寐,突然头朝一边直直倒下,耳边只听着:“快来人啊!荀团昏迷了,赶紧去医院!”
  李玖意半夜猛地惊醒,捂着胸口觉得憋气,她把窗户打开,大黑就颠颠地、甩着尾巴跑了过来,两只前爪趴在窗户边上。
  李玖意摸了摸tຊ大黑的脑袋,“大黑,家里进小偷了没有?”
  “汪汪汪!”
  李玖意赶紧捂住它的嘴,“不准叫,把大伯叫起来咱俩又得挨骂。”
  “呜呜呜!”
  李玖意用劲把大黑从窗户外抱了进来,然后掀开炕单,只剩下个褥子,叫大黑:“你上来和我一起睡。”
  大黑乖乖地在炕上躺着,脑袋与李玖意对视,轻声喊:“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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