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叶如阮多话,宴祁铭没待多久就走了,也没说差不差阮菀瑜的身体差的原因。
第二天。
叶如阮查房的时候,见阮菀瑜脸上有几分脏污,俯身正要为她擦拭,却不料正好对上了一双凶狠的眸子。
“滚。”
叶如阮先是一愣,望着那双眼中的警惕与凶光,只觉得心中莫名一动,笑道:“这么凶啊。”
朦胧模糊的视线愈发模糊,阮菀瑜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叶如阮,而非宴祁铭。
阮菀瑜只觉得尴尬:“抱歉,我认错人了……”
叶如阮不在意:“没事,我理解。”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却让阮菀瑜愈发窘迫,她每一次见叶如阮,都是被宴祁铭摧残得片体鳞伤最为落魄的时候。
在叶如阮的眼中,自己从未有过一丝体面,在他面前,阮菀瑜总无可避免的感到自卑。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竭力维持住一抹笑容,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谢谢你救了我,叶医生,我要走了。”
说着,阮菀瑜便要离开,却被叶如阮按住了身体。
“你的病还没好,需要住院查看一段时间。”
这是,护士正好推门进来,叶如阮看着在开门一瞬间面露警惕之色的阮菀瑜,心头忽然触动一下。
宴祁铭对她做的那些,他多少也知道些,可作为一个外人,他不好多说什么,但在他看来,阮菀瑜纵然有罪,可三年的牢狱也赎罪了。
如今,宴祁铭做的太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处于给好友赎罪的心里,叶如阮压低声音,声音更加温柔。
“放心吧,宴祁铭已经走了。”
话落,阮菀瑜的身体陡然放缓。
叶如阮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怜悯。
眼中闪过几分纠结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开口劝告道:“你以后少忤逆祁铭了,他那样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越硬气反而会让他更加生气,你可以适当的服个软。”
阮菀瑜不答,但垂在身旁紧攥住的拳头还是暴露了她心底恨意。
将她不搭理,叶如阮换了个思路说话:“人活在身上这世上,总归还是有点念想的。阮小姐,你既然选择活着,那么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呢?”
阮菀瑜这才有所触动,她活在世上的唯一念想,便是找到当年害了宴家的真凶,帮爸爸洗刷冤屈!
死死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阮菀瑜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叶如阮将她听了进去,这才离开。
这之后,宴祁铭再也没有来过。
……
阮菀瑜出院之后,再度被送回夜色。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身份已经被降为了夜色最低等的,人人可欺的保洁员,而唯一的好处是,她再也不用去跟那些令人作呕的客人虚与委蛇。
她忍着各种刁难、羞辱,小心翼翼打探七年前宴家父母的更多内情,但收获甚少。
这天,她在清洁完地板拉着拖车准备去处理垃圾的时候,意外在一个隐秘的楼梯口中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抽气声。
“谁?”
疑惑使然,阮菀瑜顺着声音一路走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移开了堆满的纸箱,赫然便见到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