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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半日后,积雪谷外,两道身影,一动一僵。嶿
  强买强卖,忍。御剑超速,也可以忍。但如今,涂念忍不了了。
  “聂兄,”
  五官皱起,涂念指着眼前那潦草的狗洞道:“你们积雪谷出入,就走这?”
  将狗洞前的积雪踢开些,聂衍尘两只背在身后的手,搓了又搓,嘴上却是正经道:“在下出谷这趟是暗访。”
  涂念眼角一抽,“偷跑就完了,还暗访。”
  辞海都让你措完了。
  没想涂念如此直白,聂衍尘脸上挂不大住,轻咳两声道:“其实,涂姑娘这遭毕竟是走的关系,低调些也好。”嶿
  论起投宗大计,涂念到底没再拆他台,二人一同钻了那洞,不料出洞时,却被逮了个正着。
  “你还知道回来!”
  涂念跟在聂衍尘后头,身子才露出半个便听洞外响起道隐怒的质问,紧接着就是聂衍尘略带心虚的回应。
  “我这不路上出了点事,没办法才耽搁了会,怎么样,南枫和三儿没发现吧?”
  “……没有。”
  聂衍尘长出一口气,“那便好。”
  那声音捎了些无奈,“你再拖个半日,难保他们瞧不出来。还有,你怎么又带人回宗了。”嶿
  “修士莫怪,是我求聂兄带我投宗的。”
  涂念闻言忙从洞里爬了出来,扑了扑衣服起身,当看清这人的长相时,不由地怔了怔,后又看了眼聂衍尘。
  “你们是兄弟?”tຊ
  俩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
  挥袖敛了顶包专用的易容术,楚秋容露出下面那张顶配男二脸,面色怪异地瞧向聂衍尘,“你家聂兄,是我师父。”
  后者只当没看见,面不改色地跟涂念介绍:“这位是楚秋容,你二师兄。”嶿
  涂念一愣。
  楚秋容不就是那个被女主喂了狗的恋爱脑?
  回过神,涂念正要开口叫人,脑中灵光闪过又是一愣。
  她先是指向楚秋容,“二师兄?”
  楚秋容点头,“嗯。”
  后又转向聂衍尘,“他叫你师父。”
  聂衍尘耸肩,“嗯。”嶿
  “……”
  她这天杀的运气,竟把原著中战力最高的反派当草包,还把人给骂了。
  一想到书里写他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涂念忽然觉得眼前有点花,跟着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厥了过去。
  旁边那俩见她一声不吭“嘎”地就过去了,当时就是一个懵逼。
  好在楚秋容反应快,眼疾手快地上前把她扶住,确定人没事后,他幸灾乐祸地瞧向聂衍尘,“叫你玩神秘,玩脱了吧。”
  见他还能玩笑,聂衍尘一颗心落回肚里,没好气地说:“臊皮什么,还不快把人弄醒。”
  楚秋容显然很吃这套,乖乖闭了嘴,接着又从怀里取出个小白瓶,往涂念口鼻处绕了一圈,后者很快打了个喷嚏转醒,效果立竿见影。嶿
  晕乎着瞧见楚秋容那张花样的脸,涂念有些失神地念叨:“就归西了?聂衍尘那老贼下手可真利落。”
  哪怕楚秋容一向是个目无尊长的,此刻却也憋笑憋得腮帮子疼。
  偷摸给聂衍尘传音:“您这是哪儿捡来的活宝?”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狠瞪过他一眼,聂衍尘重重咳了两声。
  涂念循声看去,瞧见对方调色盘似的脸色,立刻醒了神,求生欲拉满,一顿给自己找补。
  “聂谷主,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嶿
  她说着从楚秋容怀里挣扎爬起,想朝聂衍尘行礼,结果身上没力,一个礼行得是歪七扭八,反倒更没说服力了。
  楚秋容在旁看着,笑成了鹅。
  气氛过于欢快,聂衍尘这脸也垮不住,只能上前把她拎了起来,算是认栽,“宗里没有那些规矩,且歇着吧。”
  涂念试探地开口:“那投宗的事……”
  这年头师父难做,聂衍尘有意端个架子立威,趁机装起了深沉。
  沉吟片刻,他道:“难说。”
  其一脸便秘样看得楚秋容笑意欲生,但被前者一记眼刀及时杀了回去。嶿
  他端着,她急。
  二人如此僵持片刻。
  终究还是涂念绷不住,眼瞅着聂衍尘态度淡淡,久不松口,她眼一闭心一横,干脆深吸了口气高声道:“谷主不说就是默许了,弟子涂念拜见师父!”
  说罢“咣咣咣”三声响,竟是直接原地磕了三个。
  楚秋容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这不耍无赖吗?
  这小师妹,前途无量!
  甚是中意地勾起唇,他瞧向同样目瞪口呆的聂衍尘,乐道:“这下可麻烦了,您老受了这三拜,想赖都赖不得了。”嶿
  聂衍尘本来只想装一个,这下倒好,兜不住全漏了,心态那叫一个炸裂,直接飞起一脚在楚秋容屁股上,“你少说一句会死吗?”
  一想到自家招来这四个亲传,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他头都大了。
  垂下头,见涂念仍跪坐着,一副乖巧的样子,聂衍尘眼角抽了下,没好气道:“都叫师父了,还跪呢,差不多得了。”
  这是成了。
  涂念心下一喜,立刻打蛇随棍上,甜甜唤道:“多谢师父!”
  要么说还是撒娇女人最好命,涂念这声一出,聂衍尘的脸色顿时柔和了许多。
  抬眼看回楚秋容,他说:“为师这次回来,得去后山待个几日。小四就交给你了,帮她安置下,顺便带她在宗里逛逛,认认门。”嶿
  “得令。”
  楚秋容痛快应过后,聂衍尘给涂念留下块宫牌便御剑走了。
  探头瞧了眼涂念的宫牌,楚秋容啧声道:“瞧瞧,我和师兄弟入门好些天才拿到的东西,你头天就有,可见聂衍尘那老家伙多喜欢你。”
  “哪有的事。”
  涂念嘴上谦虚,却是没忍住地拿起那宫牌细看。
  薄薄的一片天玄冰精,品质极佳,触手生凉,冰蓝色的牌面上细致地刻出她的名字,并带有一朵小小的五瓣兰。
  当真极美。嶿
  欣然收好宫牌,之后再往宗内逛时,涂念格外走心,配上楚秋容诙谐的介绍,不过一二个时辰便把新宗了解了一多半。
  作为修仙七大宗之一,积雪谷实力拔尖,规模却小的可怜,宗里连带着外出历练的也不过共计弟子三十余位,比屈居末流的天音门还短了近百名。
  且宗内没什么尊人长老,只聂衍尘一位宗主,紧随其后的是名誉副宗主,她的大师兄晋南枫。
  二人大小事宜一肩挑,根本无暇扩招,以至于三五年才收一波弟子。
  总而言之,此宗摇摇欲坠十余载,这会没散已是老天赏饭了。
  一趟下来,楚秋容老底揭得自在,涂念却听得虚汗连连,满眼只看见自己脑门印了四个大字:前途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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