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小厮进来说姜蕴来的事情,一旁的慕容衔不由地摇头,他干咳了两声:“这姜蕴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霍谨回答,帘子后面的淮安端着茶叶进来:“霍九,你这的茶叶怎么都是这样的,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茶叶,你真的可以换一换……”
话没说完,就见那边霍谨起身的动作:“怎么,出了何事?这不是才坐了一会儿……”
“是侯府的姜夫人过来了。”一旁的听竹开口。
听到这个,淮安手上的动作一顿:“姜夫人?”
霍谨走得有些急,话也顾不上说就出去了,只留了下了淮安和慕容衔:“这是什么情况,他外头有人了?”
淮安瞪着他充满好奇的眼睛,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瞧着慕容衔:“殿下,要不我俩也先瞧瞧去?”
就见他拿着手上的茶叶朝前走几步,一旁的听竹开口说道:“安公子莫不是忘记了,这姜夫人您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何时知道了?”
慕容衔有些好笑的开口:“你不是整日就掉钱眼里么。”
“殿下倒是惯会说我,若不是霍九你俩的压榨,我这探花郎怎么会做起这营生呢!”
淮安故作恼怒还有些委屈的开口:“殿下莫不如考虑考虑,您瞧我这探花总不能正事不干,日日研究赚钱的路子,不如您想办法给我个清闲的差事,我也可以夏日煮茶,冬日温酒,岂不快哉!”
慕容衔抬眸,视线扫在淮安的身上:“这还是白日呢,你倒是会做梦。”
说完还不忘喝一口茶:“忘记提醒你了,你那铺子里头木兰簪子被霍九拿走了。”
“什么!”听到这个,淮安腾的一下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哪个簪子?”
“是您前些日子刚得的那支,木兰白玉的簪子。”听竹笑着回答,慕容衔笑而不语。
“霍九,我和你没完,五万两啊,那可是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寻来的!”淮安此刻牙咬得咯咯作响:“我的银子,我的簪子!”
也顾不上那些了,淮安还喝什么茶,他怒气冲冲地就走了。嘴里念叨着:我的银子啊,得清点清点……
而此刻,被淮安吐槽的主人却在另一边……
霍谨进来的时候,姜蕴就靠在窗边,看着这院中的景色,很是惬意。
“世子夫人是看什么,这般入迷。”耳畔传来男子的声音,姜蕴一个激灵,被吓得不轻。
她朝后缩了缩,看清来人是霍谨后,深吸了一口气:“霍公子。”
面前的人一袭月白锦袍,发丝用簪子随意束起,瞧着就是没怎么打扮,但是尽管如此,这副模样当真有几分好看,尤其是凑得近了,那眼角的泪痣显得这人有几分邪魅之态。
“你过来做什么?”霍谨懒懒地斜靠在远处的椅子上,一双眸子盯着姜蕴的方向:“世子夫人不是说要不相往来的么,怎的,现在改变主意了?”
这样的话落到姜蕴的耳朵里,当真觉得刺耳得很:“霍公子说的哪里话,不是您写的,让我到这的么?”
那日她打开荷包,里头放着一张字条,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句话:城郊西苑,一人来,姜家可保。
那个时候,姜蕴可以说是气得肝疼,她相信霍谨有这个能力让姜家毁于一旦,上辈子不就是如此的么,只要他挥一挥手,朝中何人敢与之抗衡?
只是让她不清楚的是,霍谨是从何时盯上自己的,他知道些什么?
这段日子重生以来,她渐渐弄清许多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些人和事,并非全都清楚,她知道别人的结局,但是至于过程,却知道得不多。
对于霍谨,这个上辈子接触不多的人,更是陌生,若非死后知晓自己与她的渊源,或许又会是另一个光景。
此刻看向霍谨更是巴不得撕了他,但是偏生面上不能表现出来,tຊ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来:“哦,我让你来的?”
“您前些日子……”姜蕴看着面前装糊涂的人,开口替他回忆着。
霍谨懒洋洋地靠着,手上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嗯,好像是有这个事。”
他就像听戏曲一般,闭着眼睛很是享受,良久,姜蕴终于说完,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那您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宴是你的夫君,为何要将他的丑事捅破?”霍谨起身,脸上没了一开始的散漫之色,他眸子微眯,带着些冷意:“这荷包什么时候掉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果然,霍谨真的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并没有逃过他。
“对于一个将自己结发妻子送到别人床上的男人,你说,我应该怎样对他?”姜蕴也不藏着掖着,现如今霍谨这样直说,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若非赵宴的大度,我又怎会知道,原来自己传闻之中的霍家公子竟然私下里是这副模样。”她语气之中带着些怨恨,若非霍谨,她不会有柔儿,或许没有与人苟合,自己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但是转念一想,不是霍谨,会不会是其他人。
“霍公子大费周章引我前来,不单是为了与我清算吧?”她先发制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若我没有猜错,姜家的丝是您拦下的吧。”前些日子,哥哥命人带了信过来,说是一批丝被官府的人给扣下来了,这个时候,丝绸的价格很低,也导致京中囤了不少货,许多商人都走投无路了,数量太多,一旦砸在手上,对于那些农户,养蚕的老百姓的确是真的灾难。
不过别人不知道的是,这丝的价格这样低,却是因为有人刻意压低,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便会上涨,而且价格很高。
姜蕴本就是商贾出身,有生意不做自然是没有道理的,最重要的,上辈子赵宴意外囤了些丝绸,也因为这件事赚了不少,为后续他打点可是添了不少助力。
这一次姜蕴怎么可能还会放任赵宴逍遥,她就是要让赵宴一步步走向绝路,斩断他所有退路。
原本以为赵宴不过是贪图女色,但是这一段日子回来,她发现,侯府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