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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唐戏剧院,帝京最好的戏剧院。
  来观赏的人要么是国家级的戏剧演员——初唐头牌青玉的粉丝,要么就是豪门大佬们来谈生意消遣的。
  檀相思被老板娘领进办公室,激动又紧张。
  她终于要成为初唐的一员了吗?
  孟竹风情万种,一头长卷发性感迷人。
  她对着化妆室的全体演员介绍完后,对着檀相思道:“下午四点有场《黛玉葬花》小片段时间,我想安排你上,没问题吧?”
  檀相思惊喜地看着老板娘,感激地点点头。
  “那你先化妆吧,这次你不再是替身了哦~”孟竹笑眯眯地拍了拍檀相思的肩膀,说。
  “孟姐,谢谢你给我机会。”
  檀相思知道,在初唐每一个上台的机会都十分珍贵,有些新人甚至一年也上不了一次。
  今天能有这个机会.....
  “今天给你这个机会,是你应得的。”孟竹烈焰红唇勾起的弧度十分性感,她满意地道:“你能加入初唐,是我的荣幸,准备吧。”
  “嗯!”
  檀相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更加坚定。
  ——
  小剧场往往都是唱不了完整戏的新人上台,一来是给新人练胆子,二来是给新人一个让观众熟知的机会。
  台下,千篇一律尽是达官显贵,灯光幽暗,瞧不出观众席上的人脸,但每个位置配有一个守财童是清楚知道自己守的财神爷是哪位。
  漆黑的观众席,男人半垂着眼睛,手轻轻抵在额间,另一只手盘玩着掌心的白玉菩提子。
  一举一动,尽显尊贵。
  还有十分钟,黛玉葬花的演出就要开始了。
  台下也有偷偷溜出来看表演的戏曲演员,在黑暗中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听说等会上台的那位,就是那个昨天代替了头牌青玉老师上台的那位!居然只是个实习生!”
  一群人交头接耳,谈论个不停:“昨天商总赏了一枚玉戒,据说是个无价之宝,明明赏给青玉老师的,居然被她拿走了。”
  “杜辞姐,那不是她唱的吗?”新人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出声。
  “商总是谁啊!那可是财神爷啊!肯定以为台上的是青玉老师,才给打赏的!”
  “原来是这样?”
  新人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她太可恨了吧,抢了青玉老师的东西!”
  两人凑在一起,东一句西一句的贬低,等到台上黛玉出现,杜辞又不屑似的,直接离开了观众席。
  而暗处的男人,缓缓抬起的幽暗的眸子,眸光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下一场!”
  “来自《红楼梦—选段:黛玉葬花》。”
  台播的话音刚落,整个舞台陷入了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舞台两侧的字幕上出现了檀相思三个大字。
  台下顿时一阵唏嘘:“唉,又是新人小剧场,唉,又是不认识的新人,唱多了也是浪费时间。”
  “说的是啊,什么时候头牌青玉才会出现啊!”
  “昨晚青玉唱的真的太好了,我昨晚梦里都是这个声音。”胖胖的男人,笑地格外荡漾:“你不知道,我梦里这声音叫的可太好听了,在梦里不知道做了她几遍...”
  “啊!”
  突然,他大叫了起来,黑暗席面看不到,只有他自己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人在他头顶浇了一杯冰水。
  他正恼怒地转身,对上男人如虎般锐利的双眸。
  头顶熊熊燃起的火顿时被浇灭,身后坐着的,居然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们S.King唯一的主人。
  “商,商总...”
  “话要是不会说,舌头也没必要留着。”
  商京舟低沉的声音里叫嚣着冷血与危险,他语气漫不经心的,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胖男人一身的流淌的血仿佛被瞬间冰冻,因为猛烈袭击的恐惧,让他顿时晕厥了过去。
  身旁的人都不敢发出响声,只有服务员默默地将胖男人拖走。
  舞台灯光缓缓亮起,灯影留在最中央,黛玉扛着锄头背花篮,身姿娇软,眸未回,音先动。
  “绕绿堤,拂柳丝,穿过花径.....”
  男人方才冰冷如雪的眸子,顿时因为这婉转温柔的声音,化冬为春。
  一曲终了,tຊ台下人听的如痴如醉,不知觉泪已两行落。
  黛玉葬花,借花喻人,太悲凉,太现实。
  直到相思离场许久,台下才骚动地鼓起了掌。
  “好!”
  “天呐!太好听了!”
  “从前觉得戏曲烦闷,没想到还有如此如同仙乐之刻!”
  一群人激动地快要站起来,有人惊讶大喊:“你们难道不觉得她的声音,跟昨晚顶着感冒还来唱的头牌声音差不多吗?”
  “不不不!我甚至觉得她更好听!”
  “一听她的声音,我好像直接被她带入了黛玉!”
  最前排的某个大佬垂眸,摸着手腕处的相思豆,轻轻揉着,满眸温柔。
  他再次,一掷千金。
  剧院的守财童大喊:“商总!赏了一串白玉菩提相思豆佛串!”
  ——
  戏台幕后化妆休息室。
  “就是她!抢走了青玉老师的东西!”
  “商总明明就是送给青玉老师的,她凭什么拿走,真不要脸!”
  “不是抢走的?呵!有本事今天她上台演唱,再让商总送一个啊!”
  檀相思刚走进来,就听到杜辞正在唾沫横飞的演讲。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背后骂人骂到正主面前的。
  还没等她坐下,守财童就迅速把商总赏的玉串送了过来。
  “相思姐,这是商总送的一串白玉菩提红豆佛串。”守财童谄媚地看着檀相思,说地十分激动。
  方才还在唾沫横飞的杜辞顿时不说话了。
  居然,居然真的又送了一个。
  等到守财童离开,杜辞才板着脸,大喊了起来:“你见过我们剧院谁一来就能直接去唱小剧场的吗?”
  “桃灼!你来我们剧院两年了,除去打杂的时间,你上台唱过几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吧!”
  围着杜辞的人说话也越来越大胆,直接阴阳开口:“长这么漂亮,到哪里都能吃得开,我们这一行不就是靠脸吃饭吗?”
  “哦~也不是,也得靠某些技术的,不是吗?哈哈哈哈”
  所有的言论都在指向一件事情,原来,造谣毁人清白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只要嘴巴一张一合就行。
  檀相思去接了一杯清水,路过交谈甚欢的一群人,特地凑近听了听。
  她出声:“杜辞姐,你喝水吗?”
  杜辞谈论的声音一顿,都说背后说人会心虚,杜辞反倒是引以为荣。
  她得意地看着檀相思,以为相思的好言好语是在对她讨好求饶。
  她自然要好好刁难一番。
  “不喝。”杜辞声音微怒:“有没有点眼力见!没看到我们前辈在说话吗!”
  “抱歉啊,杜辞姐。”
  檀相思微微低头,好心提醒:“我只是路过,觉得你的嘴真的太臭了,这才好心给你接了一杯,希望你能漱漱口,嘴不要再那么臭了呢。”
  “你自己不知道,我真的觉得,好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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