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儿,锦瑟是你的大娘子,你不在的这些年,家里家外可多亏了她,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锦瑟!”
听着祖母这般夸赞,沈从熠也不禁对成锦瑟产生了好奇,双眼不由自主打量起她来。
第一眼的印象,他这位大娘子皮肤白得好似会发光。
乌发如墨盘踞成妇人发髻,仅用一根东珠步摇点缀,大气却不失灵动。
饱满的瓜子脸上,柳眉如新月弯弯。
勾人狐眼上挑,红唇因吃惊而微微开启,是天生的媚态。
天水碧色的罗裙勾勒出玲珑身段,可谓是凹凸有致,有种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的美。
多日不曾碰过女人的他,脑子里甚至不由自主有了些异样的念头。
沈从熠不得不承认,她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并没有丑陋粗俗,相反貌美又端庄。
成锦瑟感受到了前世未有过的炙热注视,她打心里感觉厌恶。
如果可以,被沈从熠看tຊ过的每一寸肌肤,她都不想要了。
这时身后的柳芊芊轻咳一声,打断了沈从熠的思绪。
就见她盈盈一拜,声色甜腻,“表妹柳芊芊,见过表哥。”
一旁的沈老太生怕二人露出什么马脚,于是忙转开话题,“真是祖宗保佑,熠儿你还活着,亏得祖母还为你过继了个孩子,名叫沈文。”
“无妨,即是如此,证明这孩子与孙子有缘,定然是要当亲生一样抚养的。”
语罢,成锦瑟感受到了来自沈从熠的探究目光。
想来是想看看她这个大娘子有什么反应吧。
毕竟自己还未诞下嫡子就过继,这本就不合礼法。
前世的成锦瑟为此也懊恼了许久,但如今的她心里毫无波澜。
若沈从熠能当众休了她,给柳芊芊母子一个名分,或许成锦瑟还能对其高看一眼。
只可惜并没有,可见他对柳氏也并非情深。
这样的薄情之人,自己又怎么可能沉沦两次。
就见她面色淡然微笑着接话,“夫君说的是,长房全府上下对待文哥儿,无不尽心的,尤其是柳表妹,更是关爱有加,就连府里的下人都在说,表小姐和文哥儿在一起就像亲母子一样。”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脸色一变。
柳芊芊讪笑道:“嫂嫂说笑了,妹妹只是可怜那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娘,所以多照顾了些。”
“妹妹此言差矣,文哥儿现在可是有嫡庶两位母亲呢。”
成锦瑟故意加重了“两位”二字。
柳芊芊只觉刺耳至极,她明白成锦瑟这是在敲打自己管得太多了。
可月姨娘那个贱人,以为用那些粗陋玩意儿,就能把文哥儿从她身边夺走。
要知道文哥儿是自己的命!她绝不允许有人撼动自己母亲的地位!
“嫂嫂教训的是,是妹妹唐突了。只是不知为何,文哥儿就喜欢赖在妹妹的领秀苑,一说送他回怡兰苑就哭闹不止,妹妹也很是头痛。”
柳芊芊含沙射影一番话,将矛头直指月娘,就好像她背地里苛待了文哥儿一样。
沈老太闻言,老脸蓦地拉下来,冷声发难,“月姨娘莫要忘了纳你为妾的目的,比起讨好主母,照顾好文哥儿才是你的分内之事。”
这话可谓是一石二鸟,看似在教训月娘,可实际却是在提醒成锦瑟。
不用说,定然是柳芊芊在中间添油加醋说了什么,否则沈老太又如何知道月娘同自己交好。
柳芊芊继续道:“月姨娘怎么说也是嫂嫂做主抬的位份,她这么做也算是知恩图报,祖母就别怪罪她了。”
这话言外之意,月娘苛待文哥儿都是她成锦瑟的授意。
加之她本就不同意过继之事,现下更是百口莫辩。
怕是用不了多久,她苛待庶子的事就会传遍整个沈府了。
正思索间,就听门外小厮慌张来报,“老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小少爷他……”
“你快说,小少爷他到底怎么了!”
沈老太急得跺脚。
“小少爷本来在表小姐院子玩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头破了个血洞,张管家已经派府医过去了。”
小厮刚说完,沈老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过去。
柳芊芊急得也顾不上避嫌,小跑着冲了出去。
成锦瑟敏锐捕捉到了什么,给月娘使了个眼色,也紧随其后。
刚到领秀苑正屋门口,就见一丫鬟端了盆血水跑开。
屋子里外回荡着文哥儿撕声般的哭泣。
成锦瑟与月娘进屋,就见柳芊芊紧抱着儿子,正询问府医伤势。
“小少爷头部被木剑砸伤,目前看并未伤到头骨,至于有没有其他问题,还要后续再观察。”
府医说完便去后头开方子。
柳芊芊心疼得眼泪直流,“乖文哥儿受苦了,不哭不哭,表姑在这呢。”
还来不及多想,沈从熠便扶着沈老太姗姗来迟。
见宝贝重孙满脸是血,沈老太再次崩溃怒道:“是谁负责照看小少爷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闻言,柳芊芊屋子里的丫鬟仆妇跪了一地,其中一个年长的颤颤巍巍回道:“回老夫人,小少爷在院子里玩,奴婢们以为没事,便去忙自己的活计了,却不曾想小少爷竟被木剑砸伤,还请老夫人责罚!”
“桃木剑!”
沈老太瞬间想起什么,目光如刀刃射向月娘,吓得她脸色煞白。
成锦瑟心说不好,就见柳芊芊先月娘一步跪倒在地,哭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表哥,沈祖母明鉴,那日我便说,月姨娘送这些给小少爷不妥,可…可嫂嫂非说月姨娘有功无过,现下害了文哥儿,可如何是好!”
她说着看向成锦瑟,目光里带着胆怯,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从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怎么说也是为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终究和旁的不同。
就听他怒道:“看来大娘子的眼光不过如此,选的人并不适合为人母,还是……”
“夫君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