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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顾覃渊无比确定,自己越来越想得到柳如眉。
之前只是在宫宴上见到她,觉得她有趣,加上近来百无聊赖,想逗逗她罢了。
不曾想柳如眉先下手为强,和安随风定了亲,摆明是在躲他。
他起初不甘心,想吓吓柳如眉,可现在,顾覃渊能感受到自己对柳如眉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想得到她的心情越发躁动,大概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顾覃渊不信,自己身为太子,容貌生得不差,还征服不了柳如眉的心。
他眼底泛着幽光和冷意,这种眼神,是常年在战场上的人才会有。
柳如眉有些哆嗦,太子用这种眼神盯着她,是何意?
她想起姐姐之前说过,太子在战场上极为果决,杀人无数,是手上沾满了血且冷血无情的人。
发觉顾覃渊眼底没有丝毫惧怕或是顾虑,柳如眉瞳孔缩了缩,这个人,根本不在乎这些。
“你,殿下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柳如眉有些崩溃,忍着哭出来的冲动质问他。
在梨园中,那两个有情人夜里相会,柳如眉破天荒地想,自己若真与顾覃渊郎有情妾有意,他若真是她的情郎,也就罢了,她不会如此纠结痛苦。
可他们什么都不是,她为了逃离顾覃渊,费尽心思,结果还是甩不掉这个人。
她眼眶里蓄着泪,久久没掉下来,她伤心过度,有些喘不上气,缓了好一会,有些呆愣地垂着脑袋,像蔫了的花。
“我早早说过,我无意嫁到牢笼般的地方,我都已成了殿下好友的未婚妻子,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弃,夜夜纠缠我不放?”
直到此刻,柳如眉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危险和恐怖。
他在战场上和官场上都有足够丰富的浸淫经验,她一个后宅女子,如何和他相比?
他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对捉弄她的事乐此不疲,全然不管她愿不愿意。
她该做的都做了,结果好像什么都改变,她不仅负担着欺骗了安小将军的羞愧心理,还稀里糊涂和顾覃渊有了肌肤之亲。
柳如眉不知道怎么面对安随风,也不知怎么面对顾覃渊。
一片花瓣被风吹进来,落在柳如眉的手心,柳如眉吸了吸鼻子,无助地闭上眼。她就如这朵落花,在风中飞到哪都由不得她做主。
院外的樱桃花开了,花香阵阵,放在平时,柳如眉会兴致勃勃地拿上剪子去剪下两枝含苞待放的花枝插在花瓶里,托着腮欣赏上好一阵才罢休。
可今夜,她就连嗅花香的闲情雅致都没有。
顾覃渊看了眼她紧握着落花的手,忽然道:“真想知道原因?”
他说话时似乎轻笑了声,柳如眉噙着泪抬眼,可顾覃渊神情倨傲,并无笑意,想是她听错了。
柳如眉抿了抿唇,握紧手问:“臣女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顾覃渊摩挲着下巴,凝神盯着她看了半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因为我觉得,偷情一事还挺刺激的。”
少女愕然地仰着头看他,双唇微张,欲言又止却半天说不出话。
柳如眉面色难掩对他这番话的震惊和不解,他可知自己在云淡风轻在说些什么?
淡定从容,是该用在这样的事情上的么?偷情从他口里说出,仿佛是什么光彩是。
她的呼吸逐渐剧烈起来,胸腔夸张地起伏着,柳如眉抬手指着他,嘴唇颤颤巍巍道:“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什么太子殿下,什么玉面修罗,他分明就是个变态,不折不扣的变态!
意识到自己落在一个什么样的人手里,柳如眉的心防备瓦解,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掉眼泪时想忍着泪意,可哪里忍得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似断了线的珍珠。
关于自己被说是疯子一事,顾覃渊不甚在意,甚至觉得乐在其中。
他做的那些事,严格来说,确实是个疯子,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疯子。
顾覃渊的视线留连在她因为哭而发红的眼尾,想起之前猎过的兔子,就是这样。
她越是羸弱娇软,顾覃渊就越想狠狠欺负她,再把她脸上的泪痕一点点吻去。
内心的恶趣味叫嚣翻涌,看着柳如眉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顾覃渊还是忍住了自己内心的阴暗面。现在不是把她逼得太急的时候,不然真把人惹急眼了,可不好。
顾覃渊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抬手动作轻柔且耐心地帮她擦泪。他才碰到柳如眉的脸颊,柳如眉身子就抖了一下,害怕地往后躲,她打从心底里害怕这个人的靠近。
她不躲就罢,她一躲闪起来,顾覃渊面色不悦,捧着她的脸,强行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她细皮嫩肉,顾覃渊手上的力道不过重些,就留下一抹红痕。
顾覃渊蹙了蹙眉:“怎么跟美人灯似的?”
他是在说她娇弱,柳如眉听出他言下之意,敢怒不敢言地垂着眼帘,又要掉眼泪。
瞥见她眼底的泪光,顾覃渊托着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来,好让她看着自己。
男人嘴角噙着不羁的笑意,眼里闪烁着疯狂的神色,让人心惊。
“我劝你一句,你的眼泪珠子金贵,还是不哭为好。”顾覃渊眼神极具侵略性,使得他说什么都有些不正经。
他不说还好,一说,柳如眉愈发觉得委屈,颤着肩膀小声哭了起来。
她掉眼泪时表情看起来倔的很,凶狠的神情毫无杀伤力,反而勾动人的心弦。
温热的泪珠落在他掌心,湿漉一片,顾覃渊握紧手,有些无奈地睨着她掉眼泪的样子。
“怎这般不听话?”他拿出帕子,擦了柳如眉脸上的泪珠再给自己擦手。
见柳如眉是不打算止住眼泪了,顾覃渊静默片刻,捧起她的脸,深深望着她的双眸,一字一顿道:“别哭,你不知你这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总让我生出想狠狠欺负你的冲动?”
顾覃渊的指腹擦过柳如眉温软的唇,眼神暗了暗:“我总忍不住想知道,若我肆意吻你,你哭得不能自已,却抗拒不得我时,又是什么模样。”
留恋在她唇瓣上的手温度烫地厉害,柳如眉双眼惊恐地缓缓放大。
顾覃渊很满意她的反应,靠近她几分,笑盈盈道:“你再掉眼泪,红着眼看我,我就要忍不住抱你,亲你,我并不介意,就是不知柳娘子怎么想的。”
他说的话那样随性自然,似是和自家娘子在说情话一般。
可柳如眉是和他情同手足的兄弟的未婚妻子,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他说这话太雷人。
若非顾覃渊开口,柳如眉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有人能不害臊地说出这种话。
她大惊失色地垂着眉眼,肢体僵硬地呆呆看着眼前笑得笑容可掬的男人,震惊地说不出话。顾覃渊在说什么?堂堂太子,为国之褚珺,竟威逼利诱对女子说这样一番轻薄之言。
她眼角噙着泪,在落下之前,自己匆忙抬手拭去,不敢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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