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黎一怔,有些错愕的抬眼。
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认真道:“裴首长,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你。”
说着,她回忆了一下才道:“你当初提过,你和你的那位故人从小青梅竹马,并且已经结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的感情应该是很深厚的。”
“而如果我是这个人的话,就算我真的把你忘记了,在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应该也会有感觉。”
就像当初她第一次见她的父母时,她便在心里知道,这就是她的父母,并且还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来。
可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裴首长,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只觉得你是一个陌生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季屿白呼吸一滞。
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人凌迟成千片,疼痛再也无法得到缓解。
姜清黎并不知道他的内心,扯出一抹礼貌的笑容:“所以,裴首长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季屿白攥紧了手,声音从喉咙中艰涩挤出,带着嘶哑:“我没有认错……”
“妍心!”
一道呼唤打断了他的话,是谢共秋。
他快步上前,径直握住了姜清黎的手,随即望向季屿白道:“裴首长。”
他看似恭敬,可语气里却隐藏着令人察觉不tຊ到的冷意。
季屿白没注意到他话中的冷意,目光却落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声音不自觉冷了冷:“谢营长公然牵女同志的手,对她的名声不好吧?”
谢共秋的手一颤,可不知为何,却终究还是没有放开。
姜清黎被他牵住,一时有些发愣。
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牵自己。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竟一时忘记了挣扎。
谢共秋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笑着看向季屿白:“裴首长放心,我们之间的关系,牵个手没什么。”
说着,他又拿过了姜清黎手中的饭盒,重新放回到季屿白的手中。
“我已经给妍心打了饭,就不麻烦裴首长了。”
说完,他不顾季屿白阴沉的脸色,拉着姜清黎转身离开。
直到离开时,谢共秋的心中都隐着一团怒气。
他今天在偶然间听到了沪部军区,也就是季屿白所在的军区调来的人的谈话。
他们说,季屿白在还是团长的时候有一个妻子,后来在救灾的时候被洪水冲走了,之后季屿白就再没有娶妻,一直忘不掉他的妻子。
从他们的谈话以及之前季屿白看姜清黎时的反应,谢共秋就很确定,他曾经的那个妻子,就是姜清黎。
可让他愤怒的不是这个。
而是季屿白对姜清黎的所作所为。
他曾经对姜清黎的冷漠,对她的刻薄,对她的残忍……谢共秋听得一清二楚,也记得一清二楚。
想到他甚至还想让怀着孕的姜清黎给别的女人捐骨髓,想到他对流产后的姜清黎不管不顾……
谢共秋下意识收紧了手。
感受到他指尖的用力,姜清黎一怔,问道:“谢营长,你怎么了?”
谢共秋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想要道歉:“抱歉……”
但他的话很快被姜清黎打断:“谢营长,你这样牵我的手,对你喜欢的那个女同志来说不公平,赶紧放开我。”
看着她皱起的眉头,谢共秋一怔,随后无奈叹了口气。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妍心,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的姑娘是谁。”
“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