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鹤只是冷静地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会做软件。”
姜圆冷不丁触及章鹤的眸子，里面写满了探究，还有隐藏在背后的阴沉的风暴。
她一下清醒了，原著中，章鹤要成为软件制作的大神，是在大学时期。
那时候他才开始公开露面，参加各种活动。
而自己在茫茫人海中，买到了章鹤的软件，实在是极其微小的概率。
姜圆很清楚，不给章鹤一个理由，她怀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
“我对软件很感兴趣，所以找人顺着IP查到了你的地址，发现就在我们家。”
“而且不会有人比你更优秀了。”
说这话姜圆眼神无比诚恳，她内心在想，章鹤一定会被这样的话打动吧。
毕竟章鹤长时间都得不到认可，周围的人还欺负他。
“我……”
章鹤原本想说，我不希望和你扯上关系。
结果忽然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吐出一句，“谢谢。”
回过神，章鹤看着姜圆高兴的眼神，觉得背脊一凉，他呼吸紊乱。
“我先回去了。”
还未得到姜圆的同意，章鹤转身就走，他实在是没搞懂，刚刚自己为什么向姜圆道谢。
实在是太离奇了，难道是自己脑子生病了？
身后的姜圆别提多兴奋了，自己的攻略任务，总算是前进了那么一丢丢。
[恭喜宿主，看来章鹤马上就要被你攻略成功了！]
[终于啊！实在是不容易！]
[一定要在高中成功攻略，不然以后章鹤上大学了，林安安出现，你就危险了！]
[好！不过这个男主也太难攻略了，一般不是对他好，他就会对我死心塌地吗？好奇怪。]
姜圆的解释，在章鹤心中苍白无力，可寄人篱下，不管说的是否真实，章鹤只能选择相信。
沈清莹有了章鹤辅导成绩这个苗头，便开始经常去找他。
看见她站在教室门口冲自己挥挥手，章鹤不自觉叹了口气，往外走去，两人走到僻静的角落。
“又有问题？”
沈清莹像个好奇学生，眨着大眼睛看着章鹤，“就是……”
她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听见章鹤无奈严肃说，“下次你把题目攒着等晚上我再告诉你。”
这次沈清莹没像上次一样跑掉，也许是承受能力好了那么一丢一丢吧。
“章鹤，你是tຊ不是害怕别人，觉得我们是朋友？”
章鹤嗯了一声，沈清莹眼神失落，再也无法和他直视，逐渐垂下头去。
“沈清莹，我之前告诉过你。”
沈清莹以为他要说什么话警告自己，他说过什么，现在已经抛诸脑后了。
“我在学校人缘关系不好。”
说完，沈清莹抬起头，章鹤干脆更直白地说，“我经常被同学欺负，所以我不希望你在学校和我搭上关系。”
可沈清莹甜甜干脆地说，“我不在乎的！”
“我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坚定站在你这边！”
“不管是不是你的错！”
章鹤迟疑一秒，眉眼温和下来，“沈清莹，我们是……朋友，但是，你不要在学校和我说话。”
“这些欺负人的同学，是不讲道理的，有时候他们甚至没理智。”
“我怕，他们也盯上你。”
霸凌者只觉得这好玩，但章鹤却担心他们转移目标，如果盯到沈清莹身上，怎么办？
“我明白了，但是章鹤你不用担心这么多。”
“最多我减少来你们班上的次数，但我们是朋友这件事，没必要遮掩。”
“而且我哥哥很厉害的，上次我带他去揍了欺负你的人！”
沈清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章鹤皱眉叹气。
“谢谢你，但是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你也还是个高中生，保护好自己。”
沈清莹的发丝在小窗户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她这个人一般。
那个瞬间更像是魔法指引，章鹤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清晰能看见，沈清莹瞳孔微微扩散，心跳加速，她屏住呼吸，只是盯着章鹤，连眼睛都忘记眨了。
看见愣住的沈清莹，章鹤短暂大脑短路，而后重新连接上，后知后觉，不妥当。
快速收回手，耳朵泛起红，不知道视线该落在哪，眼神飘忽不定。
“有蚊子。”
其实还不如不解释，谁头上有蚊子，会这样揉揉脑袋，难道满头都是蚊子？
只是章鹤没想到，沈清莹嗯了一声，接受了他这个听起来很荒诞蹩脚的理由。
沉默半分钟，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也许有些瞬间，那些有意无意的遮掩。
比某些直接的东西，更惹得人动心。
原本很久都没人找上章鹤了，忽然在放学的时候，有人把他堵在了学校的厕所。
如果搁以前，章鹤应该不会反抗。
反正没人保护，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揍，难道身体上的伤痛，还能比心里潜藏的伤疤更疼？
但章鹤那瞬间，一闪而过某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他被揍，她肯定又会哭，还会心疼。
那人看章鹤被打还敢走神，觉得他简直是活腻了，才多久没挨收拾了，现在已经开始无视他们了！
“章鹤看来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嘛，现在都不怕我们了！”
为首那人冷哼一声，正要揍章鹤，却被他手心包住拳头，然后一推。
那人毫无防备，整个背撞在冰凉的墙面上。
他满眼不可置信，看着章鹤，似乎没想到他敢反抗。
“章鹤，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等着被处分吧！”
那人满是挑衅不屑，思索片刻，又转话锋，“如果你跪下和我道歉，那我倒是可以饶过你！”
章鹤内心斥责世界不公，果然有权有势，就可以随便欺负同学。
被霸凌者不能反抗，否则就会受到处罚。
可是，被霸凌者被欺负呢？为什么没人保护他呢？
“随便。”
章鹤说完，那人彻底被激怒，哼了声，看着章鹤，“行，那就等着被处分吧。”
章鹤转身要走，有人抓住他的胳膊，他灵活躲闪，可终究是寡不敌众。
被两个人摁住手臂，而为首的那人，气焰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