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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才道:“恭喜老太太啊,贵妾这可是喜脉,已经三月有余了!”
  闻言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沈老太和沈从熠自然是开心的,可反观柳芊芊却是如遭雷击一般。
  她已经尽力去抢夺二郎恩宠了,竟不想还是让这贱人钻了空子!
  竟这么快便有了身孕,若真让她生下儿子,那哪还有她文哥儿立足之地?
  和柳芊芊一样,成锦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只不过她不是妒忌,而是有些许愧疚和不忍交织在一起。
  重生一世,她总是能从月娘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
  若不是月娘,此时怀上渣男孩子的人,或许就会是她自己了。
  可如此一来,前世的苦难,难道都要月娘替她尝吗?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我沈家终于有后了!”
  沈老太双手合十,感谢天感谢地。
  这时月娘也缓缓苏醒过来,“大娘子,我这是怎么了?”
  成锦瑟跑过去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放心,无事,只是你…有身子了。”
  闻言,月娘隔着被子,伸手下意识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脸上自然流露的温柔,怎么都掩饰不住。
  “锦瑟,月姨娘怀得可是咱们长房第一个子嗣,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她们母子。”
  沈老太从屋里一直叮嘱到门口,生怕有一点疏漏。
  成锦瑟点头之际,有意侧过脸看了一眼柳芊芊,就见她一双杏眼微眯,透着奸诈和狠辣,回想前世自己的遭遇,想必她又要故技重施。
  还是要多做提防才是。
  送走众人,成锦瑟再次返回到屋内。
  此时的月娘已经缓过来了,正坐在榻上喝水。
  四目相对,成锦瑟看到她脸上的喜悦,瞬间哑然。
  月娘似乎看出了她有话要说,于是先开口,“大娘子,有话但说无妨。”
  成锦瑟其实想问她,她在沈从熠身边呆的时间比自己久得多,沈从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应该再清楚不过,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她当真要为她生儿育女吗?
  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月娘,你当真想要这个孩子?”
  有了前世的教训,成锦瑟已经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有些话多说多错,就算月娘的命运是因自己而改变,可路终究是她自己在走。
  月娘沉思了良久,才开口道:“妾身没有大娘子这样的好福气,托生在富贵之家,就算真有和离那日,娘子依旧有退路。
  “可妾身不同,这个孩子是妾身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妾身想要生下他,不论男女我都会好好疼爱他。”
  答案在成锦瑟意料之内。
  她想过很多种理由,为有子嗣立足,为了争宠,为了继承,可就是没想到会是如此。
  这一刻,成锦瑟释怀了,月娘慧心,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好,那娘子我必定助你平安生下孩子!”
  与此同时,福寿堂。
  王妈妈得了沈老太的眼神示意,上前对着柳芊芊娇嫩脸颊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力道十足,直接将其扇翻在地。
  柳芊芊只觉眼冒金星,一阵阵发昏。
  “你这贱人!老身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再耍这些腌臜手段,你是把老身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老太太明察,这次的事真的是个误会,芊芊是真的不知道文哥儿对鱼腥草过敏,二郎你是知道的,你快帮我求求情吧。”
  见柳芊芊娇弱可怜的样子,沈从熠心里一紧,忙为其开脱道:“祖母,芊芊不是这种人,况且自从孩子出生,也确实没这般过,想必芊芊是真的不知道。”
  闻言,沈老太伸手直指着孙子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刚想发怒,却被王妈妈劝住,“老太太您最近身子刚好一些,可不能如此动怒,你多想想月姨娘腹中的小重孙。”
  这话对沈老太显然很适用,脸色瞬间缓和了些。
  等沈从熠和柳芊芊离开,沈老太这才语带不悦呛道:“你这老货现在是越发没规矩了,竟还安排起主子了。”
  跟随老太太多年,王妈妈知道,她这并不是真的生气,于是笑着解释道:“奴婢是心疼您的身体。”
  “他们以为老身我不知道,这些日子,那贱人没事就往熠儿书房钻,你看看熠儿那个鬼迷心窍的样子,我能不生气吗!”
  “老太太这把岁数了,难道还不了解男人吗?您越是不让,他们越是要做。
  “柳氏那贱人,说到底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玩物罢了,何必为了她伤了祖孙情分。”
  话虽如此,沈老太忽然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问,“药她都吃了吧?”
  “您放心,老奴怕看不住她,那避子药一日不落地给,准保不会出岔子。”
  ……
  北方的冬天,冷得很快。
  原本绿油油的院子,此时已经一片枯黄,仅剩几颗松柏还屹立在那。
  成锦瑟一早便去给沈老太请安,刚好沈从熠也在。
  今日的成锦瑟一身嫩粉色对襟夹袄,领口袖口搭配雪白兔毛点缀,虽说梳的是妇人发髻,却依旧挡不住那份娇俏动人。
  沈从熠直接看呆了眼。
  “孙媳给祖母请安。”
  “嗯,快过来暖和暖和吧。
  “锦瑟,之前让你给文哥儿找的学究,你可有眉目了?”
  “回祖母,孙媳正想说这件事,您可知平城那位有名的赖学究?”
  沈老太砸吧着嘴回忆,“哦,我想起来了,前面的状元郎便是他的学生,可他不是告老还乡了吗?”
  “没错,可许是乡下生活住不惯,昨日他老人家已经回来了,若是由他辅佐文哥儿那可最好不过了。”
  闻言,沈老太和沈从熠都觉得如此甚好。
  “即是如此,那就备上厚礼准备拜师吧!”
  “夫君有所不知,像赖学究这种文人,最注重礼节了,还是由一家之主亲自去请才显得足够重视。”
  “锦瑟说的有理,熠儿,你今日就去。”
  祖孙二人一拍即合,显然十分重视文哥儿的学业。
  只不过沈从熠还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样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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