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父,顾老爷知道她又要懂什么歪脑筋:“说罢,又想干什么?”
织罗谄笑:“阿爹,这件事,是不是我给顾家立了功?阿爹该不该夸我?”
“哦?”顾老爷失笑:“你竟只想要夸?”
“那若要能再赏我一件事,我也是乐意的!”织罗索性顺杆爬,不在老爷心情好的时候多要点什么,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顾老爷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倒要听听她说什么。
“三月三,阿爹放我出去玩好不好?”
“玩玩玩,就知道玩。”
“我不仅知道玩,我还知道做女红!”织罗再一次伸出手指,“你看,手指都被绣针刺出了血,可疼了!”
顾老爷扭头一看,想织罗以往磕了碰了他都要肉痛,只是让她有些闺阁女子该有的娴静之气,都是为了她好,反倒让她伤了,这以后该怎么办?顾老爷左右为难。
织罗见他不吱声,用老招软磨硬泡,承诺以后一定听话,绝不疯了,先把饼画在前,顾老爷满眼只有女儿娇憨可爱,明知她在诓他呢,也顺着她的话头tຊ也就答应了,到底是小女孩,就算玩能惹出什么祸。
直到顾老爷点了头,织罗这才心满意足放了阿爹,欢欢喜喜地蹦了出去,一路都在想三月三踏青要穿什么玩什么去哪里,留顾老爷一个人在书房叹气。
殊不知,原给顾家姨娘看病的大夫宋仁贵转眼就从别人那儿听了闲话,那话以讹传讹挑拨离间,传到他的时候,就成了他还不及人戚家医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不是毁人前途吗?那大夫怎能忍下这口气,直接放话,以后去过戚家医馆的人,就再也不要来找他。
江州百姓纷纷纳闷:难不成,他们这小城还要打擂台了?
四
这擂台还没摆呢,来戚家医馆的人倒一下多了,戚思宽一个个脉把过来,十个有九个都没病,再一看,这几个没病的人来求医,眼睛一概要往后院瞟,就想试试那传说中比宋仁贵还厉害的姑娘,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这时候许恒的脑子就转的极快,直接抓了几味最贵的药,吃也吃不坏,扔给那些个心术不正的,好让他们痛快地出出血,结果那些人嘴里骂骂咧咧,却还是心不死,隔个几天还是要来。
“下次再来我就把他们骂出去!”戚思宽忙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得闲,闵婉已将饭准备好,端出来的重重放在桌上,说了这些话。
戚思宽轻喝:“胡说,怎么骂?万一他们真来求医呢?”
“我看他们是脑子有病。要我就去给他们头上扎几针,扎得他们吱哇乱叫,看他们还敢不敢。”
还在给茯苓擦嘴的远志,听了这话噗嗤一笑,许恒也跟着笑。
“左不过过段时间也就好了。”戚思宽说:“医馆还是该坐诊坐诊。”
“你就想着医馆,远志毕竟姑娘家,清誉要不要?闺名要不要?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像什么样子?把我们戚家当什么了?”闵婉越说越气:“我看那几个贼眉鼠眼的要打远志的主意就生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戚思宽啧了一声:“越说越不像话了!”闵婉见他要较真,才不甘心闭嘴。
远志一脸狐疑看着闵婉:“阿娘,你到底是嫌他们找事,还是嫌他们长得不好。他们要是玉树临风,你岂不是第一个要把我交出去?”
闵婉直接白了她一眼:“玉树临风的才不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