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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卿礼眼神暗了暗。
  胆子那么小,一吓就哭,她又是怎么在侯府里活这么久的?
  裴卿礼可是晓得赵氏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的,只怕是孟婉在府里,没少受她的磋磨。
  哼。
  老贱人,迟早有一天要弄死她!
  乘风不理解:“二爷,这有啥好查的,到时候连她一并杀了就是。”
  话音刚落,乘风就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有种吾命休矣的感觉……
  乘风缩了缩脖子:“是,属下这就去。”
  “不过……”他又想起什么似得问:“爷今日为何要告诉她,裴延昭不是老侯爷亲生儿子这件事儿?”
  裴卿礼不喜欢话多的人。
  “吓她,好玩儿。”
  乘风:“……”
  您这恶趣味还真是重口,欺负人家一守寡的小妇人,难怪在塞北那么多年,连一只母蚊子都没瞧见过。
  静心堂里。
  赵氏听闻自己的小女儿被裴卿礼给打了,顿时气的在堂屋里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碗筷茶盏都给甩了。
  “孟婉,孟婉呢!”赵氏厉声叫喊着。
  院子里的婆子回话:“老夫人,少夫人出去给二爷置办物件儿了,估计得晚些时候才回来。”
  赵氏听闻这话,险些气的晕过去。
  “好个贱蹄子,她是没见过男人吗?”
  “裴卿礼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如此上赶着献殷勤,倒也不见得她对我这个婆母有多讨好,如今反而是去讨好那野种了!”
  赵氏不待见孟婉,在这府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这么多年,孟婉也都是这般过来的。
  婆子也很无奈,说:“听那边的女使说,二爷险些对少夫人下手,少夫人也吓得不轻。”
  所以根本不敢不从。
  若是不从,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赵氏可不听这些,依旧冷哼:“商人家里出来的姑娘,到底是没教养的,这点儿礼义廉耻都不懂。”
  “不孝敬婆母,反而去孝敬小叔子,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人的。”
  婆子:“……”
  孟婉虽柔弱,可办事能力着实是麻利的。
  趁着天黑之前就将裴卿礼要住的院子都收拾妥帖了,整个院子都焕然一新。
  红木的桌椅,镶嵌了翡翠的屏风。
  还有那宽敞铺就了蚕丝被褥的罗汉床……
  无一不透露着奢华和豪横。
  就连乘风瞧着都叹为观止。
  “二爷,我刚刚瞧了,就连您这床,都是少夫人亲自给您铺的呢,没有假手于人!”
  裴卿礼盯着他:“少夫人?”
  乘风愣住了,抓了抓后脑:“是啊,少夫人啊。”
  “谁允许你叫她少夫人的?”
  那声音当真是冷极了,仿佛空气都要被冻成冰碴子似得。
  “那不叫少夫人叫什么?”
  裴卿礼面色铁青,下颌紧绷成冷硬的线条。
  身上透着肃杀之气。
  “哦,属下东西,叫孟姑娘!”他难得脑子开窍。
  裴卿礼这才收回了目光。
  宽大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那柔软的衾被,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孟婉的香气和温度。
  想着她在梦里那娇吟婉转且柔媚的模样,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面色浮现出异常的潮红来。
  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红。
  嫂嫂?
  他不认!
  谁也别想认!
  她孟婉就算是死……也只能是他的!
  生是他裴卿礼的人,死是他裴卿礼的鬼!
  入夜。
  许是白日里受了惊吓的缘故,孟婉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喝了云珠送来安神汤这才勉强睡着了。
  且今夜她想着,裴卿礼都已经回来了,总不至于还在梦里将她缠着。
  原先他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是日日夜夜都做梦的。
  那梦境的次数,就连孟婉自个儿都摸不清。
  故而也就放心大胆地睡着了。
  然而才刚睡着,孟婉便察觉到了异样。
  总觉得自己的身子格外的沉重,就好似有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身上一样,压得孟婉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想要将身上的重物推下去,然后入手的却是一片光滑的肌肤。
  孟婉瞬间就清醒了,一双美眸睁开,瞧见的却是裴卿礼那张染上了潮红的脸。
  当她对上那双阴鸷的眼眸时,孟婉几乎尖叫出声。
  然后那手却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婉婉,你食言了,婉婉,我真想掐死你。”
  孟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惊恐地看着裴卿礼,她知道这是在梦里。
  她梦里那个纠缠了她整整三年的男人,果真是裴卿礼!
  男人的嗓音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冰凉嗜杀。
  身子开始本能地颤抖恐惧。
  是他……真的是他!
  这三年来,孟婉从未看清过梦中男人的脸庞,然而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是因为裴卿礼回来了吗?
  难道说,他可以进入到自己的梦里?
  她之所以会做春梦,被他缠了三年,都是因为他主动入了自己的梦吗?
  可他都已经回来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之间是隔着伦理约束的,他为什么还要入梦,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哭什么?”
  白日里一口一个嫂嫂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胆儿这么小?
  什么狗屁嫂嫂,他裴卿礼不认,那就不作数。
  那短命鬼又不是裴家的种,更不是他的亲兄长,那孟婉自然也就算不得是他的嫂嫂了。
  孟婉咬着唇,怎么都不肯出声。
  她甚至屏住了呼吸,大有一副想要将自己生生憋死的模样,但她好像忘了,这是在梦里。
  梦里是憋不死人的。
  他微凉的手指一寸寸地划过她细嫩的肌肤。
  “不说话?”那宽大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了她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那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孟婉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眸子里那即将呼之欲出的兽欲。
  他……他想要干什么?!
  “二郎,别、别折磨我了。”
  “折磨?”他低低地笑出了声来:“这才刚开始而已,婉婉怎么就说是折磨了?”
  “婉婉先前,不也是很享受的吗?”
  “裴延昭那短命鬼,又没让婉婉尝过做女人的滋味儿,他既然那么想当这侯府的嫡长子,那我作为次子,帮忙照顾一下婉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对吧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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