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看着伏在他身上的人,亲密触碰,她的身体好软,腰如细柳,这般将她圈在怀中抱着,好舒服,伴着从她身上渗透而出的淡淡梨香,清甜怡人。
他素来最不爱与人亲近,肢体接触更是犯他大忌,但她不同,是特殊的。
忽然间,他感受到颈侧有一缕温热气息晕染流转开,是她贴在他颈边呼吸之故,这个姿势,氛围愈发暧昧,喉间忍不住的咽了一下。
恍然间,他想到宫宴上,自己喝了些酒,这会儿酒气未消,也没去更衣,没熏到她吧,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叶倾月也从沉浸中回过神来,视线清明,正正的就落在祁御那上下滚动的喉结处,脑海中想到上一世她曾看过的一些画本,好像画中的男子,都挺喜欢被触摸这儿的?神思牵引,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指尖轻点在祁御喉结正中。
祁御心绪本就被搅得一团乱,只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她这一碰,彻底从内而外的混乱,是谁教她能随便乱摸男人这里,他一把握住她轻轻摩挲在他喉间的手指,移开。
叶倾月看到祁御眼中透着些不悦,刚刚她怎就鬼使神差的去摸了他的喉结啊?
她寻思着,眨了眨眼,出言转移注意力,道:“方才多谢王爷。”
祁御将叶倾月扶着挪到旁边重新坐下,定声道:“坐好。”
叶倾月乖乖点点头,“嗯”了一声。
只是,她想着祁御的眼神,心想他不会真的生气吧,微微偏头,偷偷瞄了眼祁御,见他就和平常一样冷冰冰的,一点看不出任何痕迹。
祁御察觉到叶倾月在偷看他,冷声道:“男人的喉结不能乱摸,以后不可这样肆意而为。”
叶倾月一听祁御这话,上一世她和祁桓之间从始至终便是一场虚假欺骗,即便她最后嫁入东宫,他们也没走到那一步。
她定睛望着祁御,脱口而出道:“我没乱来,这是第一次,我没摸过别人,也从没想过要摸别人。”
祁御闻听此言,唇角勾起一抹笑,但瞬间就被他隐藏起来。
叶倾月捏着自己的手指磋磨,到底是因她重生,事发突然,他一时不信才如此?还是重生彻底改变了原本的轨迹,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在他考虑范畴?
她声音低浅,问道:“王爷是不是对我毫无兴致,一丁点喜欢也没有?”
祁御锁视身旁之人,他岂会没有,可……他稍顿了一下,道:“本王不喜欢不坚定的喜欢!”
“我才不是!”叶倾月满眼纯真,说道:“我非常确定自己所想,说喜欢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是吗?”祁御正声反问。
叶倾月:“是,我会证明的。”
祁御:“那,叶小姐是要本王拭目以待?”
叶倾月目不转睛的盯着祁御,“可以吗?”
祁御和叶倾月对视着,她的三言两语,就足以将他击溃。
叶倾月见祁御不说话,盈盈一笑,说道:“王爷不做声,我就当是王爷默认了。”
祁御瞧着叶倾月脸上挂着的笑容,不由得贪看住了。
可巧这时,马车也已徐徐停稳,外头驾车剑客禀报声传入。
“王爷、叶小姐,定国公府到了。”
叶倾月避免祁御要拒绝,起身道:“王爷,那我先回府了。”话罢,她迅速的下了马车。
马车内,祁御见身侧之人已经离开,想着她表现出的种种,和她说她会证明的,此刻,他唇角勾起的笑,再难控制。
这边,绿鸢看见自家小姐从睿王府的马车上下来,当即就迎了上去。
“小姐,国公爷和夫人在花厅,说小姐您一回来,就让您过去。”
叶倾月应着,进府后,径直往花厅去。
定国公府,花厅内。
叶倾月一进来就唤着“父亲、母亲”,然后直接挨在她母亲身边坐下,挽着她母亲的手臂,亲昵的靠在她母亲肩膀上。
宋婉满是对女儿的疼爱,“月儿,先别撒娇哦,你父亲有话要同你说。”
叶修远轻咳两下,道:“夫人同月儿说是一样的。”
“你呀。”宋婉摇摇头,转而问道:“月儿,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倾月坐直,对着自己父亲母亲说道:“父亲母亲,我和大皇子殿下本就没什么。”
宋婉:“罢了,左右太后、皇上都发话了,大皇子这咱不多说了;但睿王呢,似乎从前从未听你说起过,怎的就来了这出?”
叶倾月如实道:“睿王,我觉得他很好、极好,比谁都好。”
宋婉并不否认,说道:“睿王确实是极好,从样貌长相,到才学武功,都是一顶一的,听我们月儿的语气,真真切切的是认定他了?”
叶倾月:“母亲,是。”
宋婉继续道:“关于睿王的传言,月儿应该也听说过许多吧,喜欢他,月儿可想过未必能得偿所愿。”
叶修远:“月儿,你母亲说的对,我们担心你。”
叶倾月:“父亲、母亲,你们放心,这次我是认真的,我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的。”
宋婉帮叶倾月拂过额前散落的那缕发丝,终是没再多说其它,只温声道:“既然我们月儿决定好了,又是月儿你真心喜欢的,我们自不会反对,做你想做的就好。”
叶倾月开心的笑着,说道:“父亲、母亲,你们真好。”
叶修远凝声道:“傻孩子,我们不对你好,对谁好?”
随之,叶倾月起身道:“宫宴折腾一天了,父亲母亲且去歇会儿,月儿就先退下了。”
叶修远道:“好,我和你母亲这就去歇息歇息。”
话落,叶倾月已然出了花厅。
宋婉见叶修远还往外头看着,“月儿都走了,还看呢。”
叶修远叹口气,“这阴差阳错的,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宋婉宽慰道:“又非仙神,岂知未来,今天月儿最终没和大皇子殿下定下婚约,从这方面来看,应算是好事,老爷你忧虑的事,暂且无需操心了。”
叶修远:“是啊,这样一来,月儿和大皇子无关,定国公府就不必因此而做选择,以至于过早的卷入诸皇子的势力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