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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好几天,谢络凝看着司珩目光都怪怪的。
  虽说没有先前那样刁难,可到底是还是责罚。
  罚他站在冷风中,她吃多久他就要站多久,有的时候没了胃口,也为了让司珩多受罪,故意多吃一些。
  短短几天,脸圆了一些,急得她不敢多吃甜食。
  当然,碧溪也会在一旁控制,没给她吃太多的机会。
  久而久之,司珩被帝姬欺负的消息传了出去,不单单是皇宫中,便是连宫外也知道了。
  可谢络凝是公主,只是责罚一个奴才,还是罪不可恕的宦官,外人对她也只有称赞。
  更是有明眼人揣测了为何公主这般做。
  “自然是因为先皇后了,据说当时先皇后的死,跟这个宦官逃脱不了干系!”
  “这是真的假的?当时他就能如此猖狂!”
  “不然咱们温柔贤淑的灵韵公主会这般对他?细想便知。”
  这对话是在京都一个茶楼传出去的,说此话的那个人,也是在当夜暴毙在客栈之中。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关于司珩与公主殿下的话题也成了禁忌。
  整个京都充满了东厂的眼线,只是几句轻言,只要被听到,皆无好下场。
  这小消息自然进不了公主的耳朵,她在深宫之中戴上那套看重的珍珠面饰,参加今夜的立春晚宴。
  只是一个小小的家宴也要隆重,只不过她不必像只孔雀一样开屏吸引皇兄的注意,不能穿得好看抢了妃子们的风头,却也不能丢了公主该有的仪态。
  这么多年参加宴席的经验,在这一点上,她一直做得很好的。
  身上带的珍珠个个都饱满透亮,衬得她愈发灵动,长得好,把珠光的美都给压了下去,即便是不用盛装打扮,也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子那般耀眼。
  谢络凝坐在皇上的左边,身侧是一些只有在晚宴才能见到的皇亲国戚。
  当然,今儿没看到庆国公。
  便是丢了职权也能入宫参加家宴,可能是怕皇太后生气,说自己身体抱恙。
  皇家等级分明,这一次要是没来,只怕以后都没有他的位置。
  没了庆国公,皇上今儿倒是高兴的,不仅高兴,还多饮了几杯,脸上浮现潮红,话题终于落到唯一的妹妹身上。
  “络凝!回宫也好些日子了,可就是没来与皇兄说话,可是忘了皇兄?”
  “不曾忘记,只是皇兄处理政事繁忙,络凝哪敢打扰?”
  二人毕竟是兄妹,便是不同母亲,情谊是有的,说话也更随意一些,含蓄几句,当真有了家的感觉。
  在谢络凝再三保证自己定要去找谢允赏他新的画之后,才结束了话题。
  全程皇太后都没有插嘴,这是以前不曾有的事。
  谢络凝也饮了一些度数低的果酒,醉意上头,还是没忍住扯着碧溪八卦几句。
  “你可是看到了,太后今儿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公主,慎言……”
  碧溪脸色都吓白了,拽了拽她的衣袖,真怕她醉了说出不该说的话。
  事实确实如此,平日总要掌控大局的皇太后今日沉闷,似乎母子的关系有了裂缝似的,皇上还是那般喝着酒,欣赏着舞乐,却没有任何吵架的迹象。
  这是好事儿,谢络凝也多喝了几杯,脸上出现了红晕,碧溪吓得连忙带她去偏殿歇息。
  “碧溪,本宫是高兴!”
  “殿下,您醉了。”
  “才没有呢!本宫,本宫一点儿也不喜欢她……”谢络凝甚少说出这些埋怨的话,可酒劲儿上头,她还是红了眼眶,抓着碧溪差点哭出来,“那年立冬……就是她让父皇和母后……”
  “公主。”
  谢络凝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硬是把她的话打断了。
  这里是偏殿,虽说安全,却不是给她想说边说什么的地方。
  司珩一声,倒是让谢络凝冷静了几分。
  在眼眶打转的泪没落下,硬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这一瞬,酒也醒了。
  谢络凝转身,看着司珩,咬着下唇,眼中的埋怨不加遮拦。
  她讨厌的人不单单是皇太后,眼前的司珩也是她讨厌人的其中之一。
  比起皇太后,他似乎更可恶一些。
  为什么呢?
  因为他曾经是照顾她的宦臣,本应当与她站在一起的,可不曾想,他竟然是皇太后的人!
  这让谢络凝如何不气?甚至那段时间都想要冒险把tຊ他杀了。
  可一切都好突然,不久之后先皇驾崩,她的双亲离世,悲痛之余,还要提防皇太后对自己下手。
  无奈之下,选择去守陵,一去便是三年。
  她恨!
  可恨也无用,一个帝姬只是身份好听,却根本反抗不了。
  司珩看着她红了一圈的眼眶,身着他特地命人打造的珍珠面饰,穿着他亲自送过去白色襦裙,美得动人。
  可她不开心。
  表情耷拉着,甚至委屈到想哭。
  没控制脚步朝着她靠近,司珩看着她眼角的泪花,手下意识抬起,想要给她擦一擦泪花。
  好在一阵冷风吹过来,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公主慎言。”
  身为皇太后身边的人,这话他听到,也只能用这样强硬的方式让她冷静。
  这皇宫的斗争太多,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便能护她周全。
  可公主不知他的良苦用心,只是把他当做了皇太后,气愤地朝着他走过来。
  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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