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吃痛的皱了皱眉。
这人是发烧了吗?
发烧了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感受到他强壮的身子正紧贴在她身上,余染不自觉的向后压了压身子,想要和他保持些距离。
他身上体温很高,就像个大火炉似的,滚烫的温度几乎是要把她灼伤。
“你...你...还...还好...吗?”
“......”
岑让没有回应,他眼睛微睁着,那浓黑的睫毛半敛着,深不见底的眸子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过了许久,他只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余染!”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滚烫的身子慢慢向她靠近,似乎不甘愿与她有一丝距离。
直到男人的头窝进余染的脖颈处,他才停止了移动。
余染被他压得纹丝不能动,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处安放。
岑让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在她的脖颈处喃喃说道:“我什么都给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滚烫的热息喷洒在脖间,余染只感觉有一阵电流滑过全身,惹得她身子不由的紧绷起来。
他是在和她说话?
余染眉心紧紧皱起,轻软的嗓音莫名带着几分颤抖,“你...你先起来。”
“余染。”
他又在喊自己的名字。
沙哑的嗓音带着滚烫的气息燃烧着她的耳廓,余染感觉自己要被他烧糊涂了。
她抬起双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跟你走,你先起来。”
岑让像是只听到了她的前半句,脸颊轻轻的蹭着她的脖子,“嗯,我带你回家!”
他小声的呢喃着,余染更是一动不动的任他磨蹭着。
下一刻,岑让的大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腰,他直起身子,想要看看眼前的一切是不是梦境。
四目相对,此时他那双爬满血丝的桃花眼晃着柔光,余染从中仿佛看到了一种强烈的渴望。
平时岑让的眼神总是深不见底的神秘,有时很难让人猜测其中他所蕴含的情绪。
而现在,他眸子里的情欲仿佛快要溢出来似的。
“岑让......你......唔......”
那双苍白、干涩的薄唇毫无预兆的吻上了她那还没张开的红唇。
未尽的声音淹没在满是柔情的吻里。
余染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下意识地推了推他。
感受到她的抗拒,岑让的手紧紧地控制着她那不安生的身子。
微热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余染被吓的不敢乱动分毫,她就像个木头人似的僵在他怀里。
他眼里涌动的情愫,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失控。
以前,她有多怵别人的触碰。
现在,她就有多安顺于岑让的触碰。
以前,她有多反感和陈宇恒的亲热。
现在,她就有多悸动于岑让的亲热。
她的心跳动地毫无规律,不得不承认,她沦陷了。
不是因为外貌吸引,不是因为心理吸引。
而是因为生理吸引。
这一瞬间的悸动,让余染忘记了一切,她紧闭着眼睛,两只颤颤巍巍的小手慢慢攀上男人精瘦而又有力的腰际......
至此,余染彻彻底底地窝进他的怀里,两人之间毫无间隙。
这个吻很长......
长得余染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他烧退下去了吗?”
“还没有,反反复复的,一直退不下去。”
“怎么这次这么严重?”
“你先让他赶紧退烧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两人的对话声,是周远回来了。
余染瞬间清醒,她毫不犹豫的用尽力气推开压着自己的人。
但男人的大手不依不饶的握着她的细腰不松手。
至此,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短短几秒,余染甚至感觉到岑让手上的劲愈发的紧,落地时,她整个人摔在他的怀里。
容不得她去思考,余染赶紧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
看着他额头上掉下来一半的退热贴遮住了眉眼,余染觉得有些滑稽,顿住身子又帮他重新贴好。
也就在这时,门开了。
三人相视,说不上来的尴尬。
余染被门口的两个大男人盯着心尖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氛围......有点诡异。
她低着脑袋站起身子,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解释,“他..他...他要喝水。”
然后就跑到地上来了?
还像有点说不通。
“他...他...你们先把他......”
余染说到一半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她抬眸求助地瞥了一眼周远。
看着他火辣辣的眼神,她只觉得好丢脸。
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周远轻咳了一下,帮她解围,“我先把他扶到床上去。”
“我去给他倒杯水。”
余染落荒而逃。
留下两人暗自憋笑。
******
安静的客厅里回响着烧水的声音。
余染站在一侧,目光出神地盯着某一处,刚刚......她和岑让接吻了?
这一吻,无疑在他们现在这种尴尬又不自然tຊ的关系上铺满了一层迷雾。
她压制着怦怦跳动的心脏,满脑子都是岑让吻她的画面,无法收拾的悸动,仿佛如刚刚开始,从未消失。
她咬紧嘴唇,回忆里,他一声声“余染”犹如流水击石,娓娓砸落进她的耳膜,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内心。
他好像在给她一种错觉,自己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所以让他唤的如此动听难耐。
周远从卧室出来时,便见余染对着烧开的水走神,她的指甲扣着吧台边缘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轻声打断她,“余染,水开了。”
“哦。”余染回过神,“谢谢。”
周远一笑,“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余染愣然,“当然不介意了,你唤我余小姐,反而很别扭。”
周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随后低声开口,“虽然我和岑让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朋友。”
余染倒水动作一顿,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来者不善。
她知道周远是替岑让办事的,但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他唤岑让一声岑总或者老板之类的。
她倒了半杯水,随后淡定地望向他,声音轻轻的,“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周远笑,“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