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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阮姐姐,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宴月亮最先看到她,那一张粉粉嫩嫩,睡眠很好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紧张和羞涩。
  她牵着厉城渊的手,声音小小的,解释道:“阮姐姐,你别怕,老师就是太在乎我和宝宝了,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的。”
  “小事?”
  阮柠像是很喜欢笑一般,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她的表情,对无关紧要的人,都是始终如一。
  厉城渊被宴月亮牵着的手,缩了缩。
  宴月亮抓的更紧,音色如银铃似的,不韵世事,“是啊,只是睡过头了而已,都怪老师昨晚上不让我安生啦……”
  “厉夫人,看来你根本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
  阮柠语调柔和,缓慢。
  但打断宴月亮的气势,是足够的。
  宴月亮一窘,再可怜巴巴的看向身旁的厉城渊,“老师……”
  厉城渊将人拉到身后,护着,看向阮柠时,硬朗的眉眼间,尽是不加掩饰的警告。
  他说,“阮柠,宴月亮和你不一样,她刚大学毕业,有些事,你别太强求!”
  和她不一样?
  这男人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她是天生侵淫在肮脏世界里的恶魔,甭管被怎样伤害,怎样针对,怎样算计。
  都是无所谓的?
  而他的月亮宝贝,生下来就是软软糯糯,干干净净的小仙女。
  她活该成为她的替罪羊,背锅侠?
  宴月亮仿佛是被惊吓到的小羊羔。
  她站在厉城渊身后,死死揪着他的皮带,人也怯怯的道:“阮姐姐,对不起,我替老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有点害怕你生气的样子。”
  “厉夫人,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因为你睡过头,而在团队里扬名,我该谢谢你,而不是生气。”
  阮柠神色从容。
  厉城渊眸色复杂。
  他再次警告,“阮柠,适可而止!”
  她莞尔,却只看向宴月亮,“厉夫人,你是专业的谈判专家,应该很清楚,第一轮的谈判重要性,可你不懂得管理时间,险些酿成大错,还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我想,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自身问题了。”
  话毕。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阮柠走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宴月亮哭的很伤心,“呜呜呜……老师,我、我真的像阮姐姐说的一样,一无是处,是个废物吗?”
  “不会,有我在,别担心。”
  厉城渊的柔情肆意,万丈浪tຊ漫。
  倒是真一点不剩的,全给了宴月亮。
  电梯门关闭,下行。
  阮柠苦涩的笑了笑,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
  真冷!
  明明京港市都已经入夏了,可她就是觉得很冷很冷,冷的刺骨,冷的时时刻刻都让她感到窒息。
  出了电梯。
  由于谈判还没结束,根据保密协议的规定,他们这些参与成员,除非遇到重大变故,才能暂时离开酒店。
  不过,酒店的一楼和二楼是休闲区,各种基础娱乐都一应俱全。
  阮柠不想回房间,就寻思着,去清吧喝一杯。
  其实三年前,还在芬兰的时候,她就因为酗酒,被老师送进了戒酒互助会。
  站在一圈人的正中央。
  主持人问她,“Hi,阮小姐,你这么年轻,为何要用酒精来如此折磨自己?”
  她记得,她当时反问的是,“如果你的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你还想清醒的活着吗?”
  答案是,阮柠成功戒了酒,却也给自己戴上了一张名为“微笑”的面具。
  老师为此叹息,“柠柠,原来这五年你失去的,是你自己啊!”
  酒吧里灯红酒绿,少男少女们尽情扭动着他们充满活力的年轻身躯。
  阮柠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
  她现在馋的很。
  一口气要了三杯长岛冰茶,混着威士忌喝。
  人晕晕的,一股子躁动的热气涌上来,熏的她白皙润泽的脸颊通红,更显几分不容忽视的妖娆惊艳。
  阮柠是真的美。
  爸爸在她第一次来月经时,就唠唠叨叨,再三提醒,“我们柠柠这么好看,可千万不要被坏小子给骗了,听到没有?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出什么事,爸爸也活不成的!”
  爸爸总说,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和妈妈的人生也就到此终结了。
  那时候,厉城渊听到这些话,只是很嚣张的一笑,道:“有我在,别担心……”
  “哈!”
  阮柠有些醉了。
  她趴在吧台上,追光从她精致绝美的脸上来回扫射,忽明忽暗,带着隐匿的诱惑。
  不远处的卡座里。
  郑源抱着一陪酒公主,面色阴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公主小心伺候,“郑总,来,人家喂您吃一颗葡萄吧。”
  嘴对嘴的喂。
  吧台旁,有人见色起意,看阮柠醉了,就想捡个漏,把人带走。
  阮柠倒是够狠,抓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噗嗤!一声,直直扎在男人的胳膊上。
  鲜血喷涌。
  郑源见状,大骂了一句脏话,便冲了过去,趁那男人还没报警,先叫人给摁住,拉走阮柠。
  二楼。
  至尊包间内。
  阮柠用胳膊遮挡住双眸,人一动不动的,躺在软绵沙发上。
  她喝的越醉,人好像就越清醒。
  郑源冷眼瞧着,嗤笑,“你不是结婚了?你老公呢?他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外面?”
  团队里的成员虽然不能出去,可家属隔三差五,能申请来送点生活用品,小聚一下。
  阮柠懒得搭理郑源。
  她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厉城渊这个兄弟,性子太直,嘴太臭。
  郑源还在借题发挥,“得,不说话了?心虚了?要我看,你就算结婚,以你这样的人品,你老公也一定特想跟你离!”
  “希望,如你所愿。”
  要是魏讯真这么想,她还需要逃回来吗?
  阮柠苦笑,翻个身,脸朝着沙发靠背,有点困了。
  郑源没完没了,“喂,阮柠,你别给我装死,我跟你讲,月亮和城渊是真爱,他为了她,可是连性命都能不顾的,比起你们两个的当年,城渊这一次,是真豁出去的!”
  他还在替那两个人秀恩爱。
  “你应该还记得城渊不能吃辣吧?每次吃辣,都要过敏,但月亮母亲是川城人,她从小就嗜辣,城渊为了哄他,愣是给自己练出了能吃辣的能耐来。”
  阮柠也爱吃辣,厉城渊还记得吗?
  “哦,对了,城渊的头像是小猪佩奇,也是月亮给他选的,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因为城渊肯定不会加你微信的!”
  小猪佩奇?
  那也是她从幼稚园就喜欢的卡通人物。
  她甚至还幼稚的宣布,“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小猪佩奇!”
  “哎!阮柠,你是不是从未想过,当初被你们家嫌弃的穷小子,如今一跃而起,成了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名有姓的富豪?”
  “啧啧啧,后悔也来不及喽,人家月亮是慧眼识英雄,你呢,八成嫁的老公,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吧?不然一直掖着藏着,算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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