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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氏看着摇摇欲坠就要趴下的沈多银,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心底的气压了又压,才上前挽过沈多银的胳膊,叫来他的贴身随从,“云起,过来扶老爷。”
  孟氏和云起把一身酒味的沈多银扶回他院里的床榻上,孟氏挥挥手让云起下去打热水。
  人走后,孟氏半压在沈多银身上,边抚着胸膛边在耳边娇软喊了两声,“老爷~老爷~”
  见无甚回应,孟氏立即换上嫌恶的神情坐直了身,大力“啪啪”拍着沈多银的脸,“老爷!老爷!”
  眼见脸都快拍红了,沈多银除了皱皱眉头发出两声呢喃,还是那副死醉样,孟氏这下才安心起身出去。
  吩咐下人好生照顾老爷,她便出了沈多银的院子。
  而屋里的沈多银听到外边孟氏走了的动静,立即捂着发疼的脸起身,眼神晦暗不明看向门边片刻,紧抿唇瓣低头看自己的衣裳,即刻起身换掉。
  飞快换完衣裳,借口出了宴席的沈溪月正好过来,交代好云起,父女俩悄咪跟了上去。
  此刻黑夜已经吞没白日的光亮,各处都掌起了灯。
  远远瞧见沈多银院外的回廊上,孟氏同自己的陪嫁妈妈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之后花妈妈立即福身出去,而孟氏自己往西边假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多银攥紧了拳头,同沈溪月跟了上去。
  父女俩藏身在假山后,四只眼睛紧盯着独自在凉亭里的孟氏。
  她也没点灯笼,只有路边烛火映射过来的昏暗烛光。tຊ
  其心昭然若揭!
  在父女俩快把蚊子喂撑死时,一个身影快步走向凉亭。
  看到是那身材发福的花妈妈,沈多银稍微松了拳头。
  心下侥幸地想着,见不得人的事不止红杏出墙一个。
  凉亭传来清晰的谈话声打碎了沈多银的思绪。
  花妈妈屈膝行了礼,道,“太太夜深了,回吧。”
  对比花妈妈语气有多从容,孟氏就有多急切。
  “人呢!”孟氏看到只有花妈妈一人,登时站了起来。
  没等花妈妈说话,孟氏抬步就要向外去,“是还在气着?我亲自去!”
  假山后的沈多银听到这亦是想要抬步冲出去,被一旁的沈溪月及时拉住。
  凉亭中,孟氏被花妈妈给拦了,“太太说什么呢?”
  孟氏满眼不解看花妈妈,花妈妈发牢骚似的道:
  “林大公子如今在咱们宅里,好几个护卫都在巡逻着,太太在这,没得还被人家当成刺客给抓起来了。”
  孟氏眼珠子骨碌转,明白话里的意思后,忍不住压低了声骂出假山后那对父女的心声,“碍事的狗东西!”
  骂完,孟氏不安拉着花妈妈的手,不安地问,“那你的话带到了吗?”
  见花妈妈点头,孟氏又忙问,“如何?”
  花妈妈不安地看左右,再次点头,“奴婢办事,太太安心。”
  “那回吧。”孟氏长舒一口气。
  沈多银面目早已狰狞,紧攥的拳头似乎麻木得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就差当场气晕过去。
  那话中的意思他能听不出来吗?!
  假山后沈多银和沈溪月在的位置正是从凉亭出来的必经之路。
  怒气直冲天灵盖的沈多银,当即就要出去把人给拦住,还是沈溪月眼疾手快点住了穴位才没让爹爹打草惊蛇。
  外边路过的两人,以为无人毫无顾忌地攀谈起来。
  花妈妈用着她们四人都能依稀听到的声音,劝说着孟氏:
  “太太,怒奴婢多嘴,那小贱贼……大小姐如今贵不可言,他日说不定就被请封郡主了,太太何必为了几个月的相识相知而放弃这泼天的好处?”
  最后顿了下话头,道,“不论如何总有一个孝和恩压着她。”
  听到这话,此刻仅眼珠子能动的沈多银,那欲喷火的眼睛泛起泪光转向沈溪月。
  沈溪月沉默点头。
  是,她在沈多银不在府上的时候就是小贱贼。
  因为孟氏一直认为,原本该他儿子的一切,便宜了沈多银捡回来的小贱贼,是她沈溪月偷了本该她儿子的一切!
  外边一喝骂止住父女俩无声的交流,“住嘴!”
  “我缺的是银子吗?能遇到知冷知热的人不容易!”孟氏大着嗓子骂了一句,重重踏着脚步走了。
  沈多银知道那白庄头是孟氏的陪嫁,不知道孟氏闺中时做错了事被父母丢到庄上几月。
  就那几月,那会子还是庄头儿子的白庄头便把孟氏的心牢牢抓住了。
  等到脚步声都远了,沈溪月才给沈多银解穴。
  在沈多银说话前,沈溪月先开了口,“爹爹!抓贼拿赃,捉奸拿双!”
  沈多银为自己的冲动羞愧,实在是这事太过屈辱,也是作为一个男人看不住自己女人的无能。
  “日后只能徐徐图之了,不信她们能忍住不见面!”沈溪月愤愤道。
  沈多银看着女儿,不由婆妈起来,“还未出阁就看到这事,是脏了你的眼。”
  “多经些事,于自己也有好处。”沈溪月摇头。
  沈多银赞同这话,把女儿养得不经世事日后遇事,她便无措了。
  若不是孟氏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说溪儿一个女娃怎能跟他四处抛头露面,他定会把溪儿带在身边。
  想到这,沈多银询问看着沈溪月,“那孟氏……”
  沈溪月知道沈多银要说什么,接过话道,“爹爹心疼我,到时别对孟氏心软就是了。”
  沈多银呵地一笑,随后道,“我与她最多是夫妻间的敬爱。”
  沈多银满眼心疼往女儿手上看去,想到孟氏所做的种种,不由怒道,“想不到竟娶了个蛇蝎!”
  沈多银哼了一声,“她不缺银子,我倒看看白庄头缺不缺!”
  父女俩走出假山。
  一路表情凝重的沈多银突然问,“你突然不喜白行知,可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白行知是白庄头的大儿子。
  沈溪月眸中涌起滔天恨意的怒意,“很大部分不是,突然意识到她总哄骗女儿要银子,这便不喜了!”
  眼看沈多银青筋爆起,沈溪月忙道,“爹爹别急,女儿已经有了对策,到时爹爹配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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