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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时,周淮宁已经离开。
  戚棠对镜洗漱的时候,看到脖子上好几处红痕,眸子深了深。
  这男人属狗的吧?
  她收拾完便出发去了医院看望戚美玲,没成想在路上收到了苏苏返程的消息。
  一个利落的侧方停车完成,白色保时捷车门缓缓打开,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踩着细高跟的美腿。
  天气阴沉沉的,大片大片的乌云沉在半空,凉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戚棠拢了拢身上的羊绒大衣,拎上昨夜准备好的东西快步走进住院部大楼。
  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里,苏苏的声音不断传过来。
  “不跟你说了,我快到了啊,咱们就医院见吧。”
  “嗯。”
  戚棠先是来到了收费处将戚美玲下半年的医疗费预存进去,郑成上午约了她要商讨治疗方案。
  相对于刚得到戚美玲病情的震惊,戚棠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按部就班的按了电梯上楼,途径护士站时,黄姐叫住了她。
  “小棠,你妈妈情绪可不太稳定啊,偷偷在被子里抹眼泪,好几次我都看见了。”
  戚棠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台面上。
  “黄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这是给大家带的东西,值班饿了可以垫下,接下来我会有很长一段空闲时间了。”
  戚棠表面云淡风轻,掩饰着嘴角的那抹苦涩。
  时间还早,戚棠轻手轻脚推开病房门,看见戚美玲难得在熟睡,找了纸笔准备留字条时,床上的人儿已经清醒。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戚美玲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
  “早上来看一眼您我就要上班去了。”
  戚棠垂着眼眸将笔放回原处,下意识的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不擅长说谎的她立即岔开了话题。
  “您先洗漱,我下楼买饭。”
  戚棠强装镇定的走出病房,面对如此高昂的治疗费用,母亲本就不愿拖累她,若是知道自己失业了,恐怕更不愿呆在医院里了。
  “戚阿姨!”
  苏苏右手拿着一捧花束,左手拎着几样补品风风火火的进了门。
  “苏苏?”
  戚美玲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的女孩,眼底是止不住的欢喜。
  “棠棠去买早饭了,还没吃呢吧,一会儿咱们一起吃点。”
  “好嘞阿姨,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蓝绣球。”
  苏苏眨巴着眼睛将手里的花递了过去。蓝色绣球中点缀着几支白玫瑰,清新雅致的颜色衬的整个病房都鲜活起来。
  她的父母忙于工作很少回家,戚美玲在苏苏整个学生时代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在她的心中就是如同母亲那般的存在。
  听说了戚美玲反抗治疗的事情,出差回来家都没来得及回去就赶了过来。
  “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
  戚美玲嘴上虽埋怨着,但到底还是将那束花郑重的放在了床头柜上面,绣球花代表着希望,就如自己的这病一样,但愿会有希望的吧。
  苏苏不忍看着戚美玲暗自伤神,立即起身热情的介绍着每样补品的作用和来历,戚棠推门进来时,两个人正笑的人仰马翻。
  “吃饭了。”
  戚棠嘴角噙着笑,苏苏小太阳一般的性格所到之处皆是快乐。
  郑成上午连着做了几台手术,体力有些吃不消,考虑到戚美玲的情况有些复杂,医院最终决定以专家会诊的形式来敲定。
  由于专家们的时间冲突严重,会诊的时间暂定在两天后。
  戚棠的这两天注定是难过的。
  “别担心,这不有我呢。”
  苏苏心疼的牵起戚棠略微冰凉的手,走廊上空无一人,唯有两个小姑娘相互依偎着,仿佛这世间仅剩下她们。
  应该是坐车的时间太久,苏苏靠着戚棠的肩膀睡了过去。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着,为了不吵醒她,戚棠动作十分小心的伸进口袋,看到屏幕上亮着的周淮宁三个字时,眼神倏地暗下来。
  和美人共度良宵,起得还挺早。
  戚棠任由屏幕一直亮在那里,直至自动挂断,脸上的讽刺不减分毫。
  办公桌前的周淮宁轻阖双眼,胳膊撑在桌面上手指按压着疼的要爆炸的太阳穴。
  昨夜不该跟着邵元洲去的,人家浪荡公子一个,睡到日上三竿是常有的事,可他还得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积压文件。
  宋颂神色匆匆将行程表放在了周淮宁的面前。
  “周总,竞标会定在了曲檀小姐忌日那天。”
  “那天空出来,竞标交给副总带队。”
  宋颂闻言微微惊愕,这个项目融合了整个集团的尖锐力量,目的就是要从一种竞标者中脱颖而出。
  可以说周氏对于这个项目是志在必得的。可现在临时更换主讲人,势必会对项目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这个竞标事关周氏集团下半年的财务报告,那群老头子股东们若是看到自己手上的钱没有增加,不免又要在股东大会上抨击周淮宁这个执行总裁了。
  可周淮宁向来说一不二,宋颂微躬着身子退出去宣布这一重大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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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很快过去,戚棠惴惴不安的坐在会议室里,周围的都是各个科室的权威专家,白板上的页面换了又换。
  听着他们口中陌生的专业名词,戚棠藏匿于桌下的两只手紧紧攥着,掌心里浸满了冷汗。
  会议结束,郑成身为主治医师单独将戚棠留下,结合着会议上的重点,尽量简洁明了的解释给家属。
  “是这样的,你母亲的病有治愈的可能。我们查过案例,几年前就是在这家医院,成功出院了一位相同病情患者。
  但这所有的前提就是要找到一位合适的主刀医生,他必须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并且足够熟悉这个病。”
  戚棠眉心直跳,郑成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有说合适的医生是谁。
  “很难找对吗。”
  虽是疑问句,但戚棠的声音极轻,尾声带着一抹浓重的失望。
  郑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何止是难,简直是难如登天。
  “我们一致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当年成功案例的主刀医生,齐永丰教授。”
  听着这番话,戚棠的眼底燃起一抹希冀的光芒。只是随着郑成的话音一转,那道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但他早在前两年已经办理退休了,老人家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颐养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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