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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鸢浑身发颤。
  才明白那道一直跟着她的孤魂是先皇后沈君雪!!
  那她所言,也必定都是真的。
  自己能走到今天,全仰仗这张与沈君雪八分相似的脸……
  夏明鸢身形不稳,心口沉痛到几乎要昏厥,扶住案桌才勉强站稳。
  “你怎么在这?”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夏明鸢回头,就对上南景渊没有半分往日柔情的冷眼。
  夏明鸢攥紧指节,声音都在发颤:“所以,我一直都是先皇后的替身,对吗?”
  “谁允许你来这的!?”南景渊避而不答,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怒意。
  与南景渊婚后,夏明鸢曾做过很多错事。
  比如不小心把冰食放在了南景渊的奏折上,氲湿了大臣的字。
  又比如睡过了,耽误了南景渊早朝。
  诸多事宜,南景渊也未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如今她只是踏进了先皇后故居,南景渊就怒不可遏……
  夏明鸢心如刀绞,嘴唇微颤:“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南景渊剑眉一压,声音更低:“你质问朕?”
  他迈步上前来,手指钳住夏明鸢的下颌:“是不是朕把你宠的太无法无天了。”
  “贵妃擅闯禁地,去太庙罚跪三日。”
  一句话,便让夏明鸢浑身失了力气。
  被太监总管福禄“请”走时,她甚至都还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她与南景渊相识,也是在这样一个海棠花盛放的日子。
  彼时南景渊曾说,不会在她面前摆摆皇帝架子。
  他说繁琐宫规都是为别人而设。
  他说他只想和她做一对平凡夫妻。
  他说他虽是天下百姓的王,却只想做她一个人的阿渊。
  可此刻,他却连一个解释也没有给她……
  夏明鸢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太庙,她跪在蒲团上,看着摆放着的沈君雪牌位。
  膝盖上一片酸痛,心里苦涩阵阵。
  “原来万千宠爱的贵妃娘娘也有被罚跪的一天。”
  是延曦宫余嫔的讥讽声从身后传来。
  夏明鸢心情烦闷,垂眸不语。
  看她这幅模样,余嫔心情却更畅快:“赝品终究是赝品,小门小户出身,永远比不上先皇后!”
  “你以为这么多年,陛下身边只有你一个吗?”
  夏明鸢心尖微颤,双手合十的指尖发白:“余嫔此行,只是为了挑拨我与陛下吗?”
  余嫔不屑嗤笑,抬手抚摸头上珠翠:“挑拨?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冷宫里多得是你这样……”
  话未说完。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骤然响起。
  夏明鸢惊诧抬眸,便看见南景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南景渊抬了抬手,外面的侍卫便将脸色苍白的余嫔拖了出去。
  出门时,正好撞见先皇后沈君雪飘了进来。
  沈君雪怒气冲冲,飘到南景渊身边:“南景渊,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善待她们吗?”
  “为君者,怎么能言而无信!”
  可南景渊却穿过她的身体,温柔朝着夏明鸢伸出了手:“朕带你回昭华殿。”
  明明挚爱就在眼前,他却看不见。
  只有夏明鸢清楚地看见了沈君雪黯然的双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见沈君雪的魂魄,若是有选择,她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一切……
  最终,夏明鸢回握南景渊的手,跟着他回了昭华殿。
  一入殿门,南景渊便屏退了侍从。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夏明鸢,柔声解释:“鸢儿,我幼时不被父皇所喜,是君雪照顾我,陪伴我。”
  “夺嫡之路凶险,又是君雪全家护我,我才能走到如今。”
  “我与君雪,情谊深厚无人可比,但她已经离开。”
  “往后,我身边只有你,你不是谁的替身,你只是你自己。”
  字字句句,情深意切。
  夏明鸢心口微动,正要说些什么。
  福禄便端着药进来了。
  南景渊当即端过药水,喂到夏明鸢唇边:“你身子弱,我以后不会再这般了,快将今日的药喝了。”
  那药水是夏明鸢常喝的药,用来培本固元。
  南景渊日理万机,却忍记得她的身体。
  想必也不会对她毫无感情。
  念及此,夏明鸢掐紧手指,正准备喝下。
  却见沈君雪急忙从门口飘进来,大声阻止:“别喝,这碗药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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