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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庭芳。
  两兄妹到家,姜年先上去洗澡,姜夙把转学的事跟姜老讲了遍,至此姜老心里更觉得妥当。
  一边治病一边读书,两不耽误,两全其美。
  “爷爷,这边只有你跟小七两人,爸爸的车留下,我在给你们雇个司机,小七上下学,您在博物馆之间来回也要方便很多。”姜夙说出自己的想法。
  京城很大,主要是太复杂,让这一老一小乘公交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危险又不安全。
  姜老大气的一挥手,相当潇洒,“你不用担心我,我这次博物馆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钟岳已经帮我安排妥当,工作室里特意给我和钟岳安排了住处,还请了厨子过来,我要是出行什么的,博物馆里都会安排车。”
  “我更担心小七,一个人住这儿,身边也没个亲人陪着。要不这样,你看给姜瑟瑟找个保姆,你爸爸也在宁城,把梅若华安排进京来陪小七……”
  “不行!”话音都没落,直接被姜夙打断,“不仅我不会同意小七也不会答应。爷爷您是知道,这件事上小七本来就有心病,她又是来治病的,让梅若华来她心里难受怎么治病。”
  不料想姜夙反应这么大,姜老也是一愣,随即赞同他说的。
  仔细一想让梅若华来京的确对姜年不好。
  顿了会儿,姜夙往2楼看了眼,“爷爷,其实这边除了没亲人陪着,贺七爷安排的祥叔和芳姐都能照顾小七。她现在高三,每天上下学这么忙,京里也没认识的朋友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安全这一块不会有问题,您若还是担心,我一会儿就去找贺七爷,让他素日多过来看着些小七。”
  “他是长辈,小七又叫他一声师叔,除了我们算是半个亲近的人。您看他安排我们进京一事,事无巨细都面面俱到,对小七虽然态度不算太温和倒也处处照拂。”
  这是姜夙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自己爷爷不太喜欢麻烦人。
  进京会诊,贺佩玖已经是鼎力相助,还给他增添一条照顾‘小孩’的差事只怕会惹人厌烦。
  所以也只是提议,要不要这么做还得姜老做主。
  姜老沉吟会儿,点了点头,“要不,你现在就出门,去购置些东西,饭也别吃了先去小师弟那儿一趟。事情也别直接提,先探探小师弟态度,你若办不成我在出面,为了小七我这老脸也不要了。”
  俩爷孙这么一合计,当即就决定下来,姜夙二话不说,拿过外套又火急火燎的出门。
  昨晚在老宅,贺家老太太提了嘴贺佩玖的住处。
  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贺佩玖绝对想不到,自己还没动手,倒是让贺家两爷孙提前把路子铺好了。
  **
  7:30分,姜夙驱车到四季云鼎。
  这边的保安严苛得不行,还是他去了电话,得了贺家人应允才能进大门。
  贺佩玖住的地方倒没姜夙想象得那么奢靡,只是这座房子是贺佩玖自己设计,有些地方还是能彰显出他锋利尖锐的性子。
  贺庒来门口迎的人,自家七爷未来大舅哥,半点没敢怠慢。
  他来的有点晚,午餐已经用过。
  屋里的格调与外面不一样,简洁,雅致,没有咄咄逼人之感,反倒低调内敛,有种让人觉得安宁的静雅。
  贺庒招呼他先入座,但有求于人,没见到主人还得收敛些。
  一刻,贺佩玖从书房出来,居家装,让他整个人显风雅儒静,神色寻常,眼神偏头在打量,温淡却也锋利。
  “姜先生。”
  “七爷。”姜夙回礼,在看向他,“不请自来打扰了,这两日忙着小七的事,拖到今日才有时间登门道谢。”
  贺佩玖已经下楼,手里拿着本书,擦身而过。
  “请坐。”
  姜夙随贺佩玖的动作入座,坐下时余光瞥了眼他右腿,没拿手杖好像也并无任何不方便的。
  走动自如,风姿翩翩。
  “这时过来,是大师兄有什么交代?”他眸色很淡,平心静气。
  “七爷言重。”姜夙微一点头,与姜家初次相见时那种恃才傲物的凌厉既然不同,他虽不承认这个长辈,但贺佩玖的确同姜老是一个辈分。
  而今有求于人,姿态自然会收敛。
  大麻烦没有解决,为了姜年安全,适当服软也是一种计谋。
  “冒昧来访主要是感谢七爷这几天的照顾,今天给小七办理转学,我是事后才知七爷提前打过招呼。”
  “小七治病的事已经妥当,转学的事也仰仗七爷,姜家真心感激。”
  贺佩玖敛眉,修长匀称的手指翻阅着杂记,淡然的轻‘嗯’声,连客套都懒得客套。
  “姜先生有话直说。”
  下面人送了热茶过来,很精美的白瓷杯,若仔细看同姜家的很相似。
  姜夙默不作声的呷了口热茶,缕缕白雾中,眸色稍微沉了沉。
  “七爷说的不错,我今日过来除了感谢还有另外件事。”他放下茶杯,坐姿端正笔直,眼神隐约夹着锐利,“我明日就要回宁城,爷爷明天也要去博物馆开始准备文物修复的事。”
  “小七转学的事已经定下,明日就去学校报到。满庭芳那边有七爷安排两位人我们都很放心,只是小七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亲人都不在身边,她还年幼一个人住着只怕……”
  贺佩玖忽地偏头,薄唇抿了抿,“你是觉得我安排的地方不安全?”
  姜夙摇摇头,但眼里的锐利不减。
  他压根不想给贺佩玖施压,怕会适得其反,但他态度冷淡,若不逼上一把只怕事情谈不拢。
  “七爷您言重,我的意思是,亲人不在身边,小七一人住是爷爷他不放心。小七唤您一声师叔,我只希望七爷您在闲暇之时,可以去探望一二。”
  “姜年叫我一声师叔,在京城我必定护她周全。”他冷声回复,毫无情绪波动,“姜先生可想过,男女有别,我若过去,姜年心里会怎么想。”
  修炼成精的蛇,说得一点不假。
  辈分姿态端得好,明明暗地里千方百计在想办法怎么接近,这会儿姜夙指出明路,言语明理暗里都有暗示,偏生是他在摆谱装清高。
  男女有别四个字,真真让他在姜夙心里狠狠刷了波好感。
  以至于,晓得妹妹被贺七爷拐走时,自杀和杀贺佩玖的心都有!
  “这点七爷放心,小七虽然性子沉默,但一直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上次七爷给小七讲述楚帛书来历,她对您就很钦佩尊敬。有好几次跟我提起您,说七爷您博学多才,满腹经纶,想跟您多学习讨教。”
  “小七性子温软,绝没有什么让人厌恶的恶习。”
  贺佩玖在心里轻笑。
  姜年会在背后夸他才有鬼。
  什么想要多学习讨教,敬畏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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