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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虽然宋家母子三人都觉得宋婉清这名字不错,小米却不同意,“不行,这名儿不吉利。
  婉清婉清,不就是碗里没东西吗?这不得饿肚子?我不喜欢。”
  ........“不是,小米,这个婉清并非那个碗清,这个婉清的意思是.....”
  李秀才试图解释,却被小米直接挡了回去,“李秀才你莫再解释,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那你喜欢啥样的嘛?”宋好婆也提出了建议,“你爹说你生在谷雨时节,要不你就叫谷雨吧?”
  “谷雨不是那愣子吗?”小米皱眉,“就是村东头那家的三丫头,不就叫谷雨?
  天天追在他二哥后面吃屁,我才不要学她。”
  ...........好的吧,确实,村里用节气起名的孩子不少,重名的更多。
  单这个谷雨,村里大大小小就能有六七个。
  宋芸坐在堂屋门口的小板凳上,一边切着萝卜,一边笑盈盈的问:“那小米你想起个什么名儿?”
  “就叫.......”小米抚摸着下巴道:“就叫宋天霸!”
  .........全屋为之一静。
  一息之后,陈冬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宋天霸!!好名字好名字!!不过给你起了这个名儿,你得写个保证书,保证长大了可不能怪咱们。”
  宋杨吓得赶忙朝李秀才摆手,“写不得写不得,这名儿都是混不吝起的,小姑娘家家,怎么能起这名儿?!
  嫂子,你别笑了!!说起来你也是小米的母亲,你倒是给她出出主意。”
  “宋钢蛋!”陈冬月脱口而出,“她爹铁蛋,叔叔狗蛋,小米就叫钢蛋,你们齐全了。”
  “什么啊!!不好听!”小米扭成麻绳,“还不如宋天霸。”
  “噗!!哈哈哈哈哈哈!”坐在门口的宋芸终于忍无可忍,爆笑不止。
  被她这么一笑,众人立刻也破了功,一屋子人笑做一团。
  最后还是李秀才做了个人,第一个镇定下来,然后总结了下陈冬月的建议和小米的诉求,“你们的意思就是,得好听,上口,但不能听着太柔美,是这个意思吧?”
  小米有些茫然,她看向了陈冬月。
  陈冬月点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名字的寓意,最好与品性有关,不用太追求性别上的区别。”
  “懂了。”李秀才微微点头,然后很快就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宋君澜。
  “不错。”陈冬月拿起了写着名字的纸,递给了小米,“你看看,是不是比宋天霸要好些?”
  “好在哪里?”小米嘀咕了一声,然后斜了陈冬月一眼,才道:“不过也还行吧,总比什么婉清,钢蛋好些。”
  “就这个就这个,”宋杨急死,“不用再想别的了,君澜就挺好。”
  再想别的,他怕又搞出什么杀猪匠般的名字来,这君澜虽说听着像男孩儿的名字,但也总比像土匪般的名字强。
  所以,就这个吧。那个‘澜’字,看着就挺难写的。
  笑得差点儿脱了力的宋芸和压根不识字的宋好婆,也赶忙说这个名字真不错。
  她们也怕,按照小米自己的喜好起名字,到时候这名儿都没法往外叫!
  既然如此,小米便叉腰宣布,“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宋君澜了,以后小米这名儿我不用了,你们要叫,就叫我君澜就行。”
  “小米不是挺好的吗?”这名儿是宋好婆给起的,她觉得叫起来很上口啊。
  小米,呃,不是,君澜自有道理:“我既然得了先生赐名,自然是要用的啊,不然岂不是看不起先生吗?”
  “........谢小姐看得起我。”李秀才调笑道。
  “别叫我小姐,叫我君澜。”姓名敏感期的小米,立刻纠正道。
  “行行行,君澜君澜,”李秀才笑咪咪的冲众人道:“大伙儿都记住,咱这儿以后没有小米大米黍米了,只有君澜。”
  “君澜,君君,阿君,澜澜,阿澜~~~~”陈冬月冲着君澜乐呵呵的念叨。
  君澜跳脚,“不行,要叫君澜,宋君澜。”
  “君君~~澜澜~~”
  “啊啊啊啊啊,要叫君澜啊~~~”
  “小君君~~小澜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这隔壁又咋了?吵吵嚷嚷一上午,有什么事儿那么高兴?”隔壁大嘴婆听着陈冬月他们传来的说笑声,抱怨了一句。
  她家男人瞪了自家婆娘一眼:“你倒是再爬墙看去呀!叫你少管闲事少管闲事,你偏不听,你看看如今这墙,算是怎么个事儿?!
  咱们这儿虽然是村尾,可平日里要上山砍柴的人都会路过咱们这儿,这墙整的.......你让人家怎么想?!”
  被自家男人这么一说,大嘴婆立刻甩了手上的萝卜条反驳道:“怎么的?!这墙还能怨我了?!又不是我把墙垒成这样的!!”
  “怎么就不怨你了?!”大嘴婆男人突然也怒了,“要不是你成天没事儿干,搬了个梯子探瞧人家,人家能把墙一路搭到天上去?!”
  说是搭到天上去,倒也是夸张了。
  墙头不过也就四五米而已,怎么就叫搭到天上去了呢?
  为了垒这面墙,陈冬月甚至还牺牲了自家庭院的一小部分面积,毕竟墙体太薄,垒的太高会塌的。
  所以为了垒高这个墙,陈冬月还不惜把墙加厚了不少,又按照工匠的指导,另外还加了几个大三角撑,以稳固墙体。
  正因如此,宋家的院子东边,可能损失了得有一畦地的空间。
  但是这个四五米的高墙垒起来之后,隔壁大嘴婆就休想再搬了梯子窥探了,所以陈冬月觉得这个空间浪费的,也算是值了。
  其实乡下人家起围墙,多数都只起个一米多高,能防止牲畜外逃,野兽入侵就行了。
  宋家和大嘴婆家之间的这面墙,原本就有两米左右,已经算得上高了。
  这会儿陈冬月把墙直接起到了四五米,在高矮差不多的乡村小院中,就显得非常突兀。
  村里人就问帮忙起墙的宋不凡,和他家的连襟陈实在,这墙头到底怎么个事儿。
  宋不凡虽然明面说是不知道,但是她媳妇儿,就是水花娘,却私底下跟要好的婆娘说,陈冬月之所以把墙起的那么高,全因为那大嘴婆好似得了什么病,天天拿着个梯子偷看宋家的动静。
  水花娘还说,以前倒也没听说大嘴婆那么爱爬人墙头,可怎么宋家来了个李秀才,这女人......
  水花娘没把话说下去。
  可群众们是有想象力,且懂得抓细节的。
  这话来来回回一传,再到大嘴婆男人耳朵里的时候,就成了大嘴婆看上了隔壁的李秀才,所以每天醒了就爬人家墙头。
  男人自然知道自家婆娘不会是因为要看男人才爬的墙头,可.......话被传的这么难听,他心里头多少是有点憋屈的。
  越想越气的嘴公,干脆一脚踢翻了嘴婆正在翻晒的一筛子萝卜干。
  本来听隔壁那么开心,自己心气儿就不怎么顺的嘴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撕吧着男人问他是不是这日子过够了。
  嘴公大喝说跟你这臭婆娘确实过够了,嘴婆二话不说,嗷嗷叫着就伸手去挠男人。
  男人自然不会任由嘴婆挠,于是,一场大战,再次展开.......
  而隔壁宋家众人,此时则已经煮好了汤面,唏哩呼噜的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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