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僧自由休息佛法,如今年过六十,堪堪才知晓几分天命,令千金这……”
明尘大师犹豫了很久才继续说道。
“令千金原本命数该绝,可却绝处逢生,现如今就连老僧都看不出她的命数如何,若是按照常理,这绝处逢生,生后便是大吉,前途无忧,一帆风顺,可……”
这话让姜稚不由的对面前这个老僧人另眼相待。
这明尘大师不知道为什么,她本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原本的姜稚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她这个住在姜稚身体里的人是异世界的魂魄,看不出来命数才是正常的。
若是真的被这个老僧人看出来的话,那岂不是勘破天命了?
不过这明尘大师能看到这个地步,代表他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唔,自己都是个穿越者了,来一个能算命的老僧人也算不上奇怪到哪里去吧?
姜稚这么想着,心里倒是缓和了一些。
至于这明尘大师说的劫难……她当然知道是谁!
还不就是柳姨娘!
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姜稚想到这段时间柳姨娘恶心人的所作所为,真想当场给她来两拳。
“夫人且放心,小姐非但是福星高照,这福气也会影响他人的命数,乃万万年少见的承天命大运者。”
明尘大师暗自揣摩了一番,最后给出了这么个结论。
至于这背后的那些磨难,他也就没有开口继续说了,省的面前这个夫人为她的女儿担忧。
只是想到如此,他看着姜稚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思量。
这小女娃娃这么小就是个承天命之人,只怕日后磨难不会少。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天命大运者若是出事了,只怕是要天下大乱!
“这番话,天知地知,切莫透露给他人知晓,泄露天气,恐招惹祸端!”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听到这话,沈清微这才放心下来,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带上了欣喜。
毕竟这次带来的几个人都是她身边最信得过的丫鬟婆子,自然不会把事情往外说。
看着姜稚的眼神,则是更加柔和了几分。
她其实根本不在乎自家女儿到底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只希望女儿平安幸福的长大。
只是在几个人不知道的角落里,一席宫裙衣角飘过,显然这场对话早就被有心人给听到了。
……
寺内的厢房。
这厢房和寻常厢房又有些不同,看上去简朴雅致,实则处处透露出精巧奢华来。
坐在那檀木椅,手拿佛珠的正是中宫刘皇后。
此时听完下头宫女的回报,她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这次来万佛寺,她是为了找明尘大师算算太子的运势的。
虽说这太子的位置,萧明皇似乎是板上钉钉的定了萧景垣,这段时日下来也很是满意。
但是萧明皇毕竟年轻,太子年幼,难保有什么变数。
只是明尘大师一再推脱,说是皇家人多少都身负真龙气运,这种命数他是不能看的,天机不可泄露。
原本刘皇后是打算让宫女把明尘大师请来,再好好问问。
谁知道却正好撞见国公府的夫人带着那个未来的太子妃来,又偏偏入了明尘大师的眼!
“天命……天命,这承天命者,为何不是我儿。”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隐忍的愤恨,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佛珠断裂开来,洒在了地上。
几个宫女慌忙去见,却被刘皇后的眼神给吓住了。
这眼神中充满着偏执和恼怒。
她只觉得滑稽的很,这承天命者居然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女娃?不过是一个女娃,如何能够做到承天命?
“当初她算出天生凤命本宫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来,她成为太子妃,难道是为了操控我儿,李代桃僵?”
如果姜稚在场的话,定然会被刘皇后的这番言论给惊的合不上嘴。
毕竟这并不是常人的思维。
但是刘皇后自幼便被教导要为了家族着想,成了皇后以后更是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萧景垣的身上。
她不能容忍有人对自己的家族,对自己的儿子不利。
“原本是想着,不过是个小娃娃,姜家也还算得上是良配。”她的声音越发冷了,“可现在看来,断然不能让她嫁给垣儿!”
“皇后……太子殿下和国公府小姐的婚约是陛下亲自定下的……”
边上的丫鬟小声开口提醒。
“是又如何,她只不过是个小娃娃,以后那么多的时间,总有法子。”
说罢,皇后看了一眼边上的侍女,眼神恢复平静。
“今日的事情,谁若是说出去了,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
……
“听说了没,万佛寺的明尘大师亲自见了我们家大小姐呢。”
“早听说了,说我们小姐以后是富贵的命。”
偏僻的宅院里,两个婆子在小声议论着。
虽说明尘大师说姜稚乃是天命之人的话没有传出去,但是还是有不少小道消息,说这姜家的大小姐命好,天生凤命是没跑的事情。
这院子里除了两个婆子并几个惫懒的使唤不动的丫鬟,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外头的侍卫不会进到院子里,自然听不到里头的人说话。
这两个婆子便更加放肆的议论起来。
“老爷夫人高兴的很,下头的人都给了赏赐,一吊钱呢!哎!”
“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被丢到这儿来伺候这个灾星!”
“就是,你说这孩子是老爷亲生的吗,怎么不管不顾呢?”
其中一个婆子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几分。
她们丝毫不知道,此时床上的姜雅瑶正将一切都听到耳朵里。
“能不是吗,一起生出来的,只不过这灾星据说是克父克母的命,所以才被丢出来了,要我啊我也不认这个女儿!多晦气!保不齐就把家给克没了!”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话了,要是被人传到主家那儿去,我两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婆子敷衍一样的随意整理了一下屋子,转头就走出去了。
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人照顾一下房间里的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