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野一脸黑线:“什么坟头醒来,会不会说话?”
“队长,大家都以为阿宁的娘死了呢……”林复兴摸了摸鼻子,他们见到阿宁的时候才三个月大,那可是根本离不开娘的年纪,要不是死了,谁会忍心抛下三个月大的娃?
“嫂子长什么样啊?能让您惦记了那么多年!”林复兴调侃了一句。
然而宗政和看着远处晾晒着的衣服,摸了摸下巴,“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两百斤,你看那衣服那尺码,看来家里条件还不错,有福!”
林复兴直接幻灭,目瞪口呆,有些语无伦次道:“我看阿宁瘦瘦弱弱的……嫂子这是怀孕的时候光顾着养自己,没养娃……啊不,我不是这意思……”
越说越混乱,傅野不想解释那么多,阿宁当然不是谢元禾的孩子了,他扶额,“好了,你不用知道这么多。”
林复兴立刻闭嘴,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很乖巧道:“我怎么觉得你和师父都变得修身养性了?难道都被媳妇儿榨干体力了?”
“滚!”傅野实在是忍不住,上前给了林复兴一脚。
林复兴被踢得一下子弯腰,脸都痛得扭曲一下,“艹!……还得是这样得劲!”
傅野:……
林复兴和宗政和不能待太久,很快就离开了傅家。
然而造化弄人,他们竟然在县城里见到了那个有福气的人——
谢元禾背篓背着东西,原本是牵着傅平的,但是她回去的路上又给崽子买了个肉包子,他这会儿正双手扶着包子在啃。
将肉卖完之后,她运气不错地还淘到了车胎,就是她哥有事儿,不能送她娘俩回去。
“你可别吃撑了,晚上咱们还得回去吃红烧肉呢!”谢元禾这会子聪明了,她特意先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个饭盒,然后才去国营饭店打包的。
“唔唔。”傅平有些恋恋不舍,但也还是听话的放下了半口包子,正要收起来。
然而胡同口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两个大汉!
一个丢掉手里拿着的烟,在地上踩了两脚,另外一个猛地冲出来抓住傅平的胳膊,张开那满口黄牙的大嘴就乱嚷嚷起来。
“臭婆娘,偷了钱又给惯着儿子,吃什么肉包子,天天什么做派!”
傅平一个没注意,手上的包子掉了不说,还被那男人捂住嘴。
“是啊,弟媳,快跟我们回去,我妈都被你气到了,躺在床上都下不来。”
谢元禾在二十六世纪就是被当着宝贝哄大的,突然来了个长得一言难尽的男人,正吊着三角眼阴沉沉地盯着她,嘴里跟下水道呼气一样,她一下被熏得差点找不到北。
于是她冷下脸,厉声道:“快把我儿子放开!当街抢人就算了,嘴里胡咧咧地喷的还全是屎!”
黄牙男被激怒了,“妈了个巴子,你把我娘的棺材本都偷完了,这会子就不认人了,快跟我回去!”
这巷子附近都是民宅,来往居民多,不少人停下脚步来围观,但他们都以为是家事儿,愣是没一个人插手。
谢元禾被气得要死,猛地冲上前,对着抓着傅平的男人就是两巴掌,“我去你大爷的,快给我滚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哪里想过谢元禾这么猛,直接冲上来就硬刚。
也就是他愣的那一秒,谢元禾一手抓着男人的胳膊,用力一拧,痛得男人呲牙咧嘴下意识放开了傅平。
“还有,我还是头一次见冲上来就喊别人臭婆娘。”
谢元禾一把抱住傅平,脚下生风,抬起腿就对着男人最脆弱的裆部来上一腿,几乎是下了死力。
“啊!!”
男人凄惨一叫。
他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公鸡,直直跪下来,痛得他倒吸几口冷气。
另外一个男人傻眼了,这女的长得肉多,衣服又没什么补丁,而且刚从百货大楼出来就去了国营饭店,一看就是家里被宠大的,带着个孩子,最容易对付了。
却没想到她这么猛!
“你这个毒……妇!”黄牙男像是被烫熟的虾,痛得弓起身子。
谢元禾单手抱住了傅平,她眯了眯眼,低声冷静道:“平平,抱紧我。”
傅平这会子早就被吓得的浑身发抖了,谢元禾又说道:“平平可是男子汉,咱们可不怕这些个混子。”
两个男人使了个眼神,前后就要夹击谢元禾。
谢元禾一个侧身,两个人掏了个空,谢元禾微微压下眼皮,闪过一丝暗光。
真他妈是找死!
她从口袋一掏,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从口袋甩出了一根棍子。
那棍子最开始就只有手掌大,在她单手一甩的情况下,就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一下伸长到最合适的位置。
谢元禾将棍子对着面前男人的鼻尖,她的眼神凶狠,那一刻几乎与傅野刀人的眼神一致。
她是科研学者,但不代表没有经历过血腥,相反,她面对的还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高智商犯罪人群。
“有本事就来啊!”
男人啥也不说,咬牙就想劈开谢元禾手中木棍,她有孩子,那就先攻击孩子!棍子再可怕,那也会断的!
但是没想到,谢元禾的动作更快,那木棍快得只能看到残影,对着男人的肩头砸去。
就在男人打算以肌肉震碎木棍的时刻,他半边身子忽然一麻。
谢元禾露出了一个完整的笑容,她低着声音道:“谁给你的自信,挡得住我?!”
不好意思,这是电棍。
滋滋的电流声,直接让男人身子全麻,抖了几下,整个人就瘫软躺在了地上。
而另一人见此景,瞪大眼:“太可怕了……”
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冲上前,只能愣愣看住谢元禾收起棍子,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腿上,看着他口吐白沫。
只见谢元禾转过身,面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轮到你了。”
也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一道男声传来:“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