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厅南端着茶杯的手一僵:“是你?”
“当然。”我放下茶杯,正色道:“谢厅南,我只想调查清楚当年我父亲的案件。”
“那件案子,证据确凿,根本就没有翻案的可能。”
谢厅南不认为自己亲手抓住的孟明德抓错了。
我定定地看着谢厅南:“如果,我爸是卧底呢?”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父亲,都唾弃他,都污蔑他。
默默坚持的父亲是怎样独自一人咽下这心酸苦楚的呢?
我的眼角微红,袅袅升起的茶雾模糊了我的面容。
谢厅南瞳孔一缩,不自觉地捏紧杯子。
只有他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当年的事情迷雾重重,根本就没有调查清楚。”
“我现在已经潜伏进拐卖组织里,我会亲手摧毁它!我只信得过你,所以帮帮我。”我言语恳切。
虽然谢厅南抓了我父亲,但是他作为人民警察的信仰绝对是坚定的,能为此付出生命的。
我的父亲也是。
谢厅南久久没有回答,半晌过后,他声音嘶哑:“这样很危险。”
“为了我父亲,我无所畏惧。”
我不再是躲在父亲伞下娇贵的花朵,而是笔直坚挺的树苗了。
父亲肯定为我感到骄傲的。
“好。”谢厅南妥协了,他没有办法。
“‘蓝雪’是不是你?”谢厅南探究地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茶杯在我的手里转了一圈,我平静地看向他:“是我。”
我并没有多说,从千金大小姐到能力出色的卧底,这期间我吃的苦都被我咽进了肚子里。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遇见事儿只会哭哭啼啼找爸爸的孟冬雨了。
不再理会谢厅南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戴上帽子,从后门离开茶馆。
世间的烟火,万家灯明,没有属于我的一份。
从父亲去世以后,我只能生活在潮湿的阴雨天。
枯黄的落叶从树尖掉落,打着卷被风吹向远方。
刺骨的冬风,让我紧了紧披风。
团伙里的事不少,王世离越来越器重我了。
“冬雨,去医院接收一批新生儿。”王世离把我叫到办公室,吩咐着任务。
“收到!”接下任务,我出门的时候,碰见了王世离另外一个手下独狼。
他狠厉的眼神看向我,像是要看穿我。
毕竟我越来越受王世离的器重,直接威胁到了他的位置。
我没有理会他,但是这次可以铲除他了。
毕竟“叛徒”无论是哪个组织都接纳不了,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存在。
我带着黑狗和王慧秀乔装成护士。
他们两个被我收编,成为我的心腹。
推开妇产科副主任办公室的门,李琼苗见我们来,兴奋地迎了上来。
“有5个新生的婴儿。”
李琼苗打开一个纸箱子,都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他们被喂了安眠药,安安静静地躺在箱子里。
看着这些婴儿,我心里划过愤怒,但面上不显。
“黑狗,把他们装进去。”我吩咐着。
黑狗和王慧秀小心地将婴儿装进大型医疗垃圾箱。
我坐在红木椅子上,打量着李琼苗的办公室。
古董花瓶,桌子上的名茶,还有价值不菲的家具,李琼丽有点高调了。
“你怎么弄到这么多的婴儿?”我手指摩擦着椅子,眼神犀利地看向李琼苗。
李琼丽有些骄傲:“那些乡下来的泥腿子,无知的很,我一说孩子得了传染疾病或者先天残疾,态度再强硬一点,他们根本不敢说什么。”
我沉着脸,没有说话。
李琼丽话说的声音越来越小,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我噗嗤一笑:“紧张什么?李主任,你真的好手段。”
我站起来在她的办公室里溜达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小心一点。”
婴儿全部装进垃圾桶,我戴上口罩准备撤退。
刚到医院后门,谢厅南带着一支武装队迎面和我们撞上。
我和谢厅南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举起枪,对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