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门口，瞬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虞初夏看着谢聿丞讽刺的眼，指甲狠狠刺入肌肤才保持平静。
她抿了下唇：“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谢聿丞也不避讳，直接说道：“我有朋友看到你好几次去找产科医生。”
虞初夏咬了咬牙。
“我只是身体不舒服，做妇科检查，你如果不信，可以直接去医院查。”
她笃定的样子，让谢聿丞沉默下去。
半晌，他才开口：“初夏，哪怕你怀了孕，我也可以认下这个孩子。”
“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好。”
他那双黑眸难得真诚，就像他给她求婚时那样。
只是一瞬间，虞初夏又收了那份动摇的心思。
她已经上过一次当了，绝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
她按开了指纹锁，直接走进门，将谢聿丞关在了门外。
靠着冰冷的合金门，她乱跳的心脏终于回归正常。
走到客厅处，她直接拨通了秦昭序的电话。
嘟嘟嘟——
三声之后，电话通了。
秦昭序沙哑的声音传来：“有事？”
虞初夏也直接：“如果我打掉这个孩子，官司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那头突然沉默，电话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许久，秦昭序才缓缓开口：“虞初夏，为了钱，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讽刺的话语像是刀子，透过手机直插虞初夏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秦昭序声音转冷：“这种事情，我无法给你确切的回答。”
“我只是你的代理律师，而不是刽子手。”
虞初夏默然三秒，正要解释，却听见一个隐约模糊的女声：“昭序，谁啊？”
秦昭序的声音顿时柔和。
“委托人，抱歉，吵到你了，你继续睡，我出去接。”
虞初夏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秦昭序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如何对待这个孩子是你的自由，我无权给你判断。”
他停顿一下，像是忍不住。
“你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做事情不考虑任何后果，也从来不为后果负责。”
“如果你不对婚姻不忠，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他的话，让虞初夏彻底丧失了解释的力气。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秦昭序从未相信过她，也从不想听她解释什么。
虞初夏忍住鼻尖的酸涩，哑声道：“打扰了，秦律师。”
挂了电话之后，虞初夏轻轻抚摸着小腹，一股悲凉萦绕心头。
她轻声道：“对不起……你来的不是时候……”
第二天，虞初夏进入了一家以私密性闻名的妇科医院。
只是刚进门挂上号，就在走廊上看见秦昭序和陆芷茵的身影。
陆芷茵手上捏着几张单子，她一眼就看到‘备孕体检’四个大字。
刹那间，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捶了一拳。
和秦昭序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虞初夏几欲不能呼吸。
可下一刻，秦昭序牵着陆芷茵从她身边掠过，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虞初夏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任由冰冷窜遍全身。
在长椅上等了约莫十分钟，她就被叫到了号。
她走进科室，却见一位年长的女性医生看着她的报告单，脸色凝重。
“虞女士，你的子宫壁很薄，这次流产之后，可能就很难再受孕了。”
虞初夏的心猛地一沉。
沉默许久，虞初夏抬起头：“医生，我再考虑一下。”
虞初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坐进车里，她胸口憋闷的难受。
想放声大哭，又想尖声大叫。
最终，所有情绪都堵在喉咙口，闷的胸腔快要爆炸。
就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乔宇泰的电话。
“初夏，那天晚上你那间房的开房人信息，汉斯帮你查到了。”
蓦的，虞初夏只觉得心底发慌，她颤着声音问：“谁？”
那边沉默许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秦昭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