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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时晏难得这么坦诚地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看着他脸上浅淡温和的笑,江槐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还是她这次回来以后,他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态度对她,就好像两个人一直亲密无间,未生嫌隙似的。
  可如今,江槐心里扎着的刺太多了。
  她回了回神,转头不看他:“你该不会是想用几个娃娃就把我打发了吧?”
  这时,有工作人员抱了几筐游戏币过来,周时晏接过一筐递给江槐。
  “抓娃娃只是因为那天听到你说喜欢,所以带你来玩。真正的补偿,是我和公主冠冕的设计师预约了下个月的档期,他会到国内来一趟,到时候让他亲自给你设计一套专属首饰,好不好?”
  听起来似乎很有诚意的样子。
  公主冠冕的设计师,是L家珠宝的首席设计师。姑且不说约到他的档期很困难,设计制作一整套首饰本身就价格不菲。
  这事儿如果放到任梦迪身上,她估计得欣喜若狂,可江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因为她生气的点,从始至终都不在项链本身上。
  虽然当时周时晏也没明说让她挑选的项链是给谁的,可放在那样的情形下,谁都会觉得是给自己挑的吧。
  所以,结论就是,是任梦迪在周时晏心里的位置太重要了,以至于她只要一开口,周时晏就会无条件满足她。
  江槐面色平淡:“你决定就好。”
  看得tຊ出来江槐兴致不高,可听到她没有拒绝,周时晏心里还是不由松了口气。
  他难得伸手抚了抚江槐的发顶:“去看看从哪里开始。”
  江槐一愣,随即侧身躲开。
  她站在原地没动,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只对两个人开放的抓娃娃店铺,总觉得没有那天和单明乐一起来的时候,热热闹闹的有氛围。
  而且这种清场行为,也莫名给她一种感觉,周时晏这么做,是为了不传出什么奇怪的消息,让任梦迪误会。
  她一下子兴趣全无,“今天有点累,不太想玩了,如果你想玩,我可以在旁边等你。”
  江槐并不想去看周时晏,于是眼神开始随意地在店铺里游荡。
  周时晏侧脸看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和单明乐一起抓完娃娃回来时那副开心的样子,可不像现在这样。
  “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陪你来的人不是单明乐?”
  江槐一愣,“什么?”
  随即,她才意识到周时晏在计较什么。
  她忍不住说:“你到底在介意些什么?单明乐是我的朋友,你和他也不是不认识,你能不能对他客气一点?”
  江槐明晃晃的偏袒,让周时晏心里那点不顺的火苗瞬间变大。
  可江槐的话,一时间也把他问倒了。
  他到底在介意什么呢?
  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时晏沉默了一会儿,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随即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她:“没别的意思,随口一问罢了,既然累了那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江槐的心情算不上好。
  她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又不自觉地惦念起儿子来。昨晚的这个时候,肉肉已经在她怀里睡熟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没有。
  她出神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周时晏的声音:“江槐。”
  “嗯?”她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你很喜欢单明乐?”
  单明乐?
  这会儿她正想着儿子,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去管周时晏为什么这么问,随口答:“嗯,还不错。”
  周时晏一听,薄唇微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江槐这时候回过神来,他知道什么了?
  在这之后,两个人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江槐第二天起得晚了些,下楼来的时候,周时晏已经走了。
  她一边吃早餐一边想着什么,最后齐叔过来帮她收餐具的时候,她就抓住齐叔问:“齐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希庄园别墅的备用钥匙是不是在您那儿呀?”
  齐叔点点头,并很快取了钥匙过来。
  他把钥匙递过去:“小姐今天是准备去庄园吗?”
  “是啊,准备去奶奶的书房看一看,最近有些静不下心来。”
  江槐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奶奶带的,江槐的奶奶,是那个年代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就爱种种草药看看书。
  大概是耳濡目染,所以江槐总是能在书堆里找到安心的感觉。
  齐叔又递了一张卡片给她:“这几年庄园也做了些升级,入园大门您刷这张卡就行。”
  多亏了齐叔给的门禁卡,她才顺利进入庄园。
  庄园目前不对外开放,江槐刚刚站在门口的时候,还接受了保安好一顿的眼神问候。
  从庄园大门到别墅,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路程。
  江槐一路慢慢走着,看得出来周时晏这几年确实把庄园打理得很好,一切看起来,都和她离开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连空气里的味道都和以前一样。
  她有些欣喜地往前走,却看到别墅前停了很多车。
  江槐心神一动,皱起眉往别墅走。
  越靠近,隔空传来的音乐声就越响。
  她心里顿时有了猜想,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
  她打开别墅大门的时候,正好有个男人在门内和她对上。
  别墅里传来喧闹的音乐声,还有男男女女的说笑声,混合着酒精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
  那男人对着江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笑冲她走过来。
  “妹妹看着眼生呀,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江槐眼神疏离地看着他:“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男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有些意外于江槐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转身往屋里喊了一句:“梦迪,来新人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
  任梦迪。
  果然是她。
  任梦迪还觉得奇怪,她请的人都已经到了呀,哪里还会再来其他人?
  直到她走到门口,看到一脸阴沉的江槐。
  她心尖一颤,莫名觉得江槐这个时候的样子,和周时晏很像。
  她急忙快步冲江槐走过来:“小槐,你怎么来了?”
  江槐目光冷漠地看着她,“我和你不熟,别喊得这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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