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让萧济将军为你做保?你强掳良家女子,劫人钱财且杀人灭口,谁来给你做保都无济于事。”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我没有!”
林蟠有口难辩,他们说的都对,也都不对。
他明明是和瑶娘两情相悦,马上就要做国公府的乘龙快婿,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想说瑶娘和他一起走的时候,身上穿的已经不是这套衣裳,可是他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信了。
除了哭天抢地的嚎着冤枉也没别的可喊的。
“去个人,到萧将军府上知会一声。”既然开口说了亲属关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将军府的。
堂下几人都做完口供且在供词上画完押后,萧岐越来了。
“表哥!表哥救我!”林蟠膝行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我没杀人,瑶娘与我是两情相悦,她是要逃婚,那些都是她的盘缠,是她给我的。”
“逃婚,她逃什么婚?”赵熙同不知道瑶娘什么时候有了婚约。
“你们国公府,继母恶毒,居然要将好好的嫡女嫁给年逾古稀的老侯爷去换富贵,瑶娘这才逃婚的!”
萧岐越来了,林蟠的底气也来了,他刚才从恐惧中醒悟过来以后就理清了关系。
这小公爷定是瑶娘的兄长,肯定是恨他与瑶娘两情相悦,才故意做得局,瑶娘肯定老早被他们抓回去藏起来了!
“放屁!”赵熙同上前一脚就踢在他的肩头,狠狠地踩了上去。
英国公府只有一位嫡出的小姐,乃是桓王郡主所生,及笄之后,便嫁回了外祖家,与英国公府早已没有了联系。
如今的小公爷乃是继妻所生,家中只有一个庶弟,并无姊妹。
萧崎越虽然很讨厌这个表弟,但外人面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挨打。
“小公爷,可否先容萧某问清楚案情?”衙门来人只说林蟠杀人了,具体的没说。
偷鸡摸狗男盗女娼,他信。杀人?这个表弟再投一次胎也未必敢。
沈怀谨难得亲自开口说了一遍案情,作案过程简单粗暴,丝毫没有遮掩,环环相扣避无可避。
“这具女尸可请仵作验过?”
“小公爷已认过尸,确是那瑶娘无疑,是以并未验尸。”旁边的衙役忙答道。
萧崎越在战场上见过死尸无数,掀开布帘仅一眼便看出:“这具尸体死了有几日了,不会是昨日才失踪的瑶娘。”
天冷,几天内的尸体几乎没什么变化,但刚死的和死了几天的还是有些区别的。
沈怀谨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苏云兮说了不想要人性命,他也不想真的将林蟠如何,所以这个破绽本是要留到以后翻案的,如今萧崎越一眼就能看出,可见也不是个草包。
“那就要问问萧将军这位表弟,真正的瑶娘现在何处?”
“且,典当御赐之物,乃是死罪。即便是被骗的,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不吃点皮肉苦,这林蟠是肯定出不了大理寺的大门的。
萧岐越知道,这一点,他无法辩驳,沉吟了半晌只能说道:“全凭沈大人做主。”
“那便暂时收押,容后再判。”
“盗卖御赐之物,虽被人蒙蔽,却也是事实。着,退还当铺500两,杖50。”
“恒丰当铺,有失察之责,念你等主动举赃、指认有功,免于处罚。”
客栈掌柜听到此处忙,忙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沈怀瑾。
果然:“客栈房费几何?萧将军也一并代付了吧,那镯子便先由云香保管。”
几人都忙不迭的磕头,齐声大呼:“多谢青天大老爷!”
一套流程走下来,除了林蟠,竟无人伤亡。
那赵熙同虽然纠缠了瑶娘许多时日,终于就要得手,可如今却因此进大理寺溜达了一圈。
顿觉晦气无比,什么样的美人也提不起兴趣了。
死的是不是瑶娘他已经不在乎了,抓起装首饰的东西转身就走了。
萧岐越来是想捞人,可当他看到林蟠那痛哭流涕的脸,就想到前日这人曾如何涎着口水腆着着纠缠萧清的。
当下一拱手:“多谢沈大人手下留情。”这个表弟,还是就在牢里过年吧!
至于500两,让那个姨母自己来出吧。
转身竟也走了。
一时间,堂上人全走光了,只留林蟠一人被扒了裤子挨打。
哭嚎阵阵,他不知道,瑶娘到底是谁,到底去哪里了啊!ļ
此时城外百里,正有一匹迅风驹载着一男一女二人奋力狂奔。
直到天黑才在林间停下休息,墨色的斗篷下,一张绝色的小脸,不是瑶娘又是谁?l
“此去再有一百里就是你要去的地方,当真不要歇息一下明日再赶路?”问话的男人蒙着面。
“不必,瑶娘已经迟了许多日子,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好。”休整完毕,二人再次翻身上马。
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
苏云兮听说李敢给她递条子,还以为店铺出了什么事,打开一看“事已办妥”。
“我爹说了,那个林蟠下狱了,要蹲多久就看您心意了。而且,就算出了狱,也得遣回原籍,京城是再来不了了。”春香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
“这么快?”满打满算才三天吧?
“不快不行,李达跟着他时曾见他去买过春风醉。”
“春风醉?”
“一种极烈的春药,且他买的时候还问掌柜说,有没有治伤的药,说姑娘太小,怕伤着了。”春香觉得她家姑娘就是太仁慈了,这样的人渣死一百回也不为过啊!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李达呢?”快,改变计划,赶紧送林蟠去死!
苏云兮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太过妇人之仁了。
“李达出城扫尾去了。”
“?”林蟠不是已经下狱了么。
“护送那位立了大功的姑娘回乡。”
“他倒是个细心的。”
苏云兮本想给萧清递个条子,让她放心。
可又想到,这时候她也不在萧府,等她出宫回家自然就知道了。
而此时的萧府,却是鸡飞狗跳,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