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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心还需恶人磨。
  玥儿掩嘴一笑,只觉得当初谢韫娴来京城是扮做装疯卖傻的孩子,真是太明智了,遇到事情可以疯的理所当然。
  “小姐,天气寒冷,不如……”
  玥儿正说着话,大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谢韫娴眉毛一挑,袖子一撩,“这厮还敢回来,看我不锤死他!”
  大门一开,谢韫娴直接就是一锤子,门外牛二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躲避。
  “小姐你这是干啥?”
  谢韫娴眨了眨眼,表情略有些尴尬,“哈哈,误会,误会。”
  将牛二让进门,谢韫娴随手将榔头扔到一边,然后好奇问道:“牛二,你今儿没守着香水铺子,怎么跑到府上来了?”
  牛二恭敬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小姐,铺子那边我媳妇在帮忙看着,我来是因为王璨找到我了。”
  听到这个名字,谢韫娴很快想起有关他的情报。
  王璨,商人王富贵的儿子,平民出生,除了喜欢狎妓,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因为平日里和谢荣轩厮混在一起,所以谢韫娴特意调查过他。
  “他找你做什么?”
  “启禀小姐,此人在清风书院遭了排挤,被赶出书院,所以决定弃笔从商,他来寻我是因为看上了香水的生意,想要两家合作,把香水买到全国,而不是仅限于京城之内。”
  谢韫娴沉吟一声,缓缓道:“生意往大了做自然是好,没有人嫌钱烫手,但在此之前你要去查查王璨家里的商会是是什成分,若是那种黑心商贩便直接拒绝,若是诚信商人你便自行看着如何合作。”
  说着,谢韫娴耸了耸肩膀,“你知道的,我最烦跟别人打交道,生意上的事情也懒得管。”
  牛二笑着说道:“小姐放心,此事牛二自然会办的妥当。”
  牛二的办事效率确实很快,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人脉和关系都有一些,很快便查清楚了王氏商会的底细。
  王氏商会的掌舵人王富贵,早年间是个织鞋贩履的乡下人,后来攒了些钱之后,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此人脑筋灵活,连同自己的妻子不断的对胭脂水粉进行改良,在业内广受好评,所以王氏商会的胭脂水粉生意在京城也算是独一份的。
  牛二讲这些情报整理成册,送到了谢府,谢韫娴过目之后确认没有问题,便全权交给牛二去商谈细节。
  王富贵对自己儿子不读书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想到儿子在书院受人排挤,也就释然了,做官再好,脊梁骨断了也是枉在世间走一遭。
  于是王富贵便支持王璨,让他来洽谈香水铺子合作的生意。
  见过两天的洽谈,最终由‘馥郁芬芳’小店负责京城的生意,王氏商会不分这块利润,至于京城之外的生意,由王氏商会负责,到手的利润与谢府五五分账。
  双方签订合约之后,王氏商会便第一时间在京城郊外买了一块地,用于兴建香水作坊,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毫无征兆的一场夜雨,打破了王璨对未来的野望。
  夜半三更,王家大门被人粗暴的撞开,正在打盹的门房惊醒,刚要开口询问便被人抹了脖子。
  新任京畿府尹张青松绕开血水进来,慢悠悠说道:“王氏一族勾结蛮族,在京城打探情报,此乃叛国之罪。”
  张青松振臂一挥,冷笑连连,“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披坚执锐的京畿府捕快鱼贯而入,刀光与血色在王府迅速蔓延。
  小半个时辰后,红衣捕快挎着滴血的刀走过来,他抱拳说道:“启禀大人,王富贵的儿子逃了。”
  “逃了?”张青松笑了两声,“逃的好,明日一早张贴告示通缉,就说王璨畏罪潜逃,身上携带了王家全部银票。”
  红衣捕快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可大人,那厮跑的时候什么也没顾得上拿……”
  说话间,捕快对上了张青松的视线,那择人而噬的眼神,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是,属下明白了!”
  张青松闲庭散步一般进了院子,然后推开库房的门看了一眼,王府的万贯家财就摆在里面,金银财宝无数。
  张青松眼神露出一丝贪婪之色,但是却不敢有所动作,不属于他的东西,拿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来人,把这些东西装箱,连夜送到柳尚书府上,今日之事若是胆敢透露出去,死无葬身之地!”
  张青松眼神扫过身后的捕快,每个人胆战心惊,连忙称‘是’。
  翌日,清晨。
  天气寒冷,被窝以外皆是远方,谢韫娴正犹豫着要不要起床,房门突然被玥儿推开。
  “小姐,出事了。”
  谢韫娴眉眼一沉,“怎么回事。”
  “王富贵一家昨夜被屠戮殆尽,只有王璨一人出逃,官府以通敌的罪名正在全城搜捕。”
  “嗯?”
  谢韫娴愣了一下,“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合作伙伴没了,换一个就是了。”
  玥儿有些恼火的说道:“京畿府在王家搜到了我们铺子跟王家的合约,派人查封了香水铺子说有通敌嫌疑,要我们缴纳一千两银子保证金,不然查清之前不能开门营业。”
  “呵。”谢韫娴冷笑一声,“打秋风打到我头上了。”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谢韫娴睚呲必报,断然是不能忍的,但想起萧临祈的叮嘱,她犹豫再三说道:“姑且先把银子给他们,等风头过来再慢慢跟这些官老爷算账!”
  “是。”
  与此同时,摘星楼。
  萧临祈一袭白衣,围炉煮茶,闻琴弦而知雅意,好不惬意。
  淬星不走寻常路,踩着瓦片从窗户翻进来,手上的青苔也不擦就来抓炉子上的点心,然后被萧临祈无情打开。
  “洗手。”
  淬星悻悻的洗了手,然后一边吃糕点一边说道:“公子,咱们的人散出去好几天了,但是没有找到一丁点崔灿的线索,估摸着此人要么死了,要么隐姓埋名了。”
  萧临祈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喝着茶,但他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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