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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说过他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人模狗样。
卑劣、狠戾、薄情,都是他的代名词。
裴妄说完之后,慢慢的直起身体,微微勾起唇角,欣赏着她惊慌无措又强忍镇定的表情,继而回到了座位上。
而周围的演员们早就议论纷纷。
就算再白痴都能看得出来,顾云初的背景不简单啊。
可她为什么单单是个小小的群演呢?
难道是千金小姐没事过来体验生活的戏码?
见到这一幕,娄月恨恨地咬着牙,眼中同时有一抹忧虑和惊慌。
到底顾云初和裴妄是什么关系?
这边的导演也是看傻眼了。
裴妄忽略娄月,唯独去见了那个小群演。
——之前是他会错意了?
“导演,这戏……还怎么拍啊。”
副导演战战兢兢的小声问。
“你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祖宗,给裴总的朋友安排这样的戏份,你不要命了?”导演恨恨的问。
副导演哪里知道这些,苦着脸色,“那我现在把人换掉?”
“换掉裴总的人?你脑子让驴啃了?!”
换掉也不行,改剧本也来不及。
导演是左右为难。
裴妄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身体慵懒的向后倚去,此刻闭起眼眸养神,看上去像个局外人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椅子的侧棱。
敲击声虽然不重,却是在无形之间,给导演组添了巨大的压力。
直到敲击声忽然停下。
导演的心脏一下子悬起来。
这时有人提醒他,“已经过了五分钟,该继续拍摄了。”
说话的是裴妄身边的助理缙云。
他的意思自然就是裴妄的意思。
“好好,是是,是该开始了。”
导演伸手擦了擦冷汗,连忙应道。
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拍这场戏。
“裴总,您看……是不是要给您的朋友。”
不知道小群演的身份,导演姑且这么称呼,“给她增加点戏份?”
裴妄依旧闭着眼,不温不凉的道,“该怎么拍就怎么拍,我说了,不插手。”
您是没插手,可却比插手了还让人难以捉摸。
接下来的拍摄,如他所说,也只是坐在一旁偶尔看着而已,并没有要动怒的意思,但依旧是那场戏份,令人头皮发麻。
娄月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裴妄的举止让她心事重重,压根找不准状态。
导致这场戏又卡停了。
“导、导演,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状态不好,台词就……”
夏琉璃灵魂都摔出窍了。
听到娄月这牵强的解释,从地上爬起来,就耐不住脾气的骂了。
“这次不是故意的,前几次都是故意的对吧,我看不是你状态不好,是肠胃不好,上厕所把脑袋拉出去了吧,那台词是烫嘴?几句话都说不利索?”
娄月前边的确是故意的。
可刚才那一出,她拿捏不准顾云初和裴妄的关系,所以这次打算好好拍。
没想到就……
但面对夏琉璃的讽刺,娄月也不可能忍气吞声。
“夏琉璃你就是个跑龙套的,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演技烂,还不让人说啊。”
“你说谁演技烂!”
两个女人当场吵起来,顾云初也没拦着。
她看向导演,“导演,其实也不是娄月的问题,可能是我们刚拍戏,拿捏不准尺度,兴许和娄月无关呢。”
夏琉璃扯她,“你怎么还替娄月说话啊?”
顾云初捏住她的手,摇摇头。
两个都算是关系户,导演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结果人主动退让一步,导演怎么能不开心。
马上顺着话道,“没错没错,娄月也是新人,你们也是新人,新人之间难免会有磨合……”
顾云初接话,“您说的没错,但娄月毕竟比我们的拍摄经验多,这场戏卡了四五遍都不过,一定是我们的问题,不如让娄月示范一下我们的戏份吧,相信以娄月的演技一定可以演绎的更加出色,也让我们有学习和进步的空间。”
娄月一下子反应过来,“顾云初,你是要我演龙套?你疯了吧!”
导演生怕城门失火殃及自已,为难地看了眼裴妄。
而听到这话,原本闭目养神的裴妄,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轻笑。
声音很小,但足以让所有人敛声屏呼息。
他掀开的眼眸自下而上掠过现场,最后目光锁在顾云初脸上。
抬起的手相合,有一下没一下的鼓起掌来,眸底带着淡淡的谑意,“提议不错,互相学习,才有进步的空间。”
顾云初没想到裴妄会开口,垂下眼帘,当作没听见。
可娄月怎么可能答应,急急的跑到他面前。
还没靠近就被缙云拦住。
娄月只能隔着人喊,“裴总,顾云初分明是故意的,她肯定是记恨我前边让她摔了就找我麻烦,您别被她骗了,我可是女三号,怎么能演龙套那种不入流的角色!”
裴妄朝后仰了仰身子,沉冷的眸色扫过娄月,“你又是谁。”
男人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娄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她还是极力介绍自已,“我父亲是娄重阳,就在yw集团任职,前段时间我和父亲还去给您送过礼,您忘了?”
裴妄的黑眸没什么情绪,看不出他究竟记得不记得。
只有冷淡的声音清晰可闻,“既然娄小姐演技精湛,那么这种不入流的角色应该可以演得出神入化,不如让大家观摩观摩。”
娄月错愕的站在原地。
没想到裴妄连她父亲的面子都不给。
于是拿了手机,就给父亲愤愤的打电话,
谁知道状没告成,反而换来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招惹,你知道自已得罪的是谁吗?蠢货!如果今天裴总没能尽兴,你就别回家了,我也全当没你这个女儿!”
娄月听到父亲的咆哮声,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
引以为傲的家世、仗势欺人的资本,在这里显然微不足道。
倘若她真的得罪了裴妄,依照父亲的性格,他绝对会说到做到,和她断绝关系。
事到如今,娄月除了乖乖听话,完全没有退路可言。
夏琉璃看娄月果真去摔了。
她还拉着顾云初问,“你忒不仗义啊,有那么大靠山的事儿瞒得死死的,我愣是没看出来你还有杀手锏,瞧瞧娄月都憋屈成啥样了,你小叔一句话,她不想拍也得拍。”
顾云初道,“我虽然寄宿在裴家,但裴家人都不喜欢我,他可以是任何人的靠山,唯独不是我的。”
夏琉璃不解,“可你这个小叔,现在还替你出气呢。”
顾云初扫过裴妄,他正姿态倦懒的盯着自已。
犹如锁定猎物,眸色比墨还深。
“他欺负我的时候,我比娄月还惨。”
顾云初收回视线,淡淡自嘲,“而且他不见得是帮我,只是觉得有趣又或者娄月哪里让他不高兴了而已,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没什么原则,也一向很恶劣,别被他的皮相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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