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沈辞才收了针。
褚明朗伸手,看向白玉,白玉不解,有些呆愣,刘午赶紧上前,把一张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
白玉这才知晓,原来,刚刚他都听见了。
沈辞只得把塞进袖子里的帕子还了回去,“白姑娘,这帕子。”
这帕子刚才擦了他的汗水,已经不干净了。
“没事,我自己拿回去洗洗就是了。”白玉接过。
“拿来。”褚明朗又一次对着她伸出了手,白玉顿了一下,还是把手里刚拿到的帕子递了过去。
帕子一甩,被丢进了炭盆里面,立马燃烧起来,没一会儿烧成了一团灰烬。
这一手,让屋子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沈大夫,这样就好了?”刘午赶紧打着圆场。
“当然不是,需得多扎几次才行,再配上我开的药浴,最多七日,药性才能完全消失。”
“那好,那这段时间就麻烦沈大夫了。”褚明朗的嘴上也说着客套话,“沈大夫的医术这么好,明日等替我扎完,还要劳烦你去给我妹妹看一看。”
“没事,医者仁心,都是我该做的。”
沈辞收拾好药箱就准备回去了,褚明朗开口,让刘午送一送他,只留下白玉一人伺候他清理身体。
他的身体在下午的时候已经清洗过一次,晚上寒气重,沈大夫嘱咐他最好不好沐浴,用热水擦拭一番就好。
这活儿,就落到了白玉的头上。
屋里的炭火烤的她的脸红扑扑的。
褚明朗身上的狐裘在扎针前就已经脱掉了,月牙白的袍子也刚刚脱下,就余下一件湿漉漉的亵衣贴在身上。
粗鲁的解开衣带,就连亵衣,也被他丢到了地上。
这还是白玉第一次面对褚明朗赤裸的上身,没有药浴的遮掩,完完整整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蜡烛昏黄,像是给男人的身上镀了一层金粉,肌肉的走向完美,结实有力。
白玉去打了一盆热水,把帕子上的水挤干,男人侧过身体,让她能更加方便的擦拭后背。
后背的肌肉硬朗,擦上去跟她平时擦书桌没什么区别。
后背擦完擦前面,褚明朗配合的转动着身体,看着面前认真的女人,心痒痒得紧。
前面先擦的脖颈处,然后是肩头,手臂,和胸前。
也许,就按照沈大夫说的第一个方法也挺不错的。
褚明朗拉住白玉的手,把她压到了床上,四目相对,呼吸急促。
唇落刚才落到她嘴上,又一次被她偏头躲开。
突然间,他就觉得没了意思,还好,还好沈大夫有其他的解决的办法。
褚明朗坐起身子,直接解开了裤子,白玉倒在床上,看着他的动作,眼底全是害怕,这让她想到了第一次。
等到裤子也落到地上,褚明朗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怎么,本少爷的床,睡着舒服吗?还不起来,是不想起来?”
白玉听了话,才晓得,是自己想错了,整理了会儿思绪从床上撑起来,走到了盆子边,搓洗了帕子,挤干,又走到男人的身边。
白玉是看出来了,这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全身上下是没有一丝赘肉的。
男人没有动,似乎在等着她继续伺候,结实的腿踩在床墩上。
她只有咬了咬牙,拿着帕子上前,一点点的擦拭着。
这次的顺序不一样了,是从下往上的,褚明朗身上,刚出了一身汗,所以味道并没有多好闻。
“怎么,这就完了?”
小腿和大腿都擦干净了,也被伺候着洗了脚,只有一处,没有动。
白玉的身子一抖,她本以为可以躲过去,可男人本来就不想让她好过。
她只得重新打来一盆水,颤颤巍巍的擦拭着最后一块儿。
这也不怪褚明朗故意刁难,确实是难受的紧,全是汗渍。
白玉觉得自己下手已经是够轻的了,她哪晓得,越是轻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落在褚明朗的眼里,越是能勾起他的心底已经被压制过好几次的欲望。
只得惊恐的挑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褚明朗喉咙滚动,女人的低下头的脖颈处还残留着上一次的咬痕,这让他很满意。
他抓起手,微微仰起头,眯着眼享受着。
这样都还不满足,直接把白玉揽到怀中。
白玉推搡着,“大少爷,还是,还是用手吧。”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奴婢,就只有最后这一件袄子了。”
“嗤。”褚明朗措不及防的笑出了声,“怎么,这将、军府还缺你一件衣服穿不成?我记得前面不是过年还给府里的每人都分了两套新衣?你这穿的,又是谁的旧袄子?”
“是李嬷嬷的。”白玉掐了掐手心。
将、军府,缺她的,可不止一两件袄子。
府里过年的两套新衣,是按照冬衣的尺寸和人数发放的,像白玉这种新来的丫鬟,明面上就算是爬上了大少爷的床,却没有继续得到恩宠,在府里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眼里,做不做,也没人在意。
还少了一件麻烦事。
褚明朗把头埋在她的耳边深吸一口之后,推的她站了起来,“去柜子里拿一套新的出来给我换上。”
见他没有继续的意思,白玉如释重负,收紧的肩膀也松懈了下来。
换好衣服之后,褚明朗也没让她离开,直接让她晚上睡在床墩上,贴身伺候。
床墩不宽,脚边放着靴子,她趴在了床头,半夜里,褚明朗发起热来,嘴里喃喃着胡话,一会儿说自己冷,一会儿说自己热,头脑昏沉,眼睛都没睁眼过。
迷迷糊糊中,知晓有人在一直照顾着自己。
直到子时,才退了热,安然睡去。
白玉忙活了一整晚,累得睡过去的时候,连脚边的水盆都忘记放回去。
所以第二日褚明朗起来,一脚就踢翻了脚边的水盆,冷水直接泼了白玉一身。
她最后的一件袄子,终究是毁在了大少爷的手上。
褚明朗皱眉,穿着一身洁白的亵衣,看着脚边的一片狼藉,和刚刚醒转的白玉,叫来刘午吩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