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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因为孟夏看到他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能下得去手,害怕有一天他会反过来对付自己,所以先下手为强,让警方控制住他。”徐景容提出另一种假设,这个假设不无道理。
“不过现在新的证据都是指向褚子骁的,他的银行记录有一千万的汇款,应该就是孟夏买凶杀人的证据。”
“从这个角度看是买凶杀人,但是孟夏也可以说是褚子骁威胁她,逼她不能追究此事,敲诈勒索她一千万,那个女人太狡猾了。”
“一切还是要等褚子骁清醒才能知道。有什么新的消息再叫我过来吧,我们先回去了。”我和徐景容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病房里,褚子骁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两天后。
我再次接到徐景容的电话,电话里说褚子骁已经醒了,让我赶紧过来。
我没和柯娜说,因为时间还早,柯娜还在睡着。我赶到病房的时候,徐景容和秦欢欢已经到了,“什么情况?”他问。
“还没开始问,还有一个人没到。”
“不好意思来晚了。”话音刚落,一个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是孟夏。
“好了,现在人到齐了,我们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吧。”
徐景容拿出录音笔和记事本,坐在病房的餐桌前,正对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徐景容:“你可以选择沉默,但是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褚子骁:“到了这个时候了,我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徐景容:“好。第一个问题,褚子骁,2019年10月22日晚上四点半到七点半之间你在哪里?”
褚子骁:“柏瑞云及酒店1807号房。”褚子骁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因为长期没有说话。
徐景容:“也就是说你承认你当时在案发现场,那么你去哪儿的目的是什么?”
褚子骁:“嗯,我确实在案发现场。我去见我的女朋友,孟夏,死者孟夏。她约我五点半在酒店见面,但是我提前到了。”
徐景容:“你是说你提前到达了1807号房。”
褚子骁:“没错,五点我就到了。”
徐景容:“那时候房间里有人吗?”
褚子骁:“有,赵明尧和孟夏在一起。”
徐景容:“是这个孟夏吗?”徐景容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孟夏。
褚子骁:“不是,是我的女朋友。”
徐景容:“那么请你详细描述一下,你进入房间后发生的事情。”
褚子骁:“赵明尧和我的女朋友纠缠在一起,我还需要说什么吗?我拿起桌子上的餐刀,杀了他们!”
徐景容看了一眼孟夏,后者十分淡定。
徐景容:“之后你又是如何毁尸灭迹的呢?”
褚子骁:“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来不及多想,我跑出房间,看到隔壁房间的门没关,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需要清洁服务吗?房间里无人应声,我推开门进去,他和她躺在床上。”他指了指孟夏和我,“于是我把孟夏搬到了他的房间,把她抱到赵明尧的房间。”
徐景容:“摄像头前面的气球是你放的?”
褚子骁:“没错,1807和1808在角落里,监控有一个死角,我拿了房间里的氢气球遮住了摄像头,才实施了全部的计划,转移完尸体,我就离开了酒店。我知道,会有人为我处理尸体的。”
徐景容:“的确,发现尸体的李韦和孟夏帮你处理好了尸体,但是你听说了尸体被发现的消息,你知道他们会比你先采取行动,为了找到真凶摆脱嫌疑,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你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在我和孟夏的家里找到了几个摄像头,直到真相渐渐浮出水面,证据慢慢指向你,我们调取了大厅监控记录,发现当时进出酒店的还有你,警方的关注点慢慢转移到你头上,你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褚子骁:“没错,不过还是被你们抓到了,人算不如天算吧,我认罪。”
“褚子骁,你为什么会来找我?”我需要一个人来解开自己的疑惑,这件压在自己心底九年的陈年往事需要有个了断。
褚子骁不由瞪大了眼,他抬眼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你真的想知道?”
我点点头,“赵明尧还没有死之前你就乔装成记者接近过我一次。”
“九年前的事,赵明尧买通了关系,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那一年我才十八岁,十年的牢狱之灾,我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年,我当然恨他。无意之中,我看到了你的书,我推测你是现场的第四个人!所以我找到了你,试探性地问了你几个问题,你很恐慌,我断定,你当时就在现场!签字售书会上我偷换了你的讲稿,看你的反应,我更加确定你是目击者,我想过要翻案,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牢我已经坐了,失去的十年也不会回来,而且以赵明尧的势力,当年就算有你作证结果也不会有变化,随后赵明尧死了,无巧不成书,又让我遇到了你,感受到被人陷害的滋味了吗?是不是很不好受!”
褚子骁说的都是事实,我无法反驳,“对不起,当年我生了一场重病,醒来之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无所谓了,赵明尧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死了,我也心满意足了。”褚子骁躺在病床上欣慰地笑了。
和预想的不同,褚子骁承认了所有的罪行,与他人无关。
2019年11月22日,褚子骁的案子在经纬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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