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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所有人都疑惑起来。
然而,何子阳的疑问还没有结束,而是继续问道:“刚才他们两人私下的对话我们也都知道了。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先离开,然后让我们自行留住在那。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住在那种鬼地方?难道那魏太师,真的天真的以为,正常的路人路经此地,会和那些死不死活不活的人住在一起?”
顿时,所有人再次沉默。
是啊,那种古怪的地方,按正常的思维来想,无论是谁都不会留住到那种地方的。如果,为何魏太师就那么肯定他们就会留下来住呢?
也许何子阳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继续说道:“照我看来,他不仅不认为我们会留下来住,反而早已断定了我们一定会随着他们的离开而离开。这些脚印,恐怕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
何子阳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其实,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那天晚上,他明明将魏太师练功所需的男童们救走了,这对魏太师来讲,应该是一件大事才对。可是,刚才看到魏太师的脸色,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还有心情跟着开一起开玩笑。这不很奇怪么?还是说,魏太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城府已经深到完全可以表现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地步了?
刘宝天点了点头,问道:“子阳,那你能猜出,他们为何要这样做的目的呢?”
“猜不出来!”何子阳摇了摇头,道,“唯一能猜出来的就是,他们之间的私下对方,也许就是故意让我们听的。因为之前我听过他们的对话,完全是用了某种秘法,我让这等耳力也听不清楚。可是,刚才他们的说话声,却没有用那种秘法。虽然声音也很小,但却还是被孙珊给听了过来。难道大家不觉得奇怪么,为何上次他们密语时用秘法,而这次不用?”
“这……”一时间,众人又不知如何做答。此时的刘宝天,对何子阳的分析已然信了几分,道,“既然这样,那为了防备万一,我们还是派几名弟子去暗中保护皇上吧。其余人,就跟我回临安住址。
“嗯!”
众人点头答应,然后刘宝天便派了几名弟子走小路到皇宫附近去探查情况,顺便暗中保护皇上。
何子阳一众回到天罡派的临安住址时,天已经进入半夜时分了。留下照顾那两名残疾人的徒弟看见何子阳又带了一位姑娘回来,虽然正在猜测和师傅是什么关系,但却没人敢开口寻问。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何子阳和孙珊等人才一同到那两名残疾人休息的房间去看望。
“王河,那两个人怎么样了?”走到门口,何子阳便看到了自己安排一直照顾残疾人的二徒弟。
“他们两人应该是醒了。”王河说道。此人虽然是何子阳的徒弟,也算是天罡派的内门弟子了。但他却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天罡门人。而年龄,也仅比何子阳小上一岁而已。为人还算老实,说话办事也很诚恳。最重要的是武功不错,与何子阳也只差一线。就是因为入门的时间较晚,刘宝天又不再收徒,所以辈分才小。要不是之前的门派因为得罪了权贵而被灭门,也许还轮不到何子阳做他师傅呢。
何子阳点了点头,跟着师傅刘宝天一同进了房间。
看到两个躺在床上,却一动也不能动的残疾人,别说是第一次见到的孙珊了,就是将他们带回来的何子阳,也有些为他们难过。
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又知道些什么,为何他们会被害得如此之惨,可是却事先没有被灭口?
何子阳心中种种疑问,全都系在了这两个残疾人的身上。可是,这两个残疾人即不能写字,也不能说话,然而也看不见东西,这让人如何与他们交流?
“他们的情况怎么样?”刘宝天也是对此一筹莫展。
“他们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身体也已然恢复了健康。只是,他们的手脚被砍断时日已久,我们找遍了全城最好的大夫,也没有办法将其接上了。而且,他们的眼睛被挖了出来,舌头也被割掉,根本是无法医治。这辈子,他们只能这样了。”王河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忍,这两个残疾人好好清理了一翻,看其样貌岁数都不是很大。这么年轻的人,就变成了这样,换了谁能甘心?
众人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何子阳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两人,心里想着如何能把他们两个和皇家一案联系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要领来。
“孙姑娘,你怎么看?”何子阳无奈只好问问孙珊。
孙珊也只好仔细观察起来。通过王河他们对这两个人的照顾,其梳妆已经被整理的很干净。头发整齐,衣服洁净。本来她就对这个皇家一案涉及不深,再加上她也没有看见过那落阳镇中的残疾尸体。所以,她根本无法将这两个残疾人跟整个案子关联起来。
“咦?”
就孙珊对其仔细观察的时候,她又突然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
“怎么了?”看到孙珊有些疑惑,众人问道。
“你们看,又是那火焰纹身!”孙珊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这两个人手腕上的纹身。赫然,这个纹身和他们之前在落阳镇看到的一样。那些古怪又不说话的人,每个人的手腕上,也有着这样的纹身。这之间,会不会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何子阳突然发现这名残疾人正在点头。难道,他正在回应着他的纹身,确实和落阳镇人民的纹身一样?
何子阳突发奇想,对着残疾人道:“我来问你问题,然后你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我说的正确与否,好不好?”
众人听到何子阳这样一说,也都好奇地看向那名残疾人。却见,那两名残疾人同时都点了点头。
“那个魏太师,你们可认识?”何子阳小心地整理着自己曾经思索出来的关联,然后试着寻问。
没想到,那两名残疾人都同时点了点头。这表明什么?表明他们都着有正常的思维意识,并没有因为身体的残疾,而造成他们大脑的迟钝。同时,也证明了何子阳的猜想是正确的。
众人望向何子阳,心想这小子真不愧是阳判官,断案能力就是强。总是能把一些看似很小甚至不会惹人注意的问题给联系上。
看何这两个残疾人点头后,何子阳对自己更加有信心。继续问道:“那魏太师,是不是要起兵谋反?”
两个残疾人好像犹豫了片刻,随后有一名残疾人摇头,有一名残疾人点头。
这下子可让何子阳有些郁闷了,这两个人一个否定,一个肯定,到底相信谁的?
孙珊看着何子阳大窘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于是换了一个问法,但却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问道:“那个魏太师,是不是有私下招兵买马,准备攻打大宋?”
这一下子,两个残疾人都马上地点了点头。
何子阳通过这一个细节,他可以断定,这两个人不是江湖人士,更不是官场之人。起码,他刚才所说的“谋反”一词,在江湖和官场上,几乎没有谁听不懂的。然而,这两个人竟然都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孙珊对着何子阳微微一笑,其意思是说,怎么样,我不比你差吧?
何子阳也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便听他的师傅刘宝天问道:“你们是落阳镇的人?”
这个问题不是很难,那两个残疾人马上摇了摇头。
众人相互对视,这两个人的手腕上都有着和落阳镇人民一样的纹身,难道,两者之间只不过是巧合,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何子阳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于是他在地上踱来踱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很有可能是正确的真相。问道:“你们不是个体,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门派或者军队,你们所有人的手腕上,都有着火焰纹身对么?”
两名残疾人都马上点了点头。
孙珊好奇地看了看何子阳,你这小子问题问的一点水准都没有,而且还有些模棱两可。于是,孙珊便把何子阳没有问清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是门派?”
两名残疾人摇了摇头。
“那就是军队了?”
两名残疾人点了点头。
一下子,众人都明白了过来。他们这是军队,那肯定不可能是大宋的军队。然而,当今天下除了大宋的军队外,还能有谁的?
不是蒙古、后金,就是魏太师的私军了。
接下来的问题,将会因为之前猜到的真相越来越多,而且也越来越顺利。
“你们可否是汉人?”何子阳想了想问道。
两名残疾人点了点头。
孙珊看了看何子阳后,遍能猜出何子阳接下来将要问什么了,于是接口问道:“你们是魏太师的私家军队?”
两名残疾人又是点了点头。
何子阳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真相是这样啊!可是,他们既然是魏太师的私军,那又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看上去还不知他们两个,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那些河边堆积如山的残疾尸体,还有那落阳镇上的痴傻怪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落阳镇其实根本不存在,只不过是魏太师后来设计出来的?
想想也不太可能,一个小镇,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起码也不像村子那般容易建设。要是魏太师没有什么不得不建设的原因的话,那么特殊弄一个小镇,未免有些太铺张浪费了。
可是,如果不是魏太师后来特意建设的,那这个落阳镇又如何解释?
何子阳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天然的古怪小镇,而且说巧不巧的,每个人的手腕上又有着和魏太师私家军队身上都有的纹身。
突然,何子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火焰纹身,是不是就代表着魏太师私家军队?”
两名残疾人点了点头。
每当残疾人点头后,都好像是一把开启宝库大门的钥匙一般,无形地在冲击着何子阳的头脑。只要他每得到这一把钥匙,他就可以获得更多有问真相的“财宝”。
众人看到何子阳又开始思索起来,所以没有人敢打扰他。他们都知道,何子阳可是如今江湖上人人称赞的阳判官。阳判官目前还没有断不了的案子,无论是大案还是小案,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眼下,通过刚才何子阳所问的这些问题,众人已经了解到,何子阳已经把这个案子猜得差不多了。
何子阳在想问题的时候,习惯问地问自己。
为什么,那些有着火焰纹身的人既然都是魏太师的军队,可是后来为什么大家都变成了这种样子?不是吃捏呆傻,就是断手断脚。
何子阳不相信魏太师有着什么特殊癖好,就是喜欢召集这样的军队。所以,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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