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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郑鸿经常在她面前,有意无意的贬低予柏。
  因此自己对予柏多有责骂,而郑鸿事后又会去开解他,当好人。
  被朝闻的话一提醒,她这才猛地意识到:予柏不过是个孩子,这样的责骂,肯定会让他怨恨自己。
  她心里暗恼,表面依旧保持笑容。
  “予柏虽顽劣,但终归是我们唯一的儿子,这孩子也只是毛躁些罢了。”
  见她一改往日的态度,郑鸿有些奇怪。
  不过转眼看到小女儿,他心想,可能是刚生产完的妇人,心软吧。
  临近饭时,燕窝粥又被端了上来。
  看着那燕窝粥,郑鸿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刚生完就有燕窝吃,而同样是自己女人的师妹,只能沦落在寺庙,粗茶淡饭。
  深吸一口气,他压抑住了自己的不甘,站起身来。
  “嬛嬛你先休息吧,我去拜见母亲。”
  柔福公主想起,孩子出生后,她祖母还没见过。
  于是,她开口道:“鸿郎,我也跟你去吧。”
  郑鸿怔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嬛嬛,母亲如今正感风寒,你刚生产完身子虚弱,现在过去容易过了病气。”
  朝闻在柔福公主怀里,挥舞着藕节一样的手臂。
  柔福公主转身将她放在榻上,玉手轻轻拍打着女儿,哄她睡觉。
  【哼!这老太婆装病,明明是不待见娘亲,又忌惮娘亲的地位,真是又当又立。】
  她心下了然,当即想了个报复的点子。
  一边哄着朝闻,一边朝鸿郎说道:“且等片刻,我让嬷嬷去煮一碗伤寒药,给母亲送过去。”
  这伤寒药极苦,他也喝过。
  郑鸿想说不用,可柔福公主根本不理。
  无奈,他只好带着桂嬷嬷一起端了药过去。
  朝闻被哄的有些困乏,眼皮犹如千金重一般耷拉了下来。
  柔福公主拿了帕子,温柔的替她擦拭嘴边的口水,就唤来乳母将她带下去睡觉。
  好一会儿,桂嬷嬷端着空碗走了回来。
  柔福公主轻轻抬眉,“都喝了?”
  “公主,老奴盯着呢,一滴不剩。”桂嬷嬷回道。
  她轻笑了一下,瞥了眼桂嬷嬷身后,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别人。
  “他人呢?”
  “驸马说公主需要休息,他搬去东厢房住了。”
  主屋的屋子与郑鸿的屋子隔了两排房子。
  “驸马还嘱托,公主您好生养着,这几日他就不过来睡了。”
  柔福公主点了点头,想必是被那碗汤药刺激到了。
  他懒得扮演好丈夫,自己也不必虚与委蛇。
  这几天从朝闻那里听到的,她要好好消化一下。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郑鸿便要去大相国寺。
  柔福公主生产时受了大罪,太医嘱咐要坐两个月的月子,故而她现在还不能下床。
  听到郑鸿又要去大相国寺,她一下子警惕起来,招来了桂嬷嬷,“驸马要去大相国寺,你去跟着,有什么不对的,立刻回来告诉我,知道吗?”
  桂嬷嬷点点头,转身离开。
  柔福公主盯着她的背影,心思百转千折。
  桂嬷嬷跟在郑鸿的马车后。
  郑鸿十分不解,“桂嬷嬷,你跟着我作甚?”
  “回驸马,公主心疼您呢!若您执意要为公主母女祈福,公主就让老奴带好吃食跟上。”桂嬷嬷恭敬回答道。
  郑鸿心中一惊,难道,柔福公主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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