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我到底还是出现在了蒋嗣汶的面前。
蒋嗣汶,我的大老板,云城只手遮天的大佬。
手底下产业众多,而我管理的“弄情”不过是他手里一个最不赚钱的小产业之一,而已。
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传到蒋嗣汶的耳朵里。
“汶哥。”我站在他面前才是那条真正夹着尾巴的狗。
蒋嗣汶一身熨帖的高定西装,慵懒地靠在沙发,一脚踩在面前的矮几上,露出半截黑色的西装袜。
从头到脚一身黑,就连他的眼眸都是深不见底的黑色。
我从不敢僭越,更不敢多看他的眼睛,揣测他的心思。
蒋嗣汶见我杵着不动,就笑了,“烟烟,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怕我?”
我摇头,尖锐的指甲早已嵌入掌心。
“过来。”他叫我。
疏离淡漠的嗓音一如从前,这股子不怒自威的慑魄力早在这四年里就让我吃尽了苦头。
我迟疑了几秒,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半步之遥,蒋嗣汶抬起脚来,略尖的鞋头抵在了我的腿根处,不轻不重地踩着,“查了?”
“在查。”我忍着心中的畏惧。
倒不是蒋嗣汶弄疼了我,而是他这种要杀不杀的态度,足以消磨掉一个人的意志力。
“知道我中意她,你还敢安排她出台。夏烟,你真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
“汶哥,我没有!我把思思当亲妹妹对待,别说是让她出台了,就是陪酒我都没让她多喝过一杯!”
我讨着饶,不等蒋嗣汶开口,直接跪下匍匐着爬到了他的面前,“汶哥,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谁害死了思思,我让ta偿命!”
我恨得牙根痒痒,不单单是要跟蒋嗣汶表态,也的确是想查清楚黎思思到底是怎么死的。
本来,我指望着黎思思再帮我赚一年钱,我就能退隐的。
我都想好了,拿着钱回老家开个民宿,再找个老实人结婚的。
现在她突然死了,我一不能跟蒋嗣汶交代,二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弄不好,蒋嗣汶一生气,再让我去做小姐,那我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我不能再被当成婊子,喝酒喝到吐,忍着客人的拳打脚踢,就为了不让别人摸了一下。
我赌不起!
从我四年前入行到现在,我不知道踩了多少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在乎多少人骂我,不在乎害了多少人。
我只知道,我不能走回头路!
“汶哥,我没保护好思思,是我对不住您。我发誓!我很快就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死思思的。您就给我一次机会!”
我哭得不成人样,越是卑贱,蒋嗣汶脸上的表情就越微妙。
他抬起我的下巴,细细端详,嘴边更是扬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下一秒他一把将我摁在了沙发上。
他的手就这么往我的腰间探来,惊得我立刻绷紧了身体。
不适的触碰带来的羞耻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多久没碰男人了?”他哼笑,眼底的戏谑叫人发寒。
我整个人在他身下都快碎了。
“汶哥……”
“这件事最好跟你没关系。”他直起腰,嫌恶地在我的身上擦着手指,“还不滚!”
我忙不迭翻身滚下沙发,连爬带滚离开了房间。
上车后,我花了十几分钟才平复好心情。
回过神,我一脚踩着油门回到了“弄情”。
我要查,彻彻底底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黎思思,毁了我夏烟的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