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毛巾找到了。”
苏眠打开浴室的门,接过东西,看季泽宇手上还拿着她的黑色眼罩,很好奇。
“你拿我眼罩干嘛?”
季泽宇眼神有些闪躲,嗓音暗哑,“帮你。”
“啊?”
苏眠瞳孔震惊了一秒,“帮我洗澡吗?”
“地面很滑,我担心你左手不方便,会摔跤。”
说着,季泽宇就蒙着眼进了浴室,开始试水温。
“这个温度,可以吗?”
第一次有男人说帮苏眠洗澡,而且他还蒙着眼。
这次换苏眠不淡定了。
尽管他说看不见,苏眠也相信他不会动手动脚,可苏眠心跳的好快,全身也燥热起来,甚至还有些局促不安。
她凑近他,戳了戳他的眼罩,“真看不见?”
季泽宇石化地点了一下头。
苏眠还是不信,“帮我解一下扣子,好吗?”
她褪去裙子,背对着他。
季泽宇却迟迟没有动作。
苏眠偷笑,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无语。
“算了,我自己来吧。”
她穿着特制内衣,美胸美背的,很紧,勒出的胸型很好看,但扣子不好解。
关键,这会儿,她还有些笨手笨脚的。
不,她是紧张。
一着急,一用力,就扯到了右手伤口,痛的轻‘嘶’了一声。
其实,她没那么脆弱的,平时一个人洗澡也没多大问题。
可,一旦有个人可以依靠,她就会变得有些弱不禁风(矫情)。
“我帮你。”
‘不用’二字还没说出口,季泽宇的指腹就已经摸到了排扣。
不过,他比苏眠解得更费劲儿,好一会儿后才解开一个扣子。
苏眠信了,他是真的一点都看不见。
他的手滚烫,烧得她胸前雪白的肌肤染了一片红。
苏眠很有耐心,等着他一个一个慢慢地解。
“感觉怎么样?”
解完后,苏眠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见他喉结上下滚动,没有应声。
她再凑近,一个没忍住就覆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凉凉的,触感极好,又禁不住咬了一下。
他显然被她吓到了,往后退了一小步。
苏眠心好慌,试探性地问,“可以亲我吗?”
可,季泽宇除了脸红,就没有其它的回应。
果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嫌弃她。
说要追求她的话,还有今晚的种种行为,只是耍她的而已。
苏眠好不容易火热起来的心瞬间就凉透了。
“算了!”
唔......
猝不及防的,他就含住了她的唇,呼吸不稳地低喃着,“是这样亲吗?”
曾经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终于梦寐以求了。
苏眠心底的最后一条防线‘砰’的一声被击碎了。
她都已经踮脚了,可亲他还是很费劲,他太高了。
他察觉到了,一手托起她,一手摁着她后脑勺,抱她在浴台上坐下。
苏眠这下能够着他脖子了,抱着亲太舒服了。
“我教你。”
苏眠又蹭又咬。
季泽宇学的很快,很快就攻城掠地,让她心甘情愿地缴械投降。
他的双手撑在浴台边上,苏眠偏要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腰凹处。
他的手就握着不动,力度却在加深。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隐忍克制着。
季泽宇是温柔的、美好的要她溃不成军。
他太美好了,苏眠倒又有些退缩了。
她掀开他的眼罩,见他眼尾泛红,眸中流露出的欲念都犯着温柔的光。
瞧瞧,这能怪她从小就觊觎他吗?
她好想糟蹋他啊!
可,不行。
季泽宇是个传统的男人。
她不想让他以为她很随便。
她将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呼吸急促,“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季泽宇顿了一下,眸子明了又暗,最后又笑了笑,声音低哑,“好!”
苏眠洗完澡后,季泽宇还没走。
他脱掉了外面穿的西装款的呢子大衣,里头只穿着一件羊绒的灰色里衣,休闲款的修身西装裤,骨架子优越,宽肩窄腰大长腿,浑身散发着‘性感’。
苏眠舔了舔舌头。
这真的怪不上她犯花痴,是个女人,都抵抗不了他的,特别是当他动情时看她的眼神,宠溺得她心头乱颤。
可,苏眠心里越激动,紧张害怕的情绪也就越强烈。
刚刚,她明明动情了,可她还是推开了他。
因为恐惧占了上风。
这会儿,她静静地待在原地,等着季泽宇一步步向她走近。
明明,她内心是期待他走过来,将她拥在怀里。
可,不知为何,他向她走近一步,她就经不住抖一下,
最后,他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她还是禁不住地发抖。
季泽宇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刚刚搂着亲的时候,她就浑身颤栗。
他猜,许是,她的身体还没有接受他。
良久,他道,“晚安!”
苏眠错愕了一下,紧张复杂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就应了他,“嗯!晚安!”
季泽宇要走了,苏眠的心底似松了一口气。
害怕他会将她给怎么样。
怎么会这样?
深夜,苏眠辗转反侧,睡不着,还总感觉房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窗外有幽灵在漂浮着,天花板上有鬼怪在向她压来。
她不敢平躺着睡,头缩在被子里也不敢伸出来,双脚蜷缩着不敢蹬直。
没一会儿后,就捂出了一身的汗。
两点左右,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做的还都是噩梦。
她在梦里挣扎着,最后跌入深渊,惊醒了过来。
她第一时间开灯,刺得双眼都睁不开,坐着大口喘气,足足十分钟之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等情绪稳定下来后,她就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很久都没有拨通的号码,备注—M先生。
M先生,是一位国际知名的心理专家,英国人,喜欢中国就入了中国籍,一直居住在北京,开了一家以他名字命名的心理诊所。
他曾出过一本有关心理方面的书籍,苏眠反反复复地看了无数遍,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心理问题,也一直在与之做抗争。
在她十四岁那年,撞见她妈妈与tຊ叔叔苟合后,她就病了。
情绪变得消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只有缠着季泽宇时,她才能从中找到一丝乐趣,于是她就乐此不疲。
尽管,季泽宇对她很冷淡。
可,只要看到他,苏眠就会变得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