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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稚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傻瓜,刘美芳那个大嘴巴说什么你就信?”
  刘美芳就是她们的舅母。
  “你之所以能住进高级病房,是因为我找了一份高薪工资。厉家你知道吗?Z国首富,我现在就在厉家上班。”
  生怕林幼不信,她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然后把之前拍下的合同翻出来,递给她看。
  因林幼生着病,力气并不大,手机只是被摔得钢化膜裂开了,屏幕还是能正常使用的。
  “姐,你真的没骗我?”
  而这时,忠叔的电话打了过来,林稚当着她的面接听:“抱歉忠叔,刚刚手机不小心被我误触挂断了。你现在可以把手机递给厉大少。”
  那头一阵嘈杂的声音,手机被放在了桌上。
  “好了。”忠叔开口。
  接着便听到关门的声音,忠叔出了卧室。
  林稚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厉观衍读书,而是撒了个谎要上厕所,然后按下了静音。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
  “对不起姐,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但是你怎么进的厉家呀?”毕竟她们的身份太低微,别说进这种财阀世家家里,连进普通的暴发户家里都难。
  林稚也没撒谎:“被赵教授引荐的。”
  林幼终究还小,心思很单纯,被林稚三言两语就给哄过去了。
  夜色沉沉,坐车往厉家的路上,林稚还拿着手机读着,因为厉观衍一直没睡。
  怎么回事,平常不是十分钟不到就睡了吗?
  半小时后。
  她从出租车下来,忠叔在外面一直等着她,“林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少爷还没睡呢,你快去二楼。”
  林稚其实很累了,但她还是忍住困意去了。
  厉观衍确实没睡,坐在高背椅上,翻阅着杂志。
  房间里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漆黑黑一片,开了一盏壁灯,似乎是为了照顾她而开的。
  林稚一进去就道歉:“抱歉,今日我来晚了。”
  他一动不动,借着柔和的光,她看到了他阴沉的脸色。
  “下次不会了,这次是真的出了点急事。”
  他还在等她往下解释,结果她拿了一本书:“今日给你读这本?”
  就这样翻篇了?
  厉观衍挥手打掉了她手中的书,脸色比刚刚更差。
  林稚本不想说自己的隐私,但见厉大少这不放过的模样,她也只能小声道:“我今日去了医院,我家人进了急诊室,不是故意迟到的。”
  厉观衍闻言,漆黑的瞳仁挥动了几分,然后别扭地弯腰捡起地上的书,递给了她。
  林稚哑然失笑。
  今日的厉观衍似乎不怎么困,她读了十来分钟,都不见他有睡意。
  “你有心事?”
  厉观衍摇头。
  此时的林稚已经哈切连连,“那我去卫生间洗把冷水脸。”
  她怕读到半路,没让他睡着让自己睡着了。
  若要是扣掉她半月工资。
  她找谁哭去?
  林稚清醒了点,再次给厉大少读书。
  一个小时后,见他还是没有困意,她这才笃定,他肯定有心事。
  “是不喜欢我选的这本书吗?”
  见他摇头,她又问:“那你是身体不舒服?”
  厉观衍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眼神里很平淡,没有掺杂着任何的情绪和感情。
  林稚被看得不自然:“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还是没说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浑身上下透着几分凄凉。
  许久,他才偏过头,望向窗外。
  清明时节雨纷纷,虽然已经过了零点,但从早上开始天气就有点儿不太好,现如今外面还下着小雨。
  林稚注意到窗户没关,生怕他哮喘发作,起身要把窗关上。
  结果走到窗边,就听到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打开。”
  林稚诧异地望向他。
  却见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似乎刚刚那道声音是她错听了般。
  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忽然间,她明白今日他情绪为何低落:“厉大少,你想起你母亲了?”
  清明节,全国人民都在给死去的亲人扫墓。
  而他却……
  厉观衍抿唇,别过视线。
  林稚小声道:“我也想我母亲。”
  厉观衍似乎不想听她聊起“母亲”这个话题,再次扔了本书给她。
  林稚也识趣地打开朗读。
  这回,厉观衍睡了。
  他眉头紧蹙,睡得很不安。
  林稚原想伸手抚平他的眉毛,可又想到合同一事,悻悻地收回了手。
  相处久了,林稚觉得他是一个可怜的人。
  活得不快乐,有尊贵的身份和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
  第二天。
  林稚在吃饭的时候看到了柳雅丽。
  柳雅丽是被忠叔带过来的。
  “对不起,考核那天,我为了陷害你,在你香熏中动了手脚。”柳雅丽不似之前那般跋扈,小心翼翼的说:“稚稚,看在我们是校友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吧?”
  竟然被忠叔查出来了?
  “这件事调查清楚就好了,至于你的处置……厉家向来有规矩,不是我一个打工人说算了就算了的。”林稚一脸抱歉的模样。
  柳雅丽脸都青了。
  这件事若要是被宣扬出去,她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林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有你过分吗?柳雅丽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不想留情,而是你这种人配吗?”林稚才不会烂好心。
  其实她向忠叔求情,柳雅丽或许可以保全圈内的名声,只是离开厉家而已。
  但有些人是没有心的,不会记得对方的好,只会记得对方的恶。
  而柳雅丽就是“有些人”之一。
  “你又比我神圣到哪里去?”柳雅丽鄙夷的看了眼忠叔和林稚:“林稚啊!我没想到你口吻这么重,为了钱,这么老的男人也能下得去手!”
  忠叔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说话注意点!”
  他可是有妻儿的人!
  再说了,他老吗?才不过四十九岁而已。还不到五十岁呢!
  而且他这么优秀,林小姐哪里配得上他!?
  柳雅丽涂满粉底的脸瞬间印出四根鲜红的手指印:“怎么,你俩敢做那些肮脏事,还不准让人说了吗?我就说林稚不过一个贫困生,怎么可能进得了厉家,敢情勾上了你这个老男人啊!”
  向来有修养的忠叔忍不住爆粗口:“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是老男人了?”
  林稚:“……”
  忠叔你这解释,越说越让人误解啊!
  “林稚,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柳雅丽捂着脸愤青地走了。
  忠叔看着手掌上蹭的粉底液:“你这上的什么野鸡学校?认识的人也像野鸡。”
  林稚嘴角抽了抽。
  这忠叔说话像林萧啊,伤人有一套。
  “上的A大,重本。她母亲是校长,我班就她搞特殊进的。”柳雅丽家世挺好的,就是脑子不太好。
  忠叔意味深长的道:“原来母亲是校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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