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照现在的医疗技术,的确没有办法治好渐冻症,不过我们正在研究新药,还是能延缓渐冻症发病时间,如果效果好的话,可以靠终生吃药来保全身体。”
只能靠终生吃药拖延病情,
也意味着没有治好的机会,甚至连拖延病情都只是可能性……
秦父和秦母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说不出话。
这些年来,他们也大概了解白姝亦和秦杭沐之间的关系。
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想想也秦家也亏欠了姝亦很多,现在却连补偿的机会都难得。
另一边。
秦杭沐刚刚结束看诊,按了按疲惫的眉骨。
还没休息一会儿,护士又从外面走进来,通知道:“秦医生,还有一个手术需要你去操刀。”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秦杭沐长舒口气,重新带上口罩起身:“我知道了。”
净白的医院长廊,到处都是救命的脚步声。
秦杭沐带着一群医护人员来到急救室,恰好路过白姝亦的病房。
他脚步稍稍停留,透过病房的小窗户看见了房内的秦母和秦父,两人都在床边照顾着白姝亦。
他们不知道在看聊些什么,目光看向白姝亦时,皆是一阵忧愁的模样。
秦杭沐眉头微微一蹙,忽然想起曾经和白姝亦在一起的时候。
五年之间,他们也曾有过争吵,后来他不耐烦的回到秦家,第二天白姝亦就率先低头来秦家找他。
她曾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再继续给爸妈添麻烦了,爸妈已经老了,还要因为儿媳的感情事情操心,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自后,白姝亦再也不敢跟他大声吵架,也没有再因为私事麻烦过父母。
现在他倒是率先破了例,害得父母都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操劳。
想到这些,秦杭沐眼底似是蒙了尘。
他默默收回视线,带着身后的医护人员继续急救室赶去。
五个小时结束。
秦杭沐才有了时间来到病房看望白姝亦。
关上了门,独留出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
秦杭沐朝着病床上走过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白姝亦已经醒了过来。
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户外的夜色,保持着一贯的安静,也没察觉到秦杭沐的脚步声。
欣喜的神情似是要溢出秦杭沐的眼眶,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试问:“姝亦,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白姝亦浅浅的回应了声。
她视线从窗外回到秦杭沐的脸上,眼梢氤氲一股温热:“没想到还能看见你。”
秦杭沐眸色沉了沉,坐在床沿边:“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是以为我回不来。”白姝亦吸了吸鼻子,嗓音显得轻哑,“关于我的病情,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提起这件事,秦杭沐忍不住质问起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若不是他作为白姝亦的主刀医生,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白姝亦的病情。
“那天我本来是想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你,可是你因为那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医院加班,没有时间和我单独聊聊。”白姝亦神情有些黯然。
其实在确诊出渐冻症的时候,她也有些不敢相信,跑了几家医院,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她也有过恐慌和害怕,在最无助的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哥哥和秦杭沐。
可是那些天,秦杭沐几乎很少回到家,每次连她说完话的机会都没有,久而久之,她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
想到这些天对白姝亦的态度,秦杭沐心里泛起一股内疚:“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没有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却没想到代价会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