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看着里面的邢母和沈律言,坚定重复:“我不会离开急诊。”
沈律言的脸色冷沉,邢母更甚。
邢母站起来,冷脸相对:“你嫁进邢家五年,没有孩子也就算了,现在慕白受伤了你也不能守在病床前照顾他,你这样的儿媳妇到底有什么用?!”
江稚呼吸一窒,而旁边的沈律言完全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
她只得自己辩解:“妈,我昨天晚上在值班,而且慕白的手术还是我做……”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邢母冷漠打断:“就算你不给慕白做手术,也会有其他医生来做,这是你做医生的责任,不是你身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这一刻,江稚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
她知道邢母没有说错什么,可是为什么同样是救死扶伤的工作,自己却被这样误会?
她看向沈律言:“你也这样认为吗?”
沈律言抬头扫她一眼,语气冷淡疏离:“我的看法现在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刹那间,江稚只觉心口突然被什么绞住,十分难受。
“叩叩叩。”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三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陶子书神色的担忧的站在病房门口。
江稚脸色立变,倏地攥紧了手。
邢母一改之前的不喜,笑着朝站在门口的人招手。
“是子书来了啊,快进来。”
陶子书笑着走进来,完全忽略江稚的存在。
她把手上提着保温盒和水果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一脸担心的看向沈律言。
“慕白,你真的担心死我了。”
陶子书打开保温盒,拿出汤勺舀了勺汤喂给沈律言:“这是我早上特意给你炖的汤,你尝尝。”
沈律言接过汤勺:“不用了,我自己来。”
江稚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阵熟悉的疼痛,细细密密,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让人喘不过气来。
陶子书是沈律言在消防队师父的女儿,二人在消防队抬头不见低头见。
以前,他还会给她解释;如今,却是半个字都听不到了……
江稚闭上了眼,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可邢母却不想就此放过她。
“还是子书贴心,不像某些人,来病房什么也不带,话说不到几句就要走。”
“妻子该做的事,子书都替你做完了!”
江稚脚步猛地顿住,指甲嵌进掌心。
空气一瞬间变得压抑。
江稚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这时,护士从门口冲进来,神情焦灼:“岑医生,24床病人突发脑梗,宋医生找你去看看!”
江稚瞳孔一颤,毫不犹豫朝门口奔去,看都不朝后面看一眼。
沈律言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一瞬冷沉下来。
……
三日后,沈律言办理了出院。
因为是因公受伤,消防队给了他一周的假期,让他在家好好修养。
江稚知道后,犹豫再三,也向上面请了假回家。
当晚,江稚和沈律言躺在床上,恍若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问出了那句闷在心里很久的话。
“如果我不从急诊离开,会怎么样?”
沈律言翻身看向江稚,神色冰冷。
“我们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