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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安在病房门口把宁长安和文潇潇骂得狗血淋头,痛痛快快看着两人离开,扬眉吐气。
  自尊心受到攻击的宁大总裁必然不会再出现自找没趣,文苡双享受了两天宁静的修养时光。
  直到她想下单买个礼物送给席安,为他最近的奔波忙碌表示感谢,发现信用卡被冻结了。
  宁长安人虽然没出现,但是把文苡双所有的卡都停了,无形添堵。
  那套公寓的售卖,都因为他的干涉,不能继续卖了。
  中介打电话找她,说这套房子他们不能再代理出售,十分礼貌地表达了歉意。
  文苡双不信邪地在不同的几家大中介咨询,他们一致都是表达了歉意,说暂时不接代售。
  狗男人,小肚鸡肠!
  这么玩儿是吧,行。
  她直接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发布了要卖房子的消息,七百万不议价,精装家具99新,全送,先到先得。
  不出五分钟,宁长安愤怒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文苡双,你存心的是吧?”
  结婚三年,两人外面相敬如宾,回了屋她在他眼里就是隐形人。
  现在要离婚了,倒是喊她名字喊得顺溜。
  她漫不经心地缓缓喝着热粥,答:“又怎么了?”
  宁长安的声音一停,然后拔高:“又怎么了?你问我又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迟钝地“啊”了一声,似乎是没有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跑到朋友圈去卖房子,已经有人来问我是不是奕禾遇到什么困难了,你能不能不要给我丢人!”
  “哦这个啊,”她的语气十分敷衍,“你不让我挂中介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要是嫌丢人就离婚呗。”
  宁长安的暴躁气息犹如实质,隔着网络都遮掩不住。
  他怒道:“你闹够了没有?天天把离婚提到嘴上像什么样子?你要钱不是给你了?”
  说到这个她就生气!
  做手术前一晚,宁长安给她转了一千万,当时她生气关机没有看到,第二天才发现短信通知。
  本来还稍微欣慰一下,觉得宁长安在感情上面是个混球,但是给钱是真的大方。
  结果!
  她要用钱的时候就发现所有卡都被冻结了!
  搞什么啊?只能看不能用吗?
  思及此,文苡双装不下去冷静,声音也拔高:“你就是个二百五!给我转一千万再把卡冻结了,能看不能用,逗着我好玩儿是不是?给不起就别给!抠抠搜搜的还要装大方,宁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宁长安顾不上斯文体面,怒吼:“放屁!我哪里……”
  那边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略有些重的喘息。
  文苡双嘲讽:“哦?怎么?宁董贵人多忘事,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忘记了?幸好我师弟帮我缴了住院的后续费用,不然您这想让我死在医院里的打算就得逞了。”
  宁长安的声音阴沉沉的:“给你把卡恢复可以,你必须搬回去住。”
  文苡双立刻拒绝:“不可能,我在老宅昏迷了将近四个小时都没人发现,你妈和弟弟的刁难让我在老宅里连佣人都不如,我这才做完手术呢,可不想早早就没命了。”
  隐约听到男人压抑着脾气的深呼吸,片刻,他说:“那就回公寓住,我会给你请保姆。”
  文苡双勾勾嘴角,眼神却是冷的:“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宁长安怒喝:“文苡双!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作势要挂电话:“哦,那算了……”
  那边深呼吸:“说!”
  她声音平静:“跟我去宴会,我不想之后养病都不安心。”
  她要彻底解决了文家的事情,跟他们再无瓜葛。
  不再有交集是最好的,若是还来找茬,她也不用再顾忌所谓的养育之恩。
  宁长安却以为这是文家给她的任务,若是他不去,文家的恐怕对她更加恶劣。
  他哼笑一声:“在自己娘家混成这鬼样子还想离婚,到时候看是谁能给你撑腰。”
  这次轮到文苡双深呼吸,她默念:不能发火,鱼上钩了,大局为主。
  然后重重挂了电话。
  那边的宁长安脸色难看。
  这女人真是仗着自己生病就无法无天!
  以前面对他的时候文雅恬静,大家闺秀的姿态端庄又高贵,面对他的时候永远噙着柔和爱慕的笑意。
  为他放tຊ弃更好的前途,全职在家,安心围着他转,为他操劳日用,为他打理生活起居,为他洗手做羹,配合出席每一场隆重的场合。
  她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妻子。
  曾经。
  自从这次生病就好像被鬼附身了,闹着要离婚,要转院,跟小叔子动手,跟自己妹妹呛声,更是对他不假辞色言辞犀利。
  居然还敢说他脏!
  吃他的用他的,居然还敢这么作天作地,一定得给她点颜色看看,免得她尾巴都要翘上天!
  周四的宴会不允许她挽自己的胳膊了!
  必须让她知道自己不高兴了。
  *
  周四一大早,文苡双在陈老来查房的时候申请提前出院。
  晚上的宴会是重头戏,她要做好准备,好好给“关照”自己的养母一家一份大礼。
  陈老看她恢复得不错,考虑一下还是同意了:“我会给你家里人发一份食疗清单,最好近一年都要注意饮食清淡,不要乱吃东西,好好调养。”
  文苡双笑盈盈地撒娇:“给我就行啦,我自己会注意的。”
  陈老睿智的目光打量她,颔首:“你家人,小席,老安,我都会叮嘱的。”
  文苡双:“……”
  一众跟在后面的医生护士偷笑。
  老爷子几乎是半隐退的状态了,平时难得接病患,医生们基本会追着他一起查房,能学到不少东西。
  看她吃瘪,老头这才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走了。
  护工刚帮她收拾好东西,宁长安的电话就打进来。
  “下来。”
  文苡双一头雾水。
  似乎是看她半天不回应,他不耐烦:“我在医院停车场。”
  文苡双:“关我什么事?”
  宁长安压着怒气:“你晚上宴会不打算准备衣服?还是你打算就穿着病号服去?”
  文苡双一顿:“好主意,我穿着病号服去,他们会不会对我稍微温和一点。”
  养女病成这样还给养母祝寿,多么深情啊,结果寿星反而不领情,态度苛刻冷漠,她不就可以借题发挥?
  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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