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梨想要得道,就必要经历这么一遭。
谢妄言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陛下早就知道。”
所以在姜晚梨去求见时,皇帝才视而不见。
而他却还天真的以为,是因为他的缘故。
皇帝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命!”
“至于休夫之事,你也不要怪朕,那是清尘真人亲自向朕请求,朕无法拒绝。”
谢妄言沉默良久,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带有无尽悲凉和疯狂。
他从未有过的失态:“所以我只是一颗棋子是吗?”
谢妄言突然觉得这一切无尽地可笑。
笑意止,他执拗地道:“陛下,我不甘心。”
皇帝蹙眉:“你现在有权有势有子,往后尽可妻妾成群,何必执着?”
谢妄言摇头,心脏痛得无可遏制。
可他想要的,只有姜晚梨。
谢妄言将心一点一点沉入深处,敛起所有情绪,又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将军。
“陛下,臣护送您回宫。”
皇帝不再多言。
临走前,谢妄言回头看了一眼太清宫大殿,口中低声呢喃。3
“我不信命。”
所以,姜晚梨,我不会放手,永远不会。
谢妄言走后,姜晚梨起身。
来到后殿,清尘真人正看着桌上棋盘。
“师父。”她恭声叫道。
清尘轻叹一声:“为师只顾着你,却只怕有人要心念成魔!”
姜晚梨不以为意:“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走到这一步,他怨不得任何人。”
说着她垂下眼睫:“再说师父不是为他留了一条生路。”
若是谢妄言一心一意选择她,他们俩未尝不可白头偕老。
从来没人逼迫过他,每一条路,都是谢妄言自己选的。
……
回到宫中,不等谢妄言开口,皇帝便道:“谢卿为了护卫之事,劳心多日,便回府去休息几日,正好也多陪陪孩子。”
谢妄言眼睫一颤,低声道:“是,陛下。”
他回到国公府,谢夫人抱着孩子过来:“妄言,孩子还未娶名字,满月的帖子也该准备了。”
他眼眸扫过那孩子,脑海里突然闪过姜晚梨冷静到漠然的声音。
“你可知你那孩子是如何来的?是用我的命换的。”
这孩子仿佛一把刀,斩断了姜晚梨的情丝,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
“名字?”他露出一抹凉薄厌恶的笑:“便叫谢厌吧!”
谢夫人骤然变了脸:“怎给孩子叫个这样的名字?”
谢妄言却仿佛看不见,兀自道:“满月宴也不必办了,他不配。”
谢夫人愕然:“这是你唯一的孩子,也是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你……你疯了?”
谢妄言的脸冷沉似冰:“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母亲,从此以后,你便与这孩子一起过吧,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只要一想到因为这孩子让他失去姜晚梨。
懊悔便如潮水席卷而来,叫人心口痛的喘不过气。
谢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谢妄言的眼神却如看仇人一般:“你当真要将我逼死才满意吗?”
对面的人一惊,谢妄言转身离开回到他与姜晚梨所在的院子。
只是那院子空荡冷清,再无半分主人所在时的繁花似锦。
他坐在亭台上,想起孩子降生那一日美得惊人的姜晚梨。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满带情意的呼唤:“妄言。”
谢妄言心脏一跳,眸光瞥见院门口出现一个白衣身影。
“晚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