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辰跟着曲月的时间更长。
她的记忆里，曲月并不习武。
他身边可以依靠的武力，不过是这几名黑衣死士。
和那秘制毒药一样，这都是西凉国里，他口中那位殿下留给他保命的东西。
所以，我强行催动内力打向他，他完全措手不及。
为了抵挡我，那就必须扔下小姝，所有人都来生擒我。
眼前，曲月得意的面孔变得无比惊恐。
他大吼着：“来人！挡住她！来人啊！”
黑衣死士果然放弃了小姝，纷纷朝我奔来。
我那一掌没能打在曲月的身上，但是却为周楚暮争取到了时间。
他救下了小姝。
内力游遍全身，我感觉到这一掌落下后，我浑身的的痛感更重。
我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次的鲜血，是黑红色的。
身后，周楚暮将小姝救了回来，转而朝着我飞奔而来。
曲月已是强弩之末，周楚暮不过与黑衣死士过了三四招，身后，锦衣卫已然包围了整个宅院，上前支援。
曲月被周楚暮亲手擒拿了。
尽管他浑身是伤，但曲月一个文官，自然抵挡不过他。
但曲月却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不顾形象的大吼着：“不可能！曲思辰！你找死！你找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抬头看去，他被堵了一块破布，被人如同垃圾般拖了出去。
“曲思辰，你还好吗？”周楚暮的声音很紧绷，他在我身边蹲下来，表情有些担心。
我望着他，想摇摇头，但浑身的骨头如同断裂了一般，让我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我只能张开嘴唇，哆哆嗦嗦地轻声说话。
“周楚暮……”
我叫他的名字。
周楚暮弯腰凑近，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我在……”
我猜不透周楚暮的此时在想什么，也没有力气去猜了。
若是我还活蹦乱跳着，我一定就能看出来，此时周楚暮的模样分明不正常。
他像是很担心，很心痛。
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我体内的毒……应该……应该是没有救了，周楚暮，我……我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姝……”
我一边说着，嘴角一边不断喷涌出鲜血。
我几乎是用尽全力，伸手，触碰到了他的手指。
“我本来不想……不想告诉你的，周楚暮……我还了你两条命，这是第三条，我帮你抓到了曲月，以后我们，是不是两不相欠了？”
周楚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每一个神经未梢都在震颤着，心神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静，就像脑海被一层厚重的雾气所笼罩。
思绪在那一刻完全停滞了，就像被一块巨大的冰块冻结住，无法再有任何思考和行动。
他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是，侗羽……”
他的嘴唇张合，四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静静地看着他，很想要对着他扬起一个笑容。
但力气在这一秒消失殆尽，我只觉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