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惊异的是,谢总竟然毫不躲闪,任凭那女保洁肆意撒泼。。。
按理,就他们所见,这两人在体能上的悬殊可不是一星半点。于女人来说,男人在体能上本就具有先天的优势。
更甭论是身形高挺健硕的谢总,与眼前这病恹恹,瘦仃仃,弱不胜衣貌似风吹就要倒的怪异女子。不夸张的说,简直就是大象与蚂蚁的差异。。
显然,谢总是有意为之,带着明显默许与容忍的意思。
阮雨衫的两个助理却是即时相视一眼后,当下一个马上向他们这边跑过来,另一个已反应灵醒的疾步跑去草坪边关阀门。
职责所在,谢总是他俩的老板,他二人可是不能任人这般冒犯自家老板。
“喂,你这是要干嘛!住手,赶快给我住手!喂喂,说你呢!你听到了没?赶紧的住手!”见状,对方一位总助在自家波士的眼色下,急赤白脸的快步跟在后头,边跑边朝谢霆舟厉声喝斥道。
谢霆舟涨红着脸,剧烈的喘息。在他们跑至她身边前,她无力的放下了手头的水管。
“诶,你怎么回事啊你?啊!”对方的总助颇是恼火的推搡着谢霆舟,疾言厉色的喝斥道:“发什么疯呢!”
他用的力不小,谢霆舟被他推得身形一晃,险些摔倒。摇晃间,形容甚是狼狈。
那总助绷着脸,还待要再伸手拽她,却即刻间感受到一股锐利迫人的眸光。他抬眼正好对上阮雨衫冷沉的脸。
这个浑身自头发丝都淌着水的男人,站姿笔挺,神情不变。丝毫未见不堪。此刻,他正对着他面沉如水,用一种冷凉到凛冽的眸光看着他。
阮雨衫眼里的冷意,让这位总助顿时傻眼。他尴尬又着窘,下意识就放下了按住谢霆舟肩膀的手。
“谢总!”他讪讪然,口气讷讷的:“我,我,”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阮雨衫这般眸光沉沉的瞥着他,让他倍感压力,倍感惶惑。也让他倍感冤枉。。
显然,他这是淌到浑水了。。。
如此看来,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对这位谢总来说,着实不是可以任人随意轻怠的人。
诶,只刚才那种情况,人自个的助理都动了,他们身为东道主于情于理,不能不吱声啊!便是看出阮雨衫对这位女保洁有些个不同,但既然是在他们公司的地界上,无论如何,他们自当要摆出个态度来。
嗐,瞧瞧他这冤屈,还真没地说理去。。
由此,他原本想要劝说阮雨衫,赶紧去换身干衣服的话念,也咽回了喉间。这位谢总明摆着是个极其强势,自有主见的人,此时,他还是不要上赶着找不自在了。。
这时,阮雨衫摆了摆手,拒绝了一旁的陈助理递过来,欲让他擦擦脸的手帕。他转开眼,望向情绪已自刚才的激动中萎顿下来,呆立怔然的谢霆舟。他的眸光变得复杂而隐晦。
会失控就好!
老实说,看着她一脸木然的表情,他反而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看着她,身形不动。
谢霆舟则仿若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木木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两眼无神,好似盯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眼神飘忽,虚无缥缈。象一个无依的游魂。
“谢总,”看着他与这位保洁都不动,只这般站着。关上阀门后赶过来的另一位年长些的汪助理,实在忍不住朝他恭敬言道:“你要不要先去换身干衣裳?不然,怕是要着凉的。”
谢总全身湿淋淋的,现在虽只是初秋,但这会已是天光渐灰的黄昏,凉风习习,气温已经降低下来。他担心阮雨衫长时间的穿着透湿的衣服,会生病。
阮雨衫依然是随意的摆摆手。
他目不斜视,专注的看着谢霆舟,眸光深沉。
半晌后他淡声开口:“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谢霆舟毫无反应。
他望着她,表情平静,低低接道:“你得将欠我的债给还清了,才能离开。”
闻声,谢霆舟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波动。
她看向他,脸上有惊疑,更有着清晰可见的嫌恶与厌倦之色。
阮雨衫定定的凝视她,神态认真。
可她什么也没问,神情恢复漠然,淡淡的撇开头。
“等你还清欠债,从此往后,你与谢家便再无瓜葛。你爱去哪去哪,没有人会再干涉你。”他念声沉沉,表情也变回一贯的冷然。淡眼瞧着她。
谢霆舟不吭声,也不看他。
阮雨衫朝着同样呆立在一旁,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形容无比窘迫的那一位总助淡声言道:“有劳与李总知会一声,今晚的餐会我们就不去了。改天再约时间,我做东,大家聚一聚。”
说罢,也不顾这位总助张口欲言的神情。朝身侧年长的汪助理指示道:“带她去吃饭。”
他说着看了看手上的表,利落道:“八点机场会合。”
念毕,他对另一旁的陈助理说道:“我们走。”
说罢,折身,长腿一迈,率先径自朝自己的车走去。看到迎上前来的李总一众人,他面色平淡没有说话,只微颔首,便在众人讶然的视线中,朝着先前便打开的车门坐进了后座。
陈助理跟了他几年,了解自家老板的脾性。当即乖觉的替他关上了门。阻绝了对方欲要开口问询的意图。
迅捷的绕到驾驶座,一坐进去便启动了车子。将一众人的疑惑,留给了那位已赶过来的总助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