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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警察们气势如虹,阮绥之手心不住地开始冒汗。
  他挣脱开围过来准备给他上手铐的警察,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我杀谁了?谁看到了?”
  “咱们这是新时代,不像过去了,不是随便位高权重的人一句话,就能定老实老百姓罪的!”
  他故意意有所指地将一顶权贵的帽子扣在晏啸霆头上,试图做最后挣扎,引起不良舆论,好为自己拖延时间。
  果然,有些宾客开始帮着阮绥之抱不平。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晏啸霆将物证袋从警察手里接过:“这里面是你当时把婉婉推下桥,她从你身上拽下来的扣子!”
  阮绥之死死地盯着这粒扣子,似乎要将它盯着一个洞来。
  他将手心里的汗往裤子上抹了抹。
  当时他回家后就把那件衣服烧掉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少了一粒扣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阮绥之如是想着,拼命稳住表情和心神。
  接着,阮绥之昂起头夸张地大笑起来:“一粒扣子而已。”0
  “照晏旅长这样说,那我现在随便在一个人身上扯下一粒扣子,也可以去指控他杀人?”
  “就是。”文净莹挽着阮绥之的胳膊,夫唱妇随:“这扣子很多衣服上都有,用这个就给我丈夫定罪,也太草率了吧?”
  “一粒扣子确实不能给你定罪。”
  前世几十年的相处,她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
  他最擅长辩论,程婉婉早就料到他会负隅顽抗,于是向门口招了招手:“进来吧。”
  在阮绥之的屏息注视下,门口缓缓走进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登时,阮绥之就冷汗直冒,因为这个妇女就是他和程婉婉住在吉丰村时的邻居婶子。
  “哎呀,阮老师,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禽兽哩!”婶子进门见到阮绥之,就指名道姓骂开了:“我家的小儿子还是你的学生哩!我真是后怕,竟然把他送到了你这个杀老婆的杀人犯手里上学!”
  话语一出,在场新人的亲朋瞬间哗然。
  原本他们只是抱着鸣不平的心情,以为这真的是一场乌龙,毕竟阮绥之平日在他们面前装得是温文尔雅。
  文净莹也在熟人面前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两人经常有意无意地贬低阮绥之的前妻,说是她跟着有钱人跑了,没想到竟然是被他给杀了!
  阮绥之瞬间哑然,心虚使他连唾沫都咽不下去。
  “我当时经过云桥给我小儿子送衣服,躲在树后亲眼看到你把程老师推进了水里!事后我还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哩!”婶子说罢,愤愤地朝阮绥之啐了口口水。
  “我……我没有!一定是你看错了!那天离完婚我就和净莹进城了!”阮绥之凌乱的神色盖上委屈。
  “你收了程婉婉多少钱,竟然污蔑好人?”
  “你也算好人?你这个衣冠禽兽的东西!”婶子被冤枉急了,跳起脚指着阮绥之骂。
  程婉婉见状,拍了拍婶子的背,安抚下她的情绪。
  “阮绥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程婉婉转过头,寒冷的视线刺向阮绥之。
  “如果你现在自己坦白,警察同志或许还会从轻处理,要是你还在做无谓的狡辩,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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